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我应!” “义父我应!” “你……你信?” 周老爷整个人往前栽,夏晓画的身上全是鲜血。 “我信!我应!我信我应!义父我信我应!我应!我信我应我应!” 周老爷最后撑不住,什么时候去的夏晓画并不知道,文小椿推开门带着大夫进来的时候,被魔怔的她吓到了。 文叔爬在门口捶地哀嚎,文小椿带来的大夫看到眼前的场景,叹口气。 “周老爷,善人老爷好走。”大夫跪下一拜,很快摇摇头拿着药箱走了。 夏晓画魔怔的不断重复我信我应几个字,文小椿来摇晃。 “画少爷,你节哀,老爷已经去了。” 夏晓画听到他在自己耳边这么说,耳边嗡嗡嗡的,身上湿哒哒的,鲜血顺着周老爷的嘴角流到夏晓画的衣裳上。 落在衣裳前,夏晓画的手指上,再低落在地上。 空气中只有血腥味,还有滴嗒滴嗒的声音…… “我信,我应。” 夏晓画咽下咸涩的泪水,手不自觉的握紧,发觉生疼,展开一看是刚才周老爷给她的钥匙……周府的所有。 他说,他只有一求。 自己说信他的话,应他的求,他才闭眼安心死去。 滚烫的眼泪再次不受控制,“画少爷,小姐晕倒了!画少爷啊!老爷啊!”女子尖叫让夏晓画神智恢复。 扭头就看到倒在地上的周雲荷,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的,应是受不了父亲离世的刺激。 青画哭成泪人,还有文小椿都在看着自己。 夏晓画顿感一种压力责任,周老爷死了,他是周雲荷的有缘人,他是收养的画少爷,这个家的担子就这样落在她的肩膀上头,她现在的身子才十岁啊,十岁…… 打起精神来,夏晓画你真实的年纪是十九岁,你成年了不是小孩子,你要承受得住这份压力。 周府其他人,周雲荷她们都指望你。 这时候,你怎么能倒下,心里有个声音不断的激励。 夏晓画小心的把周老爷交给文小椿扶着,过去查看周雲荷。 周雲荷闭气了,好在很快睁开眼。 睁开眼就看到浑身是血的夏晓画,夏晓画的声音干涩,但是很真挚,又柔又缓,“长姐,节哀。” 周雲荷眼泪在眼眶打转,夏晓画不知怎么安慰,试探的抱抱她的肩膀,青画也在旁边。 最后她们三个人抱在一起,无声的安慰彼此。 周老爷是望月镇出名的善人,死后不到半天,整个镇子的人们都知道了这件事。 都知道周老爷只有一个女儿,后收养夏晓画这个义子,可太小,才十岁。 小镇的人们自发的帮忙一起办这场丧事,夏晓画最担心的人就是周雲荷和文叔。 文叔平时伺候周老爷最多,人又年纪大了,周雲荷又是周老爷生前最疼的女儿,又那么孝顺。 夏晓画强撑精神,这几天盯好这俩个人,其它的事有文小椿哥阿力,小镇大家都信得过。 周府人来人往不少吊唁的,周老爷还没到发丧的日子,却说周府虽然人多,大家走路都安安静静的,也不会闲话什么。 这天快日落的时候,夏晓画忽然听到一阵喧哗。 一行人往灵堂走来,夏晓画本没有在意,以为是什么受过周老爷生前接济的人。 却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雲荷小姐,请节哀。” 是周闫鹰! 夏晓画在灵堂一直跪着,起来的时候差点摔倒,爬着跑过去,把周闫鹰挡住。 果然是周闫鹰来了,那个之前见过的知县府的管家也来了,狗头还带着几个人,夏晓画警惕的看着这一行。 “画少爷,节哀。”周闫鹰一礼。 夏晓画让开一步不受,反问,“大公子此来为何?” “吊唁。”周闫鹰道。 “只是如此?”夏晓画打量。 周闫鹰不答,目光有意无意的往夏晓画的身后,周雲荷那里看去。 本性暴露无疑。 第14章 正堂屋,只有文小椿在身边陪着,夏晓画坐到了原来周老爷坐的位置,不卑不亢面对周闫鹰。 “大公子来吊唁义父,我谢过,至于其它的,我想和大公子说道说道。” 夏晓画满脸严肃,对面周闫鹰倒是随意的许多,屋子里没有其他人,他也没有了,刚才在外头的庄重知县公子模样。 慢条斯理的饮了口茶,轻慢的瞥了眼夏晓画小小的身板,不放眼里,“什么其它的,你这小子,不过是,不想让我娶你长姐罢了。”一如从前对待周老爷那样不以为意。 夏晓画抓重点,“大公子想几时求娶?” 听这话,周闫鹰倒是来了兴趣,反问,“你做得了主?” 夏晓画,“我是义父唯一的养子。” “自然是,择日不如撞日。”周闫鹰玩味的笑。 夏晓画蹭的一下就站起来,“大公子,莫不是你当我是三岁没断奶的孩童,不好好同我言语?我虽然年纪上小,可义父生前也说过,女子你婚姻,是一辈子的大事,义父不在了,我如今只有长姐这一个亲人。” “义父刚刚去了,长姐尚在热孝之中,大公子这不是成心作贱人。” “大公子若真要这么做,那我死我不会让长姐出嫁的。” “我这也是烦忧雲荷小姐,刚刚丧父,自己照顾不好自己,我喜爱她心切,自然想早些把她娶回家。”周闫鹰冠冕堂皇道。 夏晓画心道这是遇到无赖了,周老爷在时,她况且有顾虑不好得罪这等子货色。 如今周府总共也没有几个人了,她势单力薄的更是如履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