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沈老师不是那种人。　　 冯倾若挠了挠头，“沈老师到底是怎么想的？”　　 沈初云上午从家里出发，中途去了药店，去过公司以后就待在自己的休息室补觉，谁也不给进，谁也不让联系。　　 谢问兰还以为她病了，直到看到她脖子上的痕迹。　　 “你……”谢问兰感觉心里很不是滋味，“蚊子咬的？”　　 “我也希望是。”沈初云冷笑，“可惜并不是。”　　 如果是蚊子咬的，她就不会去药店给自己买药了，而是买杀虫剂回去毒死蚊子。　　 冯倾若的技术，真的让她很生气，怎么会有人的技术差劲到这个地步。　　 她自己找不准地方，她还能把自己急哭，这种人……她还想处对象，她凭什么？　　 沈初云想不通。　　 但她现在该回去了，她要给冯倾若一个交代。　　 “谢总，我先回去了。你也早点下班，公司不需要员工每天加班，如果实在忙不过来，再扩招员工。”　　 沈初云在这方面还是很体贴的，就冲着加班给高昂的加班费，以及经常给员工带薪休假这两点，哪怕沈初云的公司在业内不算什么大公司，来这里应聘的人也很多。　　 “等一下。一起走吧。”谢问兰喊住她，她很慌乱的回去简单收拾了一下，带上包和沈初云一起离开。　　 车上，谢问兰开口：“我知道你不喜欢有人在车上说话，但我今天还是要说。”　　 “嗯。”沈初云没有拦着她。　　 谢问兰声音有些哽噎：“你想好了？”　　 “想好了。”　　 “你喜欢她吗？”谢问兰问她，沈初云不做声，谢问兰又追问着：“你知道什么是喜欢吗？”　　 沈初云很认真的回答着：“我知道。谢总，我知道什么是喜欢。”　　 她只是无法感受到这种情感，不代表她不能明白喜欢的意义。　　 她不排斥冯倾若的靠近，甚至能容忍冯倾若的侵入她的时间，接纳冯倾若进入她的领域，这一切代表着她的喜欢。　　 只是她没办法通过情感来表达，她不是什么都不知道。　　 “我知道我很好，”谢问兰抹了抹眼泪，“可是你选择她，却没有选择我，让我觉得我失败极了。”　　 “对不起。”　　 “不，不用和我说这些。你没错，我们都没错。感情这种事本来就不受控制，我只是……不甘心。”谢问兰看着她，“我们，能抱一下吗？”　　 沈初云没说话，也没有什么反应。　　 直到车停了下来。　　 沈初云下车，谢问兰跟着下来。　　 “谢总，回去路上注意安全，一路平安。”沈初云准备转身离开。　　 谢问兰又一次叫住了她：“倾若是个好姑娘，你别辜负她。”　　 沈初云轻笑：“嗯。”　　 “我希望你幸福，和谁在一起都好，只要你是开心快乐的。”谢问兰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心底不断上涌的难过，让她已经说不出更多的话了。　　 沈初云往前走了两步，递了纸巾给她，“我也希望，你能幸福。和对的人在一起，但愿你在感情里开心快乐。”　　 “谢谢。”　　 谢问兰收下了纸巾，随即而来的是一个不算温暖的怀抱。　　 “谢谢你的喜欢，但是——对不起。”　　 沈初云在她耳边这样说，谢问兰感受着这个怀抱，过了一会儿，她主动离开了。　　 “不用谢，也不用说对不起。我对你的喜欢，已经画上了句号。以后我要开始新的故事了，我这样优秀的人，不会缺爱人的。我这样洒脱的人，不会在同一个人身上执着的。”　　 “只是，我需要一段时间来收拾自己的感情。公司在法国的那个项目，能让我跟进吗？”　　 沈初云沉默了一会儿，她说：“你要是接受了，接下来两三年可能都会在国外。”　　 谢问兰笑了起来：“时间不是问题，主要是想逃避一段时间，这样刚好，不会让我触景生情，也不会让我持续难过。”　　 “好。我答应你。如果你想回来，随时和我说，我让刘部长接手。”　　 沈初云在海外还有一些公司，都是这些年生日的时候，沈父沈母送她的礼物，她成年以后自己接手了这些企业，后来自己创办了经纪公司，她便打算打造一个自己的商业链，以后她名下的艺人，也能走这条成熟的商业链。　　 所以谢问兰来她这里不算大材小用，反而是能为她提供大展拳脚的舞台。　　 谢问兰离开了。　　 沈初云转身回家。　　 两个截然不同的方向，也是两种天上地下的情绪。　　 沈初云打开家门，看到了坐在沙发上，面上明显带着焦虑的冯倾若。　　 “冯倾若，我回来了。”　　 冯倾若的焦虑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慌乱，她看着面上不显露任何情绪的沈初云，她赶紧站了起来。　　 “沈老师，你中午吃了吗？”　　 沈初云显然没想到她会问这样的一句话，于是说道：“吃了。在公司吃的。你呢。”　　 “我也乖乖吃了。”　　 沈初云听她这句话，明白了她的意思，这是在卖乖讨巧了。　　 她忍不住笑了起来，“冯倾若，别紧张。”　　 “沈老师，我没办法不紧张。”她来到沈初云面前，刚一靠近就闻到了沈初云身上，不属于她们的味道。　　 这段时间和沈初云一起近距离相处，她已经能很清楚的分辨出彼此的气味，沈初云不爱用香水，但是家里会点香薰，所以时间久了，沈初云身上也会沾染一些，很淡的香味，很好闻。　　 可是现在确实很明显的香水味，不刺鼻，闻起来很高级，香水的主人很有品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