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想到一切就快要结束了,知秋心里松了口气,连待身边的工具人妻子的态度都好了不少。 直到—— 一抹红色的身影出现在甲板。 知秋甩开禁锢着她臂膀的双手,想要抓住那离去的身影,可是最终…… 那暴雨中黑色的海水,终究是吞没了唯一的那一点红。 第52章 舞会篇(11) 就这样。 “阮叶”死在了冰冷的黑色海水里。 抢救室。 三天三夜的抢救, 医生们早已筋疲力尽,他们穷尽了所有能刺激个人精神的手段,但仍然无法唤醒病床上昏迷的人。 光脑治疗失败了。 这个具有跨时代意义的治疗方式并没有唤醒濒死的患者, 反而加剧了病人身体机能衰老的速度。 全世界的医生从光脑治疗中看到了唤醒千千万患者的希望, 但实践也让他们认识到,希望与绝望永远只有一线之隔,光脑治疗有巨大的副作用, 会加速病人的死亡。 抢救过后,M国派来的主刀医生摘下了他的眼镜, 痛苦地闭上因为熬夜而有些眩晕的眼睛。 门外的护士熟练地拿来一只维C注射液推进他静脉,这能帮他缓解疲劳, 这是M国给加班医生常用的手段。 护士的身后站着一位女人, 她似乎急匆匆地从病床上赶了过来的, 发丝格外凌乱。 因为睡了几天好觉,来人原本苍白到能看清内部青色血管的皮肤重新变得红润,眼睛神采奕奕,全然不见几天前的疲惫。 阮宁的精神从游戏中脱离后, 整整睡了三天三夜。 虽然她想要立刻恢复清醒状态, 但是极度疲惫的大脑接管了她的身体, 让本就疲惫不堪的身体暂时得到了休息。 这是知秋飙车出事故后,阮宁第一次不靠安眠药入睡。 “她怎么样了?!”刚刚苏醒的她语气有些急促,下意识紧抓住护士的衣角,试图在混乱中找到一点稳定。 这件病房只为一个人服务, 不需要任何人提醒,护士自然知道阮宁所指的是谁。 拿着注射针头的护士抿了抿唇, 微微侧身,低了下头, 回避了那充满期待的目光。 肢体语言可以说明很多。 阮宁抓着衣角的手无力地坠落下去,神情重新变得肃穆,她看向抢救室的大门,那里绿灯已经亮了起来,那代表抢救已经结束。 她朝着抢救室的方向,动得极其缓慢,步伐不像是走过去,更像是挪过去。 就在她的手刚刚要推开门时,抢救室的门从内打开了。 走出来的人是M国的安德鲁医生。 安德鲁看清来人是谁后,第一反应是想调侃一下对方精神不错,但想到病床上才昏迷着的人,以及这两人之间关系后,他还是识相地把话咽了回去。 他用手比划了一下,光脑很快就打开实时翻译功能,把陌生的外国语言翻译成所在国的用语,“我很抱歉,阮宁女士。光脑治疗失败了,您的爱人并没有苏醒。” “你只需要告诉我,她还有没有醒的希望。” 安德鲁顿了一下,为难的叹了口气,终究还是如实地表达了自己的看法,“只在理论上有苏醒的可能,但99%只能勉强维持现状,除非是……” 安德鲁医生的话没有说完,一位佝偻着背,满脸留下岁月痕迹的老人接上了安德鲁想说的后半句话。 陈儒把半开的抢救室门彻底推开,语气里有着半百老人历经风霜的沉稳,“除非第二次进行光脑治疗。” 几乎是毫不犹豫,阮宁大步走上前,抓住医生的手,语气急促中带着肯定,“我们接受,不管要花多少钱,我们都治的起!” 安德鲁走了过来,眼神中带着怜悯,语气不忍,“你请的起我们,当然不会在钱上出现问题。光脑治疗有巨大的副作用,一次的失败导致了病人身体机能的快速衰老。一旦二次失败,病人会直接……” “啧”,安德鲁终究还是没忍心在家属面前说出不吉利的那两个字,总结道,“总之,我还是建议保守治疗,至少患者还能吊着一口气活十年左右。” “我是病患家属,我要求对病人进行二次治疗。” 面对家属无比固执的要求,安德鲁觉得自己的医疗水平根本没有被病人亲属信任,他气得跳脚,临走前放言,“光脑治疗技术根本还没有成熟,你这样做和直接送她去死没有任何区别,我不会继续主刀一场注定失败的手术,您另请高明吧。” 阮宁为了知秋的病,几乎找遍了全世界各个国家最好的一批神经外科医生。 可是第一次治疗失败后,这些医生无论她开多么高的价格,都不愿意去动一场注定失败的手术。 他们本就是医学界的佼佼者,哪怕不接这场手术,也能在私立医院为富人服务,赚的盆满锅满,没有必要为了钱,沾上手术失败的名头,这其实很好理解。 现在知秋的病房只剩下了三个人。 一个是阮宁自己,另外两个,分别是她父亲的战友军地医生陈儒,和来自R国的费奥多.米哈伊洛维奇.萨沙。 萨沙刚刚二十九岁,因为超出常人的天赋,和精密细致地切割技术闻名R国,被誉为最年轻的神经外科知名人物。 最初,萨沙对和众多医生来到华国共同治疗一位病人并没有性质,生命是平等的,R国有千千万万的生命等待着他的救治,直到他收到了具体的治疗细则——新兴的光脑治疗 除了年轻、技术好,萨沙在R国还有一个不为认知的小怪癖。 他极度痴迷于创新,在每一场手术他都会采取截然不同的开刀方式,为患者开颅,事后他也反复观看录像,欣赏自己巧夺天工的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