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　　 白玫弯了弯唇，“这样说只是维持自己的体面，如果别人说破，那就是别人不懂事。”　　 成年人谁还搞天真耿直那套啊？　　 彼此给彼此留点体面是最基本的修养，只有情商低的才会像曲悠悠那样不分场合就直咧咧地嘲笑，显得格外不懂事。　　 令人生厌。　　 帮着沈烟洛把衣服穿上，白玫走到她身后，一边低头帮她拉着拉链，一边问她：“学到了吗？”　　 “嗯。”　　 沈烟洛不以为意地点头，满心满眼还是自己身上穿着的衣服。　　 刚开始，本身不是很喜欢这件麻烦的衣服，但穿上以后，却有些变了主意。里面不知道是什么绒，特别暖和，感觉不用穿外套她都能出去跑一圈。　　 “把这件穿上。”　　 白玫把自己挑选的那件深驼色大衣递给她。　　 等她穿好，白玫这才开门。　　 门外，曲悠悠眼眶通红，而导购正拍着曲悠悠的肩，似是安慰。　　 嗤——　　 白玫嗤笑一声。　　 女主光环真是到哪都管用啊。　　 “小姐。”看见白大小姐出来，曲悠悠赶紧过去，哽着声音解释，“对不起，我刚刚真的不是故意笑烟洛的，我只是……只是觉得她太可爱了，没有别的意思的，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白玫挑眉：“你笑的又不是我，跟我道什么歉？”　　 曲悠悠愣住。　　 她看向沈烟洛，脸上带着不情愿。　　 其实她并不觉得自己有错，本来就是沈烟洛跟个土包子似的，连衣服都不会穿，丢死人了。　　 这分明就是事实，难道还不许别人说事实吗？　　 她只觉得这个大小姐太无理取闹。　　 偏偏她又实在不想看见大小姐又对自己露出失望的表情，刚刚好不容易决定自己受点委屈。可现在大小姐居然让自己跟沈烟洛道歉！　　 她才不要。　　 见曲悠悠半天没动静，白玫扬眉，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忽视别别扭扭的曲悠悠，直接拉着沈烟洛走向店内的镜子前。　　 “你看，我的眼光不错吧？”　　 闻言，沈烟洛怔愣地看着长镜内的自己，一时之间竟觉得里面的人有些陌生。　　 深驼色的直筒大衣穿在身上很衬人，显得优雅又大气，跟旁边的大小姐站在一块，显得格外登对。　　 可她只是个在阴暗角落长大的小骗子而已。　　 想到这里，她瞬间皱眉，下意识就要脱掉身上这件外套。可手才刚抬起来就被人摁住。　　 白玫上前，微微仰着头帮她把衣服整理好，就着双手抓着她双臂的姿势，她看向导购，往一个方向抬了抬下巴：　　 “把那条围巾给我。”　　 毛巾是卡其黑格款，拿在手上摸起来格外舒服，她踮起脚给沈烟洛围上，盯着看了几秒后，彻底满意了。　　 沈烟洛就是个行走的衣架子，剩下那些都不用试了。　　 “今天就穿着这身吧。”　　 说完，她又在店内逛了一圈，让导购拿了不少衣服，而后阔气让打包。　　 “把我刚刚说的那些都送到这个地址。”白玫留下地址。　　 导购满脸笑意，一边点头一边替旁边站着的曲悠悠问：“那这位小姐看的那几件是否一起支付？”　　 听见这一句，曲悠悠顾不上委屈，赶紧上前两步，把自己看上的三四套衣服递过去。　　 白玫的目光扫过那几套衣服，白家家大业大，不是付不起这几套衣服的钱。但是自己凭什么要上赶着当冤大头呢？　　 “你自己看上的衣服，自己付吧。”她看向曲悠悠，说得十分不留情。　　 “小姐？！”　　 曲悠悠瞪大眼，满脸不敢置信。　　 见白大小姐好似真的没有改变主意的意思，她有些慌了，语气都不自觉的带了些谴责：“你……你怎么可以这样！”　　 “我怎么了？”白玫双手抱胸，满脸倨傲，“我从来没有说过会替你支付。”　　 “可……可我哪有那么多钱呀！”曲悠悠越说越委屈，“你那么有钱……干什么要为难我？”　　 听见这厚脸皮的两句话，白玫挑眉：“既然没有那么多钱，那你还买那么多？”　　 “我有钱就是为难你了？那世界上那么多有钱人，她们都在为难你？”　　 “再说了，我有钱是我的事，你道德绑架我干什么？我的钱又不是你给的。”　　 一连几句话过来，连道德绑架分量这么重的词也往她身上砸来，曲悠悠臊得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没钱还被奚落一番已经够丢脸了，尤其是……沈烟洛还在旁边看着自己！　　 曲悠悠脸上各种情绪涌过，最后竟没再哭，她吸了吸鼻子，把衣服递给导购：“不好意思姐姐，我没有钱买这些，麻烦你挂回去。”　　 她有自己的骨气，大小姐不就是在逼着自己给沈烟洛道歉吗？　　 她没有错，凭什么道歉！　　 不远处，染着红色头发的女人捅了捅旁边留着短发的帅气女人：　　 “哟——真是一出好戏。”　　 说着，她仔细打量着那个娇小女人，忍不住叹息：“那个白家大小姐也太跋扈了，小姑娘真可怜，要不我们过去帮她把钱付了？”　　 短发女人的目光收回，神色平静：“别人的事，有什么好插手的。”　　 说完，她转身便走。　　 “哎？西姌？西姌！你等等我啊！”　　 店内，沈烟洛似有所查地看向外面。刚刚她似乎听见个耳熟的名字？　　 店里会负责把衣服送到白家，白玫看了眼时间，想起自己还要去机场接人的事，忍不住划过几道深思。　　 “你待会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