侵略感十足。 就如此刻,神女的裙摆胡乱堆叠,被江梵皱折不堪地笼在腰侧,像是盛开的大丽花。 床头的水杯摇晃,水倾洒出来,溅在床单上,斑驳糜艳。 苏枝眼里更是水光弥漫,轻轻推了一下江梵的肩膀,想让她缓缓。 才一开口,舌尖被揪住,又是一轮加码。 苏枝不知道,江梵怎么总有那么好的体力。 完事后还能抱着她去洗干净,回到床上。 苏枝四肢酸软地瘫在床上,现下一根手指头都抬不起来,头发也只是胡乱吹了七八成干,都没怎么仔细梳理。 江梵坐到床边,准备睡觉。 苏枝突然睁开眼睛,翻身起来看着她。 “你今天,为什么突然让我跳《问月》?也不提前说一声。” 江梵回头看她,表情带着疑问。 “我让你跳?” 苏枝心里一紧,不妙的感觉像是滋生的藤蔓,迅速从心底爬出来,制成细细密密的网,在她背后张开。 她被人算计了。 是江月琳! 这个清晰的念头一起,焦躁的情绪将她笼罩。 苏枝疲惫地闭上眼睛,声音干涩:“有个化妆师说你让她来给我化妆,还说是你安排让我今天在台上跳舞。” 江梵一听,也大致明白了。 她妈不喜欢苏枝抛头露面,更不喜欢苏枝跳舞,这件事江梵在跟苏枝签订契约的时候就知道。 那时候,苏枝过来问过她意见。 江梵当时跟苏枝说:“看你自己,想跳就继续跳,不想跳也可以不跳。” 在江梵看来,她给与苏枝的酬劳足够丰厚,还有房子和公寓,完全够苏枝下半生衣食无忧地生活。 想不想跳舞,应该是苏枝自己来决定的事情。 至于盛梅在意的江家的体面,从来不在江梵的考虑范畴内。 今晚,江梵原本没有想要去酒会,覃伊伊打来电话说给她预备了一个惊喜,让她务必到场。 江梵到现场的时候,刚好看到苏枝登台的瞬间,也倍感意外。 但同时,她也和场上所有的宾客一样,被苏枝的舞蹈吸引。 江梵看苏枝脸色紧绷,显然是在担心盛梅会因为今晚的事情生气。 她揉捻苏枝的头发,将人揽入怀中。 “没什么要紧的,我明天跟我妈说一声,就说是我让你跳的。” 江梵的话让苏枝的心倏然发紧。 什么叫不要紧? 为什么不要紧? 她不怕盛梅生气,盛梅生气是因为还将她当做未来媳妇看待 如果盛梅认为她不会嫁进江家,那她跳不跳舞,在哪儿跳都跟江家没关系,盛梅又何必生气? 江梵为什么觉得不要紧? 是因为她根本不重要吗? 苏枝心里纷乱不已,垂着眼眸,一言不发。 江梵看她这样,抬起她的下巴。 今晚气氛非常好,江梵也很满足。 跳舞这件事,她不用想也知道是覃伊伊和姑妈搞的鬼,无非是想给盛梅添堵。 从小到大,这种戏码在江家上演过许多遍。 这次把苏枝牵扯进来,是有点对不住她。 江梵亲了亲苏枝的唇,拿出少有的耐心哄着:“明天让辛秘书带你去逛街?有想买的吗?” 诱哄的意味明显,这是不希望自己继续追究下去的意思。 苏枝努力抬了抬嘴角,却实在笑不出。 “不用麻烦辛秘书了,我没什么想买的。” “那你想要什么,跟辛秘书说。” 苏枝嗯了一声,结束话题。 第二天,江梵出门前还前所未有的给苏枝一个告别吻,才上车去公司。 明妈在一旁看着笑得见牙不见眼:“二小姐和枝枝小姐的感情越来越好了呢!” 苏枝喃喃道:“是吗?” 她和江梵的感情真的有在变好吗? 还是该说。 她和江梵之间,有感情吗? 如苏枝所想,盛梅昨晚不可谓不震怒。 哪怕江梵今早事先给盛梅打过电话,将这件事揽在自己身上,也没能拦住盛梅直接上门来责骂苏枝。 “我一直以为,虽然你是个小门小户的出身,涵养差点,但好在有一点,就是听话,可你最近是怎么回事?!” “我不喜欢你跳舞这件事在你跟江梵订婚那会儿就说了吧?你这两年是不错,没动什么心思,可我也知道,你节食练功一样没落下!你想干什么?我江家是庙太小了,装不下你这尊菩萨了吗?!” “当着这么多宾客的面,你穿成那个样子,简直……丢人现眼到家了!” 盛梅怒火中烧,对着苏枝劈头盖脸骂了半小时。 苏枝一言不发,安静地听着,任由盛梅责骂。 “是,昨晚是她江月琳故意设套给你钻,可真笨到钻进去的也是你本人!” 盛梅终于骂累了,长叹一声,看向苏枝的眼神里是满满的失望。 “你以为江梵的未婚妻是那么好当的吗?江家家大业大,江梵当这个总裁多少人盼着她出事,今天一个坑你绕不过去,以后有成千上百个的坑等着你,难道你每个都要钻一遍?” 盛梅离开后,苏枝一直笔挺地坐在沙发上。 阳光从她背后照过来,整张脸在背光的阴影里,愈发显得落寞寂寥。 明妈看她那样心里难受,过去安慰。 “枝枝小姐,要不再上楼躺一会吧,前天才病了一场。” 苏枝握着明妈的手,声音轻之又轻:“明妈,今天的事情别告诉江梵。” 明妈犹豫着,苏枝握着她的手施力,红着眼看着明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