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参商却不信:“陛下的人不应该随身保护陛下吗?怎会出现于此?” 那人身后又跃出一个脑袋,桑田无辜的摊了摊手:“我身上没兵器。” 说着,他胳膊肘拐了身边的沧海一下:“叫你这么装神弄鬼,吓到别人了吧?” 沧海面无表情道:“换做你来只会更糟。” 付霁仍紧握着小刀,她眯眼仔细打量着桑田,忽地觉得有些熟悉。 “你不是关在沧州府里面吗?” 这人一直被软禁在沧州谢氏府上,她之前无意窥见一处院落里的桑田,还纳闷地问过付祂。 桑田一听这个就来气,正准备好好跟她理论一番,却被沧海止住了:“大事要紧。” 说罢,他对陈参商行了一礼:“属下有快马,可一日千里,婕妤不必担忧,五日之内,陛下和皇后娘娘定会安然归来。” 他说着,便带着桑田再次隐入了夜色之中,无影无踪。 陈参商甚至来不及道声谢,就这么看着他们无形的消失了。 真乃奇人也。 她无声地叹了口气,道:“但愿吧。” 刘煜听完,瞠目结舌的看着连口气都不带喘的桑田:“你们不到两日便从洛阳赶到蜀州了?” 桑田将头靠在沧海肩上小憩,闻言点了点头,道:“幸亏沧海的马够快,不然真赶不上。” 沧海瞥了他一眼,并未开口。 “你们能骑马来,我们怎么回去呢?”刘煜一脸苦大仇深。 桑田一脸惊奇的看着她,像是不明白她为什么能问出这么愚蠢的问题:“沧海的马不是主子赐给他的吗,主子尽管骑走就是。” “实不相瞒,我晕马。”刘煜如是道。 “......”桑田无语凝噎,他被刘煜堵了个结实,却听得一旁付祂道:“我骑马带你回去。” 刘煜这才小鸟依人地抱着付祂的胳膊,楚楚可怜道:“那我便安心了。” 桑田:“......” 他惊叹于女子的变脸程度。 付祂看了沧海一眼,道:“有劳了。” 沧海侧身让道:“主子先请。” 院落里停着一匹黑马,那马打了个响鼻,在原地踏着步。 甫一见到刘煜,那马又打了个响鼻,步子踏得更欢了。 刘煜上前摸了摸马鬃,低声道:“靠你了。” 话音刚落,刘煜只觉得被人拦腰一抱,天旋地转,下一瞬,便稳稳当当地停在了马背上。 付祂也摸了摸马鬃,翻身上马,微微对门口站着的沧海和桑田微一致意,便握紧了缰绳,带着刘煜绝尘而去。 -------------------- 感觉付祂真的很1......刘煜好像那个小娇妻 第40章 险胜 五日之期已至。 陈参商望着漆红的宫檐,素白的衣裳迤逦于地,衬得她神色凄楚。 “皇后娘娘仍未归来。”她伫立良久,默然离去。 窦氏如约而至,她看着眼前不卑不亢的女子,冷声道:“皇后呢?” 陈参商福了福,应道:“仍在梳洗,还请太后娘娘稍安勿躁。” 窦氏不耐烦道:“哀家已给过你们时间,如今推辞无用,让开。” 陈参商一动不动。 “非要哀家动手吗?”窦氏的声音已然含了怒意,她一把推开陈参商,道:“哀家看在沂州陈氏的面子上屡次三番饶你,你竟不知悔改,错费哀家一片苦心!” 陈参商被推坐于地,她眼睁睁地看着窦氏破门而入,下一瞬却怔在了原地。 只见门内,付祂恭敬道:“臣妾见过母后。” 她抬眸,正对上窦氏盛意凌然的眸子,波澜不惊道:“听说母后找臣妾。” “怎么会......”窦氏失语,她看着付祂盛着笑意的眼,一步一步向后退,直至后背抵住了宫门。 付祂神色不变,她垂手而立,端得是恭恭敬敬。 这时,刘煜如花的笑靥鬼使神差地出现在付祂身后:“母后前来,儿臣身体抱恙,有失远迎。” 窦氏如坠冰窟,刘煜的笑脸和数年前那个笑得惊心动魄的少年重合,寒意漫进骨髓,她忽地又见到了那人面鬼心的齐侯。 披着富丽堂皇的皮,内里却是一团败絮。 狠厉又绝情。 陈参商进门见到此番情景,松了口气,竟晕了过去。 她紧绷多日,终于得以歇息片刻。 刘煜轻咳几声,转而对窦氏道:“若是无事的话,母后请回吧。” 窦氏神色阴沉,她看着恭敬有礼的刘煜,冷冷道:“你果然不肯放过哀家。” “母后多虑了,儿臣孝心可昭日月,实乃黄天所共鉴,又何来不放过一说呢?”刘煜目光平稳,掷地有声。 “好,好!”窦氏阴恻恻的一笑,她拂袖欲走,临走之际只留下一句。 “既然你不仁,就休怪我不义了。” 窦氏带着人气冲冲地走了,付祂唤人将陈参商扶进屋,转而对刘煜道:“你又何必激她?若是太后再向大将军进言,对你只会有害无益。” 她认为刘煜是在逞口舌之快。 “窦云早就无心留我了。”刘煜无甚所谓道,她倚着付祂,像是困极累极:“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反客为主,先将她一军。” 付祂摇了摇头,低声道:“还是不妥。” “好啦好啦,下次不会了。”刘煜打了个呵欠,她困眼惺忪,几日的奔波让她苦不堪言,腰身酸痛得几欲断掉。 她抱着付祂,像是寻求庇护的小狐狸,微微上翘的眸子于细微处显露出几分慵懒来。 付祂爱极了她这双勾心摄魄的眼,抬眸见月,低眸是山。 刘煜在她怀里睡着了。 医官替陈参商看过之后开了药方,便又匆匆赶来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