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你不用管任何事,这几日,本宫便睡这房,白日,你便陪本宫走走,既然都是男装,也算方便。” “喏。”吕野做了决定,徐果便只能低头同意,她有些忐忑,最近几日,她要与吕野朝夕相处,这是她几年来如何都不敢奢望的。 “你吃饱了吗?” “我都没怎么吃……” “那便再吃些,等下给本宫弄个新桶,换点热水,本宫也需要沐浴。” “……” “怎的这般看本宫?你想让本宫这么脏兮兮的去睡?” 徐果低头,又吃了一口米饭,再没说话,而吕野便在她身边瞧着她,徐果那嘴就似一个无底洞,总能将不同的吃食往里塞,咀嚼几下,那喉梗处骨碌一下,那吃食便落下,吕野瞧她吃得认真惬意,不免也将那筷子往盘里,拾起最后一个糕点,两双筷子便在此时落入了同一个位置,徐果本是想现下便吃好吃饱,再想后续,如今这糕点被吕野的筷子夹着,她忙退开手,听吕野说道:“你吃那么多了,还不饱?” 此时,徐果的身体给予了最诚挚的答复,一个对于吕野来说,极度粗俗的饱嗝从徐果嘴里透出,四下寂静,只是那余音依然缭绕在吕野耳侧,她又低头瞧了那小食一眼,自觉没了胃口,放下筷子,愤然起身,“叫人将这些都收拾了。” 徐果自知理亏,乖乖的,“喏。”. 徐果走出屋,将门关上,刚准备去厨房那托盘,便见春意乖乖的就站在她身侧,她吓得往后退了两步,埋怨:“你这都不出声的呀?吓死我了。” “奴婢不敢出声,怕惊了屋里的。” “唉,同病相怜啊,你去将屋里的盘子都收拾了,还有,等下再去弄个新桶,让厨房烧点水,便说,我想再洗一个澡。” “您不是刚洗?” “你就别管了,反正,现下,将殿下还在屋里的事忘了便是。”说着,准备开门,又回头,“啊对,其余有人知道殿下过来吗?” “殿下一般来这里都走的偏门,那门都是她的亲信驻守,便是往日她过来这边,府里的其他人也是不知的。” “那便好。” 徐果开门,春意忙跟上,直接快步走到桌子面前收拾,此时的吕野将椅子放到了那床边上坐着,手里拿出一本书,认真的看着。徐果一瞧,脸便红了,这本子书面是无字的,只此一本,原是她自己写着玩乐的,与往常的话本不同,故事会更简略,但多一些羞人的细节,她本是自己偷着乐的,那故事主人翁都有些吕野的影子,也不知吕野此时看的如此认真,会否看出点端倪。 待春意出了屋,徐果忙关上门,走到吕野身侧,也不敢夺书,但又不想让对方再看下去。 “殿下……” “嗯。”吕野没抬头,依然瞧着那书,只是平淡的答应着。 “这是我的书。” “嗯,本宫刚看它在床头,便拿出来瞧瞧。” “殿下……”徐果都不知,自己的声音里竟是出来一些讨饶的意味。 吕野抬头,瞧着她,又瞧了瞧书,说:“这个话本里,也有个殿下。” 徐果想,若是现在能晕过去,也是好的。 第11章 妄念 吕野将那话本放回到原先的枕头旁,端坐在椅子上,人微微有些后倾,她抬头,瞧着徐果,徐果此时便渐渐的往下沉去,她乖巧的跪在吕野面前,也不敢说话,知自己无论多巧舌如簧,那证据便摆在那边,终是敌不过的。 “有什么想说的吗?” “臣知罪,愿受罚。” “这些年,本宫让夫子教你读圣贤书,看你的文章,以为是个可造之材,最终,脑子里却净是这些wo chuo?”吕野是生气的,原先她对徐果,更多的情感是作为未来的幕僚,作为挚友,但话本里的故事,却是将她原有的计划打得凌乱,她有些不知眼前这个人是怎么想着自己,若是有话本里的心头,竟是有些留不得。 瞧着徐果依然跪着不声不响,吕野问:“你有何想解释的?说说?” 徐果叩拜,“臣有罪,不该对殿下有妄念,臣愿领罪。” “你承认有妄念?” “殿下那么聪明,我也瞒不了。” 啪!那话本便扔到了徐果身前,“本宫便在此坐着,你亲自,将这话本烧了。” 咚咚咚,此时门外有敲门声,徐果又叩首,“臣先去开门,”说着,将那话本收到手袖里兜,又一拜,起身,开门。 吕野其实并没有叫她起身,但两个人相识太久,有些礼数在不知不觉中有些模糊,有因有果,也正是吕野的宠才造就了徐果的妄。 春意此时乖巧的站在门外,另有两个丫鬟各自端着一盆水,三人身后,还有一个新的桶,这桶较徐果用的要更精致一些,但也应达不到吕野在宫中的品级,徐果转头瞧了眼吕野,吕野站起身,走到隐蔽处,那书柜原是徐果后来布置的,放在床头边,书柜与床头处刚好有一个站人的位置,若是不留心瞧,很容易忽略。 吕野便安静的站在那个位置,而徐果则是端起其中一个丫鬟的盆,“我自己来吧,你们也知,我不喜人伺候。”转头又对春意说,“你与我将盆拿进来,等下桶也我们两拿。” 春意会意,也接过另一盆水,回头对两丫鬟说,“再去烧些水,放在屋外便可。” “喏。”丫鬟们躬身退下。 待水放好,春意也退出屋外,屋内又只剩下她们两人,吕野才从那隐秘位走出,她走到徐果身前,拉起她的袖子,将那话本拿出,又扔到那枕头边,“你去门口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