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有点不对劲?” 此话一出,所有清源宗弟子都戒备起来。 他们手里提着剑,右手按在剑柄上,将剑抽出部分,露出寒芒。 已经进入作战状态。 倒是来人见状,连忙擦汗,制止了同门动作。 “众位师弟,你们领悟错了。” 他环顾一圈,随后将凌昭拉至一旁,悄声道:“大师兄,这人看起来,不像是信花栖枝的样子?” “哦?” “她不知道花栖枝的功法,也不知晓花栖枝同魔头的过往。倒是一直问我,什么时候到清源宗,还不停地催我动作快一点——让我别等你,说她时间很赶。”那人叹了一口气,无奈道:“我看着,感觉她怪怪的。” “确实是。” 凌昭收起手里的剑,闻言先沉思片刻,随后才领悟过来。 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随后朝着那左右探望的黑袍女走去。 拱手,行礼。 “韩姑娘,你前往清源宗,可向师傅说过?” 恭恭敬敬,叫其余清源宗弟子大跌眼镜。 “大师兄?”他们诧异出声,询问凌昭。 凌昭无奈起身,回望诸位弟子:“这位姑娘不是什么花栖枝信徒,她是师傅的妹妹,鸿晴阁少阁主——韩归眠仙子。”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 哪怕是柏凝,也不由得凝神细看。 只见得那穿着黑袍的女子伸出手来,不停地摆动着,否认自己身份。 “不不不、我不认识你师父,家里也没有什么哥哥,你别胡说。” “韩仙子,师傅曾经吩咐过,不允许擅自带你上清源宗。”凌昭无奈与之沟通。 “为什么!!” 方才还不停否认的女子,闻言带着怒意反问:“清源宗谁都能上,怎么偏偏不让我上去?” “师傅交代过,鸿晴阁事务繁多,现在你是少阁主,需要将精力放在鸿晴阁上。倘若不时上清源宗,不仅老宗主、宗主夫人会担忧,师傅也不好朝着其他长老交代。”凌昭低声回应。 “凭什么啊!我就要去!!” 韩归眠终于不再否认自己的身份。 她一把掀开兜帽,露出姣若春花的面容来。 修真之人的面容,自然是极好的。 淡雅高洁如月息,似明月般悬挂在高空之上,散发莹莹光辉。 美丽浓烈如羽梨,如盛放牡丹一般,于万紫千红之中,热烈张扬。 而韩归眠是另一种美,娇憨美丽、宠爱万千。 她身着一身黑袍,此时眼底带着不忿,扯住凌昭的袖子,非要凌昭给自己一个说法。 “是不是谁给我哥说了我的坏话?”她不高兴极了,“我不就是扯了一点仙草,扒了仙鹤的羽毛,又没有放火烧山,有什么不行的嘛!” 她一边说,一边扯,非要凌昭给个说法。 凌昭的绶带几乎要被扯成碎片。 他低下肩膀,护住绶带,还不忘朝着韩归眠解释:“韩仙子,这实在是师傅的吩咐。” “什么吩咐不吩咐!”韩归眠更加愤怒。 她手上力气稍微大了一点。 “撕拉”一声,凌昭的绶带还是断掉。 成两段碎裂在袖子前后两侧,看起来颇为凄惨。 “你,将通讯法器给我,我要和哥哥聊一聊!” 她理所应当地伸出手去,问着凌昭要东西。 而凌昭,还来不及哀悼自己碎裂的绶带,便不情不愿地掏出法器,递给韩归眠。 “仙子,师傅现在不一定有空。” 他话还没有说完,韩归眠便一把夺过,“少废话,拿来吧!” 她快速抢过来,随后小跑至旁边,正欲蹲下,呼叫她哥哥,谁知阴影盖了下来,一道火红色的身影,出现在她正前方。 韩归眠抬起头。 看清对方容貌后,不屑咧嘴,笑起来:“哪里来的畜生,挡本小姐的道?” 语气格外不客气。 羽梨的表情,也绝对称不上好。 她坐在树上,居高临下地看着韩归眠,目露讥讽:“哪里来的狗,在我面前狂吠?” “长毛的畜生,不要以为你混了个灵羽仙姑的称呼,就了不得。”韩归眠轻笑,得意极了,“谁不知道,你其实什么事情都没做,不过是在一切尘埃落定后,站出来骂了柏凝几句,假惺惺了掉了点泪,便算成你的功劳。” 她上下扫描羽梨,不停冷哼:“只会邀功,难不怪是杜鹃。” 羽梨的表情刹那阴狠。 她的视线划过在场众人,意识到有无数双眼睛盯着自己看,不能随意杀人。好一会儿后,才平息怒火,从喉咙里面挤出声音来。 “那也好过只能当一个废物,连清源宗都进不了的强。” 这句话,无意戳中韩归眠的痛点。 也让围观许久的柏凝,从记忆里面,将眼前的女子和曾经影像对上号。 对了,韩归眠。 曾经那小小的、几乎只到自己半腰处的小糯米团子。 在自己去鸿晴阁做客的时候,她总是会跟偷偷摸摸跟在身后,躲起来偷看自己练剑。 那时候,羽梨也很小。 两人不知道怎么回事,经常会一扭头,就扭打在一起。 两张包子脸上全是灰,彼此不服气。 谁曾想,现如今,已经这么大了。 韩归眠——她的哥哥,是自己的挚友,曾经清源宗的大徒弟。 而因为入了清源宗,所以鸿晴阁的事务,便悉数落到那小团子的身上。 现在,居然已经过去二十多年。 那小小的,只会打架哭鼻子的小姑娘,现在居然已经是另一幅模样,变化如此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