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做自己强占月息? 她是什么占山为王的土匪吗? 居然可以强占月息。 要是她的记忆没有出错的话, 应当是自己将月息从花栖枝的手上救下来, 更是她,带着月息躲避花栖枝的追杀。 让她一届凡女 ,能够在修真界安身立命, 甚至于被众人所敬仰。 怎么现如今, 自己成了一等一的罪人? 柏凝几乎笑不出来。 她扭头, 看向一旁的凌昭:“事情是如此么?” “改嫁是常有的事情,前辈, 你或许不应该如此古板。” 是! 改嫁是常有的事情, 柏凝也不认为,自己死了二十五年,在这期间,月息必须要陪在自己尸体身边。 她可以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这是合理的。 可是!! 她何曾强占过月息? 她的尸体还挂在清源宗入口处,若是月息对自己有半分情谊的话, 她怎么能够视若无睹,甚至于还当上了清源宗掌门夫人!! 这个世界疯了吗? 还是说,她陷入幻境之中,一切都是虚假的,并不真实。 向来坦率、一往无前的柏凝,在听见这个消息之后,居然也会生出几分:这个世界是虚假的、不存在的痴心妄想来。 她不明白。 为何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为何局面会如此发展。 为何她亲近的人,离她而去。为何她被世人唾骂,几乎跌入尘埃之中,就因为自己死了么? 柏凝想要立即冲上清源宗,和月息对峙,询问那些流言蜚语,询问她对自己的心意是否属实。 对! 现在就去清源宗。 她要看看自己的尸体,亲眼看看,她究竟是怎么死的。 又是因为什么而死。 她还要和月息对峙,她可以允许月息嫁人,但是她不能允许,自己曾经真心爱过、呵护过的女人,现在反过来,背刺自己。 柏凝或许对不起很多人,但是她绝对对得起月息。 所以她不能接受,无法接受! 柏凝想着过去种种,一时情难自已,竟然是直接冷笑出声。 叫韩归眠更加不爽。 “喂喂喂,你个恶贼,你现在是在冷嘲热讽吗?” 韩归眠盯着柏凝,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透露出鲜明情绪来。 “如果我说,是,你会怎么办?” “我需要怎么办?”韩归眠笑起来:“你不爽也没用,不过半月时间,道侣大典便会举行,届时无论你心里有多少想法,都无关紧要。” 她笑得得意,小虎牙都看起来更加讨人嫌了一点。 “你有本事,你就直接闹上清源宗,去破坏这门亲事呀。” 看韩归眠说得越来越离谱,凌昭低声劝阻:“韩少阁主,这话要是叫师傅听见,估计会生你的气。” “生气就生气,我还生他的气呢。” 韩归眠也冷哼一声,很显然,她还耿耿于怀韩绛蟾不愿意杀死羽梨这件事情。 说起话来,也没轻没重。 “等等,你们的意思是,月息还没有嫁给韩绛蟾?”柏凝打断了两人的对话,插入其中。 “你还真是山里面出来的啊,难不成没有收到哥哥的请帖?”韩归眠眯起眼睛,仔细打量柏凝,好一会儿后,才撇嘴嫌弃。 “看来你也根本不认识什么清源宗掌门,不然怎么一说一个不知道?” 她说完后,又看向凌昭。 “你以后也别叫她前辈了,她就是一个江湖骗子,专门骗你们这种愣头青。” 凌昭笑了笑,没有附和。 柏凝也不在意韩归眠的说法,她只是稍微冷静了一点。 思绪太多,一时半会儿,几乎理不清。 柏凝只能先处理眼下的事情。 她指了指靠在树干上沉睡的花栖枝,问:“她身体太弱,晕死过去,现在要怎么处理?” “受了伤吗?” 凌昭闻言,将自己大袖用臂缚束起来,快步而又不失风度地走到花栖枝身边。 他将花栖枝的衣袖往上送了一点,露出花栖枝血淋淋的手腕。 血肉模糊、筋骨外露,已经烂死的肉往外翻涌,看得凌昭为之一愣。 “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 他立即看向韩归眠,语气诚恳,与之商量:“韩少阁主,此人受伤严重,万万不能在这种情况下清理,能否烦请您将飞船召出来,我将人移到飞船上,慢慢医治?” 韩归眠闻言,自然是老大不乐意。 “我那飞船上都是好东西,这人脏兮兮的,烂肉外翻,要是把我飞船弄脏了怎么办?” “若是有弄脏,在下会清理干净的。” 凌昭面露急切,“韩少阁主,不能再拖,不然的话,此人只怕是有生命危险。” “说得这么严重?” 韩归眠将信将疑,她将飞船从葫芦里面放出来,不过片刻,巨大的飞船停在平地之上 ,而柏凝则在凌昭的使唤下,将花栖枝抬上飞船。 期间,韩归眠还不时斜着眼,不信任地看着昏睡过去的人。 “她不是你同伴么?怎么你诡计这么多,术法也不错,她弱成这个样子?”韩归眠不情不愿地驱动飞船,期间一直猜疑:“难道她不是你的同伴,你是花栖枝,她是你的傀儡,也是你的备用口粮。等到你饿了,便将她给吃掉。” 说到这里,韩归眠已经兴奋起来,双眼冒光。 她顾不上操控飞船,而是跑到病床旁边,兴奋询问柏凝。 “你说,我猜得对不对?” 柏凝也是没想到。 自己这个傀儡,居然有被认成花栖枝的时候。 而真正的花栖枝,就躺在床上,虚弱地只剩下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