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是打着为了繁衍的名头,去挤占其他鸟类的生存空间,自私又恶毒。” “师傅,你这种生来便拥有一切的人,怎么能懂我们的苦难呢?” 羽梨难为地笑了笑:“有些事情,不是我们不愿意做,而是本能限制了我们,做不了。” “你的意思是,掠夺就是你们的宿命?”柏凝问。 羽梨轻声道:“不是掠夺,而是生存。” 在做这种事情的时候,居然还会美化自己的行为和立场。 柏凝冷笑连连,“看来,对你来说,只有杜鹃一族的鸟,能够被称之为生命,其他族的幼崽,不过是蝼蚁。” “难道你会在意路边的蚂蚁吗?”羽梨问。 在这一刻,柏凝终于明白了,自己曾经带出来的,究竟是多么可怕的东西。 但好在,一切还有回旋的余地。 “蚂蚁并没有挤占我的生存空间,我也不会无缘无故地屠戮它们。” “那其他鸟挤占了我的生存空间,我不就可以屠戮它们了?” 羽梨的反应很快。 非常显然,对于这些话,是她积压在心底深处的观点。 所以在与人辩驳的时候,能够轻而易举地,给出不同的回应来佐证的观点的绝对正确。 与这种人交流,是没有意义的。 因为两人各执一词,谁也说服不了谁。 柏凝沉默下去。 而站得远远的韩归眠,则是冷哼一声:“扁毛畜牲,你可真是会强词夺理。” 面对着本就有旧恨的韩归眠,羽梨就没有那么客气。 她冷哼一声,羽毛立即化作刀子,朝着韩归眠飞过去。 好在韩归眠现在已经有修为。 她操控着葫芦,快速躲过攻击。 葫芦载着她在天上盘旋,而她的声音,则在这片空间里面不停回荡。 “强词夺理,明明就是本性恶毒,却偏偏总结为命运所迫。谁逼迫你了?要是其他族群真的逼迫你,那杜鹃一族早就应该死绝,一只鸟都不剩!” 雷云翻滚着,天下落下一道又一道的惊雷,精准无误地劈向韩归眠。 而韩归眠坐在葫芦上,手指之中夹着黄符。 见状,大气地往身上一贴。 防护罩生出,将惊雷挡下。 而韩归眠还在继续骂:“像你这种卑鄙恶毒的鸟,不愿意孵蛋、不愿意筑巢,还野心勃勃、痴心妄想,不仅要让其他鸟帮你孵蛋,还想要其他族群的能力,凭什么?做鸟怎么可以如此厚颜无耻且贪婪的?” 羽梨脸色难看至极。 天际雷霆翻涌着,每一道雷霆都比上一道更粗。 她身后化出漫天的羽毛,带着火焰,悉数朝着韩归眠劈去。 如此声势浩大的攻击,其余人不敢大意,立即抽出剑,冲入战场之中。 花栖枝用傀儡线操控着凌木,挡掉绝大部分的羽毛攻击。 凌昭则贴近羽梨,手里拿着断剑,仔细盯着羽梨身上,找寻漏洞。 而柏凝,站在鸟巢之上,看着这一幕,许久之后,缓缓开口。 “我,作为未来的鸣春涧最高守护者,将继承前任的意志,将杜鹃鸟驱逐出鸣春涧。” 她声音低沉,像是从大地里面发出来的。 轻而易举,传过鸣春涧各地。 众鸟欢腾起来,远处传来耀眼霞光,凤凰携带百鸟而来,将整片天空点燃。 戈壁滩开始颤抖,随时抖动着,几乎脱离地面。 野猪、苍狼、乃至于巨蟒,铺天盖地奔涌而来,将戈壁滩几乎填满。 一只小小的松鼠,摇晃着蓬松的大尾巴,落在柏凝的肩上。 它站在最高处,看着战场局势翻涌。 羽梨被层层环绕着,夹杂起来,腹背受敌。 她还是女子形态,并没有变化。 环顾四周后,连声冷笑:“师傅,你对我,总是如此无情。” “我知道你对我无意,所以啊,我怎么能坐以待毙?” 羽梨说完这句话后,振臂一挥,发出凄厉哀鸣。 只见得天空变得阴沉,黑压压一片,将凤凰染红的烟霞驱逐。 数以万计的杜鹃鸟,从远处飞来,叽叽喳喳的,声势浩大。 它们颜色各有不同。 领头的杜鹃鸟,有着红色羽毛,浑身都是火焰。 中间部分的鸟儿,灰色羽毛上,有少许的蓝色花纹。 而在最后面的杜鹃鸟,则灰扑扑的,只有一点点黑色的纹路,能够证明这是杜鹃。 这些是——羽梨的族人。 被驱逐了多年的杜鹃一族。 凤凰挥舞着翅膀,盘旋在天空,见到如此景观后,冷笑不止:“丑陋又下作的鸟,没想到过去这么多年,还是和曾经一样,看着就令人生厌。” 而羽梨,站在戈壁滩上,头顶是自己的族人。 闻言,只是冷笑:“去,将这只凤凰剥皮拆骨!” 她指着凤凰一族的族长,声音里的贪婪几乎像她眼底的杀意一般,直接流淌出来。 “只要吃掉它,你们就能获得凤凰一族的力量!” 听见这话后,密密麻麻的杜鹃鸟,一拥而上,飞至凤凰身边。 它们前仆后继,眼睛发红,紧紧地盯着凤凰,试图从她的身上,叼下来一块肉。 凤凰闻言怒极。 她仰头长啸,天边几乎被火焰点燃,温度骤然升高,每一朵云里面,都带着滚烫热意。 只见得凤凰尾羽扫过,密密麻麻额度杜鹃鸟从天边坠落。 焦黑一坨落在羽梨的面前。 而羽梨看都不看,径直踩在焦黑的杜鹃鸟尸体上,又对着最前方的、身体泛红的杜鹃鸟道:“去,吃了金翅六翼鸟,这样,你们就能够额外获得金翅六翼鸟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