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匪头子满头是汗,可现如今,也不得不继续回答:“对,没有人。我们附近草垛、灌木、泥丘都检查了一遍,确实是没人。” “你的意思是我判断错误?”羽梨目光凶狠,杀气腾腾。 “不不不、小的不敢!” 土匪头子居然过于害怕,膝盖一软,“噗通”一声,便跪在羽梨面前。 “哼,算你态度好。” 羽梨这才有了点笑意,语气放松。 土匪头子松了口气,脸上才挂起笑容,谁知羽梨猛得转头,美目亮起红光。 听得骨头响声清脆,脑袋一歪,“砰”地一声坠地。 他死了。 众土匪吓得几乎惨叫出声,他们缩在角落里面,颤抖着,就怕这姑奶奶一个不高兴,要把自己也送去见阎王爷。 “现在,继续给我找人,知道了吗?” 羽梨笑着,环视其余土匪。 “知道了!!” 土匪害怕地四散逃逸,估计是怕自己跑慢了,就会没命。 土匪寨一下子安静许多,而羽梨的目光,也重新落回花栖枝身上——她根本不在意柏凝,又或者说,不在意一个傀儡。 不过是傀儡,随手捏死就行。 所以在明白对方身份后,一眼都没有给对方。 羽梨叹着气,从地上将短刀捡起来。 她把玩着短刀,笑眯眯地接近花栖枝:“你说,要不要把你交给月息啊。” “毕竟她想你死,可是想得夜不能寐。” 心情愉悦,很显然,只是折磨人的手段。 用在其他人身上或许会有用,但是花栖枝这种闷葫芦,不会搭理她。 柏凝冷眼旁观,高度注意羽梨的手,就担心她猛得伤人,自己来不及救下花栖枝。 花栖枝倒是淡定。 她依旧坐在地上,语气冷淡:“好。” 羽梨面上的笑容,很快就消失。 她带着怒意,低下头,一双眼直直望向花栖枝,语气加重:“你这个疯婆子,知不知道我刚刚说得什么?我说要把你送给月息,月息,和你有血海深仇的人。你信不信,你要是落到她的手上,她会一刀一刀割下你的肉,一天一刀,吊着你的命,不让你去死。” “嗯。”花栖枝依旧冷淡:“可以。” “疯婆子!” 羽梨冷笑出声:“想去月息手上?哈,怎么可能?她占了师傅这么多年,我怎么可能让她如意?” 羽梨的表情变得狰狞,脸上笑容逐渐扩大,有几分凶悍。 “我要把你圈禁起来,我要让月息满世界地找你,但就是找不到。我要让她一直处于血海深仇不能报的愤怒之中,折磨她!” 听着这些话,柏凝只觉得毛骨悚然。 这是她的徒弟吗? 还是说,记忆里的那个女孩,是她的徒弟吗? 羽梨不是很喜欢月息么? 喜欢叫她师娘,喜欢月息熬出来的红豆粥,喜欢和她一起说悄悄话。 怎么——看起来不是这样? 羽梨似乎恨月息入骨? 可是,为什么? 她的名字都是月息起的,她能被柏凝带出鸟鸣涧、孵化成功,月息也是重要一环。 可现在,她却恨月息? 柏凝短暂放空了半晌的大脑,一个念头,突然诞生在她的脑海之中:如果羽梨恨月息,那自己呢?她是爱是恨? 自己死后,她又经历了什么? 柏凝沉默着,安静看着局势变化。 谁知在这时候,出去打探消息的山贼,慌慌张张往寨子里面跑。 他们身上有不同程度的伤,好几个已经是缺胳膊断腿。 “姑奶奶、姑奶奶、真的有人!!” 羽梨就算不情愿,也只能松开花栖枝,不耐烦地看向山贼。 “谁?” “不认识!”山贼一边吐血,一边说:“白衣服、长头发、能飞……他能飞!!”他惊惧又慌张:“他踩在剑上飞,一剑能把山石劈碎!!” 羽梨烦躁皱眉。 “又是清源宗。” 第8章 土匪闻言,更加惊慌:“清源宗?那不是仙人住的地方吗?怎么会来这里?”他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就差急得上蹿下跳:“姑奶奶,要怎么办啊?怎么会被仙人找上门?” “什么仙人不仙人,他们也配叫仙人?”羽梨不耐烦打断对方。 那口吻,叫土匪们生出期望。 “对对对,姑奶奶才是仙人。” 他们声势浩大地跪倒在羽梨面前,不住磕头:“姑奶奶,救救我们吧!” “哼,好。” 羽梨笑起来。 她眼珠子一转,手臂化作翅膀,只见得手一挥,几篇羽毛飞出,每一片直直穿过土匪脑袋,穿透后,并不减速,又朝着其他人穿过去。 一具一具的尸体接连倒下。 他们睁着眼,面上的欢喜还未散去,便已经命丧黄泉。 羽毛回到羽梨身上,她又变做手臂模样,目光再度扫向花栖枝。 “还要先把你这个麻烦处理了。” 说着,她目露凶光,朝着花栖枝而来。 走了不过两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快,这边是他们的老巢!” 说这话的人,应当年龄还不大,声音带着明显的稚嫩感。 羽梨面上掠过不耐烦,动作更快,下一秒却被人给叫住。 “灵羽仙姑?” 一伙人出现在视线尽头。 他们都穿着白色锦衣,皆是宽袍大袖,手里都拿着宝剑,头上佩戴倒是不尽相同,唯一相似的,大抵就是都金光闪闪,一看便价值不菲。 手上飘带、腰上绶带、环佩缨络。 柏凝觉得自己当初评价确实很中肯——这群崽子不是去除魔卫道的,他们是出去丢人现眼,俘获人间富豪芳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