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 在离开之前, 也没忘了无视凌木的哭喊,将他再度扔回给苍龙。 “柏凝仙子,不好意思, 阁主现在不在阁中。” 柏凝看着恭恭敬敬的小弟子, 犹豫发问:“那她在哪儿?” “半月之前, 出发去清源宗了。” “可说过什么时候回回来吗?” “不曾。” 听着这些话, 柏凝只能点头, “那好吧。” 她只能再去清源宗一趟。 柏凝正打算离去, 谁知从大门里面, 突然钻出一个花里胡哨的身影。 他尖叫着、大喊着, 身上贴了花花绿绿的布条,脑袋上面佩戴发冠、发带、发簪——可以预料到的, 几乎是能放在脑袋上的东西, 现在都被他戴上,活脱脱的, 好似戴了一栋房子在头顶。 只见得他猛得从房间里面扑出来,兴奋地跑到大街上, 随机询问来往路人。 “你说,我是不是天下最强?” 那人猛得被捉住,眉头皱起,晦气又无奈:“神经病吧?” 他拍了拍身上被碰过的地方,嘀嘀咕咕地离开。 男人见状,也不在意。 而是兴奋地,又抓住其他人:“你说,谁是现在的正道魁首?” “正道魁首?凌昭?” “什么凌昭?谁是凌昭?!” 男人猛然受了刺激,“不、不是凌昭,是韩绛蟾!正道魁首是韩绛蟾!!” “你在胡说什么啊,韩绛蟾他欺师灭——” 路人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急匆匆赶出来的下人打断, 下人慌张地塞给路人一袋银子,面露惊慌。 “别说、别说。” 收了银子,自然好办事。 路人掂量掂量手里的东西,笑起来,认同道:“是,正道魁首是韩绛蟾。” 听见满意的答案,男人更加兴奋。 他手舞足蹈、声音快活:“那柏凝呢?” 他欢喜地抓着路人,期盼不已:“柏凝怎么样?” “柏凝仙子?” “不、什么仙子,她是魔头!”韩绛蟾立即出声,打断了路人的话。 听到这里,刚才还笑着的路人,面色立即垮下来。 他将银袋塞回给下人,冷酷道:“你才是魔头。” 说罢,也不顾其余人反应,匆匆离去。 一边走、嘴里还一边骂。 “真是倒霉,遇见了疯子。” 而柏凝看着这一幕,和花栖枝对视一眼。 只是轻叹一口气,随即离开。 “既然如此,我先去清源宗,找你家阁主。” 她和管家告辞。 这声音,吸引了疯疯癫癫的、韩绛蟾的注意力。 他穿得花花绿绿地,缓缓转头,看见一身青衣的女子,从自己面前翩然而过。 好似一阵风经过。 他眼底有片刻的清明,不再傻笑着,而是呆呆地问身边下人。 “那是谁?” “这……” 下人闻言,不知道是否该回答。 “我知道、我认得她。”韩绛蟾却先欢喜起来,兴奋地说:“她是我的好朋友,和我义结金兰的人,对不对?” 下人点头:“大少爷,是她。” “那她怎么不和我说话?”韩绛蟾面上流露出懵懂的神色。 下人闻言,冷汗淙淙冒出;“这……” “是我让她生气了吗?” “可能是她有其他的事情要去做。” “哦。” 下人见韩绛蟾逐渐可控,也就搀扶着他,将他扶进鸿晴阁的大门。 “等她忙完了,会来找你的。”下人说。 “真的吗?” 韩绛蟾问。 “自然。” 鸿晴阁的大门缓缓关上,将那花花绿绿、疯疯癫癫的身影,完全隐藏。 - 清源宗外,镇山石旁。 柏凝看着这新搞出来的石头,有些诧异。 “新造的?” “自然。” 温和的声音响起,柏凝和花栖枝转头,看见一个穿着黑衣、面目狰狞的男子,此时穿着掌门的灰质外袍,款款而来。 柏凝见状,略微惊讶。 “你现如今,是清源宗掌门?” 凌昭闻言,无奈地笑起来:“不不不、我不过是个执行掌门而已。” “那掌门是谁?”柏凝问。 “就是他,只是他不愿意罢了。” 韩归眠的声音从半空处传来。 柏凝抬起头,只见得韩归眠懒散坐在树枝上,居高临下。 “你坐那么高干嘛?”柏凝觉得有点好笑。 “高手,自然要坐得高一点。”韩归眠说。 “行了,你别高手了,快将羽梨交出来,鸣春涧里好几个可还等着呢。”柏凝笑着说。 “我还以为你们将她忘了呢。” 说罢,韩归眠,慢悠悠从袖袍里面,扯出一只灰扑扑的、羽毛掉了大半的鸟。 它的鸟腿依旧被捆金绳绑着。 现如今,韩归眠淡定地,将其随意往下扔。 连同捆金绳的另一端,一起扔出手。 柏凝见状,手上用力,绳索就飞到她的掌心中。 连同孱弱的羽梨一起。 柏凝看着手中不住发抖的羽梨,心中诧异:“她看起来很虚弱?” “嗯。” 韩归眠淡定道:“她现如今神智已无,只是凡鸟。” “没有之前的记忆了?”柏凝问。 “当然,也可能是它无法修炼、说不出话来。” “好吧。” 无论如何,将羽梨带回去再说吧。 柏凝将羽梨收起来,而后又望向凌昭:“韩归眠刚才说,是你不愿意当掌门?” “是。” “为何?”柏凝笑起来:“莫不是觉得面容不适?” “前辈莫要打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