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一届的学子,真正是卧虎藏龙啊。” “嗯……” 两人的声音远去。 春意站在里头,整个表情很无语,看着在那冥想的徐果,“这两位考官,会否觉得我两都听不到。” 徐果的手拄着自己的下巴,无奈的说:“他们便是想让我们听到。” “……” 徐果转头,“春意,你说,这世道,在这一步,便要开始未雨绸缪了么?便不能真正做自己了么?”其实她的声音很轻,但依然是将春意吓得不轻,“公子,现下真不是府上了,您能不能不要吓春意了。”春意的声音都是抖得,徐果听出来了,叹口气,“我知晓,以后不会了。” 而后的五日过的很快,徐果每次拿到试卷后的第一日便会将文章写好,剩下的所有时间便是对着那几堵墙发呆,每次进来收卷的考官都是与前一批不同的人,几人后来都有说起,那屋内的考生,似乎永远一副痴傻模样,原本第一波进去的那两个考官便会说:“你们瞧着,这痴傻人,定是三甲之一。” 一考官质疑,“三甲?如今这般学子,才学上乘的不乏有好几人。” 另一个附和:“对,就说那刘铭,我前几次看了一眼那卷子,也是佼佼。” 原先那考官笑笑,“那我们便看,今年这三甲,会是何许人。” 第9章 身后 走出考场,徐果站在那门的一角落,抬头看着天际,当时正值夕阳西下,晕红色的云大大咧咧的挂在那天上,将所有百姓的脸照得通透。初秋的天,凉爽干燥,一阵风吹过,地上的落叶洋洋洒洒的跳着曼妙的舞,逃进那小贩的竹娄里,暗自休憩。徐果蹲下身,捡起一片落叶,那茎叶分明的脉络在她手里,风路过,那叶子便轻轻的逛荡两下,徐果松开手,叶子便跑了,这次路过的是街边的一个孩童,那孩童将落叶捡起,蹦蹦跳跳的跑向她身后的女子,“阿娘,叶子,叶子……” “公子。”耳边传来春意的声音。 徐果转身,便见她的小丫鬟肩上挑的,地上拖的,手上提的,大把大把的物件,“我帮你拿?” “公子!”春意退后一步,“在外头您就是尊贵,这事您做不得,往后您高中,被人说起,也见不得光。” “我偏不信,”说着徐果便伸手去提,只是那手刚伸出,便被一折扇打了手。 “谁?”徐果转头,便见原先几日见过的小公子正摇着他那折扇,瞧着自己。 “你若是帮了,对你,搞不得是美名,说你体恤下士,可对你这小随从来说,可不见得是好事。”小公子轻声说。 “……”徐果知她的理,无法反驳,但见春意这忙碌的样子,又有些控不住自己,便往前走两步,离这两人远一些。 “公子,府上的随从马上来了,公子不必担心。” “诶,你们哪个府的?”那小公子走到徐果身侧。 “与你何干?” “这刚才里头日日写着知书达礼,不骄不躁,出了这门,便又变回莽夫?” “你知我是莽夫便离我远一些,省得脏了你这贵气的长袍。” 小公子有些委屈,回头问春意,“你这小公子,平日便是这脾性?” “……” “唉,小娘子,也是委屈了你,跟了这么个火药桶子。” “你!”徐果气急,但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要离眼前这人远些,“春意,我们走。” 此时,春意瞧见远处眼熟的随从,忙道:“公子,我们的人来了,奴……才叫他们来搬行李。” “在下告辞。”徐果面有喜色,与那小公子打躬作揖。 “有缘再见。”那小公子也不挽留,对着也一拜,两人都谦谦公子的模样。 徐果便走下阶梯,与回来的春意一起,“公子,奴才与他们说下物件,您等一下。” “恩。”徐果站在那阶梯下,回头望,那小公子正站在原地,与她笑笑,而后,一架极尽奢华的轿子从徐果这边经过,那小公子入轿前,又与徐果点了点头,便入了那轿。 待人离去,徐果走在那街头,都觉得先前的事像是一个自己脑海中出来的幻想,那小公子为何总与自己主动攀谈,他又是谁。 “春意。” “嗯?公子?” “你认得先前遇到那公子吗?” “公子,奴婢自出生开始便在徐府,我们府上您也知道,往日也没什么达官显贵过来。” “你不觉得她有些眼熟?” 春意轻声说,“不瞒公子说,您和那小公子说话的时候,春意都不敢抬头,所以到现下,春意也不知那小公子长得是什么样子。” 徐果瞧她那样,也便泄了气,“不想了,回家吃饭,晚膳应该做好了吧?” “定是做好了,府里都知道您今天回去呢。” “走!” 徐果回房后,晚膳已经放置在桌上,她站定,轻吁一口气,“我先换身衣服。”说着便到了屏风后,原先的衣服已经穿了两日,兴许年幼的时候脏了太久,等过上现下的日子,便变得极度爱干净,她将旧衣服脱去,才想起没将干净的衣服拿过来,只得在那轻声叫道;“春意……春意……” 没有回音,徐果无法,只得从屏风中探出个头来,只见那房门已经被紧紧关闭,春意并未到屋内,那桌旁倒是坐了一个人,那人坐在主位,从身形上来看,便是那个高不可攀的,公主殿下。 徐果将头探回去,看着屏风上耷拉的旧衣裳,忽然一阵委屈,她将那衣裳重新拿下来,准备穿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