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眼看出白穆接着想说什么,不等对方开口,用语音帮她打开电视。 果然,白穆看到电视打开,整个人洋溢出一股子懒洋洋的满足感。 她道谢,嘴里嘟哝着:“原来这么开……” 是她落伍了。 她拍拍身边的位置,问江予兮:“要一起看吗?” 江予兮看了眼她旁边的位置,喉头动了动,没说话,白穆以为她没听见,正要再问一遍,江予兮出声道:“我要回房处理点工作。” 白穆佩服地看着她,工作,又是工作。 白穆不好阻拦一个工作狂,让她走时把门关上,江予兮“嗯”了一声,人却没动,白穆看了一会儿电视发现她还在,歪头向她送去一个疑惑的眼神,江予兮轻声清了一下嗓子,看着床上的毛绒娃娃说:“那个……要我帮你带走吗?” 白穆看向那毛绒娃娃,懒懒散散地把它抓过来,放在自己旁边的位置,自己靠上去,说:“不用。” 江予兮:“……” “怎么了?”白穆奇怪于江大小姐的表情。 江予兮绷紧唇线,说“没事”,跟白穆说明自己房间的位置,然后走了出去。 关门前,她看着白穆整个人窝进那毛绒娃娃的怀里,抱膝坐,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电视,两只脚丫放松地在床面一扣一扣。 江予兮:“……” 明明她之前给她买的毛绒狐狸,她就很嫌弃。 江予兮垂眸收回视线,轻轻拉上门。 白穆在白天见过江家老太太之后就没再跟对方碰上面,吃饭也见不着,偌大的别墅只有江予兮跟她两个人会去饭厅,不过这样也好,这样除了房子变大了,白穆感觉和之前的日子也没什么变化。 在江家度过的第一个晚上白穆睡得不太踏实,早上赖了一会儿床,醒来发现头边杵着一只手,见她醒来,那只手飞快抽走。 白穆迷蒙地看向手的主人。 她看见了江予南,脑子迟钝地想,自己做噩梦了,怎么会看见这人? 江予南硬邦邦扔她一句:“奶奶喊我来叫你起床。” 他一脸的厌恶,“你是猪吗?就你还在睡!” 说完,他带着一身的不耐烦走了。 门被合上,白穆终于清醒,她想起了什么,弹坐而起。她下床追出门,但不知道那位是不是在脚下装了什么加速器,她追出去时连他的人影也没看着,她想也没想直接跑向江予兮的房间,啪啪拍两下,推开门。 推开门的瞬间,看见屋内人半身赤果,手上正拿着一件衬衫,抬着清凌凌的眼眸看着她。 啊。 白穆侧了侧身,把目光挪向别处。 仍觉不对,她把门合上。 屋内,江予兮在这突如其来的动静中静止住,半晌,恢复动作,把衬衣穿上,低头一粒粒将扣子扣上。 穿好衣服,她上前拉开门,问门外的人:“有什么事?” 白穆的思维断了线,过了几秒才接上,目光掠过穿戴整齐的衬衣,又飘远,原本的急切被刚刚的小故事冲淡了许多,说:“刚刚江予南趁我睡着来我房间了。” 江予兮一听,脸色不愉。 白穆接着说:“他好像拿走了什么东西,我猜测他有可能拿走了我的头发。” 那只手离她的头很近,极有可能是想取她的毛发,原因自然是…… 江予兮听到这里,脸色反而好了一些。 比起江予南偷进房间这件事本身,拿走毛发这件事并没有引起她更多的愤怒。 江予兮余光扫见白穆赤着脚,她连鞋都没穿就跑过来了,轻轻拧了拧眉,转身进屋,拿了一双脱鞋出来弯腰放到她脚边,说:“穿上。” 白穆:“……” 呃,还有心思管这些小事呢? 白穆被冲淡的急切在看到江予兮的平淡反应后又被调动起来,强调:“我说江予南很可能拿走了我的头发。” 姐姐,你到底听见了没有? 江予兮当然听见了,但她的目光始终落在地面,关注着白穆什么时候穿鞋,嘴上说:“没关系。” 白穆的一腔急切被堵了回去:“嗯?” 确定没有关系吗? 江予南一直质疑她是个冒牌货,等他拿她的毛发去做完基因检测,这质疑就成真了! 然而江予兮还是一副不急不慢的样子,甚至还催促了一遍,让白穆穿鞋。 白穆:“……” 她默默把鞋穿上。 江予兮终于把目光挪走了,抬起头说:“我会去找他。” 白穆微松一口气,原来还是听见去了。 江予兮接着道:“他随便进你房间太没规矩,我会让他给你道歉。” 白穆:“……” 你找江予南就因为这个? 白穆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这时候她的心里头隐隐有了一些猜测,这个猜测能够解释江予兮为什么会这么淡定,她直视江予兮的双眼,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她说:“江予兮,你是不是不在意老太太知道我是假的?” 江予兮说:“嗯。” 她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 她承认了。 白穆:“……” 原来真的是这样。 *** 江予南的心跳跳得飞快,他拿到了,拿到了白穆的头发! 有了这头发,他就能够做基因检测,就能够用铁证拆穿江予兮的阴谋,把那个可恶的冒牌货赶出去! 脚下不自觉地跑了起来,笑容难以自抑地爬上嘴角,想到冒牌货被赶走,江予兮阴谋败露被老太太厌弃,好痛快!江予南酣畅地笑出声。 一路用跑的跑到车库,风风火火坐上车,他一刻也不耽搁,立马驱车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