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麻雀、黄鹂等鸟儿,叽叽喳喳的,反抗激烈:“不行!它要是进来了,我们之后不又会重蹈覆辙,为它孵蛋吗?不行、我坚决不同意!” 所有人泾渭分明,倒是分成两派。 柏凝不打算管无所谓的,而是将注意力,放在小型鸟上。 “可是凤凰是鸣春涧一员,难道你们希望它就这么凋敝?” “生老病死乃上天命数。”一只通体泛黄的鸟儿,蹦蹦跶跶,说话毫不客气:“如果凤凰蛋始终无法孵化,那不就意味着,老天认为凤凰一族,也到了应当灭绝的时机?” 听得凤凰破口大骂。 “胡说八道!现在凤凰一脉凋敝,正是因为当初为了守护你们,你们这么多年来享尽好处,鸣春涧里处处都是你们族人,现如今,居然反过来指责我们?!” 它怒气冲天:“照你这么说,以前杜鹃害死你们的蛋,不也是老天的选择?” “你什么意思?” 麻雀挺着大肚子,一点也不怕眼前的百鸟之王。 凤凰更火气旺盛,羽毛都化作火焰模样,似乎打算和对方好好理一理,什么叫“天意。” “停!” 柏凝出现在两者之间,打断了它们的针锋相对。 “现在和大家见面,是来处理问题,而不是滋生新矛盾的。” 她先劝凤凰:“麻雀它们已经习惯了安逸的生活,难以接受,在所难免。” 而后又扭头,看树枝上的麻雀。 “凤凰一族已经牺牲众多,现在,应该是拯救它们的时候。” “哼。” 凤凰碍于之前的事情,承了柏凝的情。 它也知晓,柏凝做这一切,说实话,对凤凰一脉有利而无害。所以现在柏凝劝阻。它便不做争执,给柏凝个面子,只是冷哼一声,便宣告自己已经被说服。 而麻雀它们,却不愿意。 它们依旧叽叽喳喳,你一言我一语。 “你是什么身份,这么和我们说话?” “古柏奶奶呢?” “为什么让你这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来指使我们做事?” “快滚,鸣春涧的事情,不需要你指手画脚。” 它们叽叽喳喳不说,还扇动翅膀,从高空之中冲下来。围绕在柏凝身边,试图给她难堪。 柏凝见它们来势汹汹,一点也不退让的模样,便知晓,今天的事情,并非好言相劝便能解决。 她手腕翻转,枯枝入手。 而后翻身一跃,轻巧躲过飞来的画眉鸟、乌鸦,只见得剑光闪烁,寒芒刺眼。 羽毛哗啦啦从空中坠落。 那一只又一只的鸟儿,身上不剩一根羽毛,连鸟皮上的给打,都看得清清楚楚。 柏凝收起枯枝,语气冷淡。 “现在,能继续商量了吗?” 众鸟退了回去,躲在羽毛堆里面,畏惧地盯着柏凝。 打是打不过的,可不代表,它们愿意屈服。 “岩溶地狱的结界会影响凤凰一族的孵化,仅仅是你的猜测,并没有什么消息能够证明。”窝在羽毛里面的光头小鸟,愤怒地叫着:“要是你将杜鹃放了进来,但是凤凰一族的孵化率并没有改善,你要如何向我们谢罪?!” 柏凝手里拿着剑,思索一番,沉声道:“任凭处置。” “哪怕将你赶出鸣春涧,再也不能回来?” 柏凝心中一个咯噔。 但片刻后,咬牙应下:“是。” “好!” 秃头小鸟立即挥舞着光秃秃的翅膀,惊声叫:“你们都听见了,这是她自己说的!” 趴在柏凝头顶的小黑,闻言冷哼一声:“不是你逼着她同意的么?” 秃头鸟愤怒异常:“那她可以不同意。” “不同意,和你一样,看着凤凰一脉凋零灭绝吗?”小黑的嘴皮子功力,也挺利索,“自私的小家伙,想到古柏奶奶这些年,居然还要守护你这种东西,我都替她觉得恶心。” 小黑两三句话,说得小秃鸟哑口无言。 它叽叽喳喳的,只能将怒火发泄在柏凝身上。 “反正,这果子要是不能改变凤凰一族的孵化情况,她就必须离开鸣春涧,再也不能回来!” 它“哼”了一声,随后便离开。 同它一起离开的,是其余秃鸟。 “小果子,别理那疯鸟,我看就是杜鹃太久不在,没鸟收拾它们,所以越来越肆无忌惮。”苍狼出声劝柏凝。 野猪也跟着点头:“你是不知道,那群疯鸟平时就无法无天,我看,也是时候,让它们吃一点教训。” 就连松鼠,也轻声道:“世间万物,皆相伴相生。” “将杜鹃赶走,确实不是个好主意。” 柏凝见它们语气担忧,还时不时拿眼睛瞅自己,蓦然笑出声来。 “没事,我没有放在心上。” 随即,她有有点担忧:“我只是在想,如果这次从岩溶地狱里面出来,也没有改变凤凰一族的情况,那接下来,又要怎么办呢?” 她眉头拧起,逐渐担忧。 “或许就是他们所说,天意如此吧。” 凤凰破天荒的开口,安慰柏凝:“如果老天注定让凤凰一族走向衰亡,那我倒宁愿,在衰亡之前,做一点好事。” “什么好事?”野猪问。 苍狼惊诧:“你还能做好事?” 松鼠的视线,也落在凤凰身上。 虽然没有直接发问,但眼神里面的怀疑,都不需要琢磨。 “喂!怎么,不行啊!” 凤凰尴尬地尾羽逐渐转红,它干巴说着:“小果子为了凤凰一族的事情,尽心尽力,哪怕没有结果,我也要感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