“小事。”殷燃一笑,顺势揽住她的后背,另一只手勾住她的腿弯。 阮符身上萦绕着一丝甜香,像枚清甜多汁的无花果。殷燃无意嗅着,失神几秒。 即将起身的瞬间,她忽觉踩到一个光滑的异物。下一刻,她尚未来得及作出紧急反应,脚底一阵打滑。 “砰——” 二人重新跌入沙发中,以一种极其暧昧的姿势—— 殷燃一边单手撑着沙发背,一边艰难仰着脖子,才使得她们在抬头间不会错吻上彼此。 好近。 好近。 匆匆对视一秒,呼吸也急促起来。暗流在空中涌动,心跳的反应不加掩饰。 濒临极限的前一秒,尽管殷燃用尽力气站起身,但侧脸还是不可避免地擦过阮符的耳尖。 只半秒,彼此接触的地方滚烫起来。殷燃努力平复着呼吸,俯身捡起一切的罪魁祸首——那枚失踪的药剂瓶盖。再次开口时,她的声音带着颤,“还能起来吗?” 阮符红着脸点点头。 一路上,她们默契十足,对整晚发生的事故一字不提。 汽车驶到阮符家别墅前时,殷燃熄火。当手指按下“导航结束”键时,她发觉自己的心跳尚还欢快律动着,生怕自己摸不清那份呼之欲出的心思——她早已被吃得死死的。 殷燃深吸一口气,揉揉太阳穴。 …… 门铃按下后,一个简单的“尴尬”并不能完全概括现在的场景。 殷燃抱着阮符,一手放在门铃上还没来得及收回,面前的门旋即敞开。有位干练的女士站在门内,望向她的目光满是惊诧。 相对无言,只有死一般的沉默。 殷燃心里打怵,有种临时见家长的紧张。 直到阮符提醒她,“燃燃,这是我妈妈……” “啊……阿姨好,”殷燃反应慢半拍,“哦”了一声才记起打招呼,“我叫殷燃,是阮符的朋友——她脚扭到了,我送她回来。” “真是谢谢你,”季柔眉头舒展几分,终于松口气,对上阮符四处躲闪的羞怯目光,她瞬间明白一切,“刚才她电话就打不通,我正着急呢。” “对不起,我手机没电关机了……”阮符尴尬一笑,“那个……我们能先进门吗?” 季柔立刻让出进门的位置,“瞧我这脑子,快进来。” 客厅内灯亮如昼,殷燃按照阮符的意思,将她放到沙发上。 “谢谢燃燃,辛苦你了。” 殷燃抚开额头的薄汗,勾唇浅笑:“没事。” “真的谢谢你了,一路抱着阮符挺累的吧,喝口水休息会儿吧,”季柔从厨房出来,手里端着个冒热气的杯子。 准备谢绝时,季柔已经递出杯子,于是殷燃只得接过,颔首道谢。 “怎么不坐啊,快坐下休息会儿。” “不坐了,谢谢阿姨,”殷燃握着杯子,杯壁的热度恰好足够暖热她的手指。 她一向不擅长与长辈打交道,也生怕给阮符造成什么不必要的误会。总之,此地不宜久留。 “来之前我给阮符冰敷上过药,虽然现在看起来好一些了,但还是希望您带她去医院拍个片检查一下。”殷燃说着,自然地将手里的杯子递给阮符。 “没喝过的。”见阮符一愣,她小声补充一句。 阮符欲言又止,怏怏不乐接过,“好吧……” “好好休息,”殷燃的视线最后在阮符身上停留半秒,才道,“我还有事,就先走了。谢谢款待。” “那我送送你,真给你添麻烦了……” 季柔一路送到门前,见殷燃驱车回程,她才转身进门。 “砰——”门迎风关上,隔绝室外的喧嚣。 季柔的沉默,预示着一场暴风雨即将到来。 阮符屏住呼吸,想象着季柔的千百种反应。 但最终,季柔只是叹口气,像妥协一般,“算了,先去医院看看。” … 半小时后的医院走廊,阮符和季柔并排坐在塑料椅上,等待ct结果。 季柔酝酿多时,才开口道,“我知道你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妈妈不干涉你,但也希望你注意安全。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今天没遇到这个朋友,你该怎么办?” “不会的,她每天都在。”阮符下意识否认。 话音落下,二人皆是一愣。 4 正如季柔的猜测—— “你天天往酒吧跑,是为了她吧?” 阮符深呼一口气,索性承认:“是。我很喜欢她。” 季柔脸色一变,语气也冷下来,“喜欢有许多种,或许你对她只是朋友间单纯的欣赏和敬佩。” “不——”阮符斩钉截铁:“友情还是爱情,我分得清。” 她比谁都像爱情。 - 殷燃从未想过,次日营业时,她会又一次见到季柔。 彼时她刚擦完一个玻璃杯,无意抬头间,季柔恰好走至吧台前。 “你好,我记得你叫殷燃是吧。咱们又见面了。”后者道。 殷燃后背不自觉挺直,整个人拘谨起来,“阿姨好。” “别紧张,我不是来扫兴的,”季柔笑笑,“只是听说阮符常来这里,所以我也来逛逛看。” “这样啊,她是常来,”殷燃微微颔首,不知该不该在此刻放下手里的杯子。纠结几秒,她索性保持现状,问道,“您想喝点什么?” 说着,殷燃将酒单推到季柔面前。 季柔随手翻翻,“就威士忌酸吧。” “好的。” 吧台上有颗洗好的鲜柠檬,殷燃用刀利落对半切,用榨汁器榨取出适量的柠檬汁后,她从酒柜上拿出瓶威士忌和枫糖浆,开始着手调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