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是否信服,不是现在能说的。 无人和韩归眠顶嘴,韩归眠的心情稍微好了一点。 只是凌木刚刚的猜测,不可避免地影响到了她。 “不是柏凝,那是谁,会对柏凝如此在意呢?” 她尽可能地搜刮记忆里面的每一个人,终于,从犄角旮旯里面,揪出一道黑影来。 “对了!是那个黑袍人!” 她拊掌,双眼瞪得浑圆。 激动看向凌昭,“凌昭,你还记不记得,我们之前从土匪寨里面,抓出两个黑袍人。其中一个还会瞬移,你叫她前辈——哦,对,你叫她前辈。”一些此前未曾注意到的细枝末节,现在纷纷涌入韩归眠的脑海之中,为她的猜测增添砝码。 “对了,你叫她前辈,你是不是知道,她就是之前的黑袍人。会瞬移、喜欢月息姐姐,而且修为高深!” 她激动地站了起来,快步走到凌昭身边。 “你知道她是谁吗?” 凌昭再次感叹,自己不应该上这艘船。 如果可以的话,他刚刚就应该直接跳船。 而不是由着眼前这两人,抽丝剥茧,最后将注意力引到自己的身上。 “我不知道她的身份。”凌昭在两双大眼睛期盼的注视下,硬着头皮开口:“但我确实知道,她就是曾经的黑影人。” “哎呀,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韩归眠无语极了,“你要早些说的话,我估计早早就能修炼了!” “我此前也不知道,她还能传授经验,助人修炼。”这句话倒是真的。 凌昭只知晓柏凝神出鬼没,修为高深。 对于她“好为人师”这一点,确实从来不知。 “也是。”韩归眠对于凌昭的话,非常信任。 她叹了一口气后,又扭头,不悦盯着凌木:“你说了,得了机缘怎么不知道早些说,害我错过这么好的机会。” 凌木无语片刻。 看在手中剑的面子上,才没有直接将东西扔下,和这骄纵大小姐争执。 他忍气吞声。 “你得了机缘,你会到处说吗?” 韩归眠一噎。 这确实,谁有机缘,都是藏着掖着,生怕旁人找上门来。 毕竟谁知道,找上自己的人是单纯好奇,还是怀揣异心,想要杀人夺宝呢? 韩归眠没有立即回答,凌木便继续:“你看清月长老得了天圣灵果,都编出好几种说辞,就怕真实情况被发现,我只是闭口不谈而已,我也没有骗你啊。” 旧事重提,韩归眠心里老大不自在。 就算她很喜欢月息。 可被欺骗已经是既定事实,像是一根刺,狠狠扎进她的心里。 大概是月息姐姐有什么苦衷吧。 韩归眠只能再次,用这种理由开解自己。 她苦笑着,调转话题。 “行了,是我不该怪你。” 她叹了一口气,又回到座位上坐着,语气怅然,“现在,我该怎么去找师傅呢?” “如果她是柏凝就好了,我们直接去柏凝的仇家门口蹲守,她总会出现的。”凌木怅然叹气。 凌昭汗流浃背。 好在韩归眠摇摇头,打消了凌木的“妄想”。 “她要是柏凝的话,我们仨死了不知道多少回。”她悠悠叹气,“她是谁呢?” 视线变得悠远,瞬息之间,又突然想起一个被自己遗漏的细节。 “我知道她为什么在意柏凝和月息姐姐了!” “为什么?”凌木询问。 凌昭也看过去。 “因为她喜欢月息姐姐!” 凌昭视线一顿,表情变得复杂。 凌木也流露出类似于不可置信的表情来。 “喂喂喂,你们这是什么眼神?”韩归眠不悦:“这可是她亲口告诉我的,说想要毁掉月息姐姐和我哥的婚宴,想要将月息姐姐抢过来。” 她说着,又陷入思考之中。 “月息姐姐大婚的时候,她有出现吗?” 凌昭呼吸几乎停顿。 哪怕那日,他并没有在场,但是柏凝大脑婚宴、抢走尸体、削平山头的事迹,他还是有所耳闻。 若说大闹婚宴,几乎正常人立即就能想到她。 这身份,几乎已经浮出水面。 凌昭表情难看,想着要如何将话题带过去。 就在这时,“砰”的一声巨响传来。 船舱内冒出滚滚浓烟,呛得三人无暇思考,只得匆忙躲避。 “这是怎么回事?” 韩归眠捂着鼻子,眼泪已经被呛出来。 三人跑到甲板之上,等避开浓烟之后,这才看见,飞船完全撞在山头之上,过半的船身被摧毁,化作碎屑。 而还剩一半,正好卡在其间,不上不下。 “凌昭,你是怎么开飞船的!”韩归眠见状,肉痛不已:“这是我最后一艘飞船啦!上一艘被扁毛畜牲弄坏,这一艘又撞山?” 凌昭闻言,愧疚不已:“是我没留意到。” “这和大师兄有什么关系,师姐,不是你在指方向吗?”凌木蹙眉,抱着宝剑道。 “你要帮他说话?”韩归眠怒不可遏。 “我只是实话实说。”凌木缩了缩脖子。 韩归眠眼中怒火不见消散。 凌木见状,也不耐烦起来。 他将宝剑扔在地上,压了一肚子的火,无所顾忌地爆发出来。 “大小姐,你就没有一点错呗?” “我能有什么错?” “你既然操控方向,前面有山,你不得叫大师兄提前避开么?” “他自己看不见吗?又不是瞎子!” “我看他就是瞎子。”凌木懒得再伺候这尊大佛,“要不是瞎子的话,怎么能脾气这么好,容忍你在他头上撒野,作威作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