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自己想吃什么……”小魔王先是低下头来撇嘴,后来偷瞄见东方稚神色紧张,便又眯着眼睛笑了,“反正齐国的东西都挺好吃的,我真想把整个齐国都搬回家里去,把你……也搬回家里!” “不用你搬, 我自己便跟着你去。” “嘻嘻。阿稚你最好了……” “当然了…” 小情侣旁若无人地打情骂俏,南七跟鹦儿也在一边嘻嘻哈哈,唯独在客栈门口守候多时的苏远邦孤身一人在风中凌乱。他一时挠挠脑袋一时看看四周风景, 看这边是一对, 看那边又是一对,无处安放的眼睛…… “呃,齐王,不如咱们先………”←苏远邦。 “阿稚!我们到时候能不能去看花啊!” “当然。” “齐王啊, 咱们……”←苏远邦。 “到时候我还要骑马!” “好。” 算了, 还是不说话了。 苏远邦一副吃瘪的模样。 这是苏远邦一行人来到广安城的第五天,算上路上花费的时间, 离开京都已经有二十天左右。明面上,这次出行说是奉命送东西,其实就是太子殿下给东方稚送的惊喜,希望自己妹妹能开心一阵,故一直没有催促苏远邦返程。 但天下无不散之宴席,未等苏远邦计划回京都的事,一封苏府送出的信函来了广安城,便使他归家心切。 “嫂嫂原来这么厉害!还真是意想不到……” 信函是在吃饭的时间送来的,东方稚也在。苏远邦辨认出信上苏定国的字迹,随手便打开了。原来,平日里温柔贤淑从不敢多说一句话的吕曦,竟对玉石等物有一定认识。苏定国看中了她的能力,想让她到玉石店帮忙照看一下,或是鉴定或是随苏定国一同外出,都算是一样消遣。 只不过有一个麻烦的地方。 “爹在信上说,从商虽然不是什么卑贱的事,只是女子出外务事始终会惹人非议,况且又是爹的生意,平日后头跟着一个儿媳妇的话,有些奇怪。”苏远邦无奈一笑,又道:“所以爹的意思,是想我闲时多到店里走走,先让大家觉得曦儿出来做事,只不过是从夫。” “还真是麻烦呢……”苏许皱了一下眉。 男主内,女主外,在大永的土地上,女人始终是呆在家里打理家务的角色,若让女人出来做事,多数人都会觉得羞耻,认为是那当家的没本事。苏定国的顾虑,苏远邦明白。但既然在这样为难的情况下苏定国依旧决定如此,想必吕曦的能力,的确很高。 这个妻子平日话很少,如果能让她找到一样自己感兴趣的事,苏远邦绝对会支持。 毕竟是同床共枕的人,苏远邦也不想她郁郁寡欢。 “这事简单啊。” 东方稚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嗯?”苏远邦一怔,口气有些试探:“齐王有法子?” “苏大人不是在太子手底下做事么?”东方稚笑了,“介时我给太子殿下写封信,给夫人安一个朝廷指派的名头,就说她到玉石店鉴定玉石乃是为朝廷工作,就一个虚衔。然后苏大人除了给太子办事的同时,也要跟夫人交接一下……反正都是一些表面功夫,若要正儿八经地给大家看到这一切,隔段时间从玉石店里往皇宫送点石头便是。” 哦豁,果真是好办法。 若是用朝廷的名头,其他人就不会说什么闲话了吧?反正有皇家撑腰,原本会被指指点点的工作,也一下子变得 苏远邦也觉得这法子可行。 只是这种像是与皇家攀亲戚的举动,真的好么。 苏远邦突然好想喊东方稚一声,妹夫? “怎么样,苏大人?” 这一句询问都好像是‘怎么样,大舅子?’……唉呀妈呀,中毒了。苏远邦处于幻想之中,不知不觉便咧嘴笑了。 样子有点疯癫。 “……哥哥?” 苏许担忧地拍了一下他。 — 齐宫。 泰王东方承用过晚膳后便领着一队人往盛太子暂住的偏殿而去,脸色阴郁,让人琢磨不透他的意图。几个宫人弯着身子小碎步走,一路上一直保持着比东方承后一个身位,步伐娴熟,有条不紊。 “泰王驾到——” 负责传令的小太监一声高喝,接着,便是侍卫宫女们下跪行礼的声音。 盛太子梁审有些猝不及防地从殿内出来,一面走一面拉扯衣袍,神色闪躲:“见过泰王。” “盛太子免礼。” 东方承微笑着。 不知道这样算不算故意? 反正东方承今晚过来时,特地带了一群体态妖娆且衣着暴露的舞姬,邀请着盛太子及其底下人一同喝酒赏舞。地点就在盛太子住的地方,殿门一关,里头奏乐一起,舞娘们便妩媚地扭动起来。 “哇……这些小娘子好生撩人!” “实在是大饱眼福。” “嘿,若能搂着一两个然后……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场面香艳而且个个喝了几杯酒,多数是不成君子的武夫,在这情形下自然会说一些粗鄙的话,笑意盈盈,面孔丑陋。东方承喝得不多,视线一直停留在盛太子的身上,想要看出些什么。 毕竟听说他不妙了啊… “盛太子!”东方承故意喊了他一声,假装自己也喝醉了,一脸迷糊的模样笑道:“这些舞姬是我们齐国里最受欢迎的,今天晚上若是尽兴,何不拉上个舞娘到房里再跳一曲啊?”底下人听了皆是兴奋大笑,偶有几个喝多了的,还高声问东方承此话是否当真。东方承笑着点头,另又朝着舞姬里最漂亮的那一个递去眼神,让她走到梁审跟前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