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照亮他的脸庞，启示录在他的手指化作一团灰烬，“既然你认为自己是神的使者，那么神灵降下的审判一定不会伤到自己最忠实的信徒吧？有兴趣做个实验吗？在怪物面前，它们是会先吃掉你这个主的信徒，还是一个不信仰主的异端呢？” 　　 “我是主的使者，我是主最虔诚的羔羊，主一定不会伤害我的。”卡莫迪语气坚定，根本不相信其他可能。 　　 苏谦诺轻笑两声，“让我们拭目以待。”他转过身，目光扫过迷茫的人群，“接下来就是见证真理的时刻，我会告诉你们一个道理，与其将信仰寄托在飘渺无踪的神明身上，不如坚信自己的力量，唯有进化才是世间的真理。” 　　 苏谦诺拽住卡莫迪的衣领，像是提着一只得了狂犬病的老狗，他推开超市大门，静静的等待来袭的怪物。 　　 比起镇定自若的苏谦诺，卡莫迪大声的背诵启示录上的摘录，妄图通过这种方式证明她的使者和信徒身份。 　　 幸存的人们从仓库走出，他们趴在玻璃上紧张的观看两人的对决。 　　 “你们认为谁能活下来？” 　　 “不好说！” 　　 原本信任卡莫迪的人们再次动摇了他们信仰卡莫迪的原因很简单，就是希望信仰在这个糟糕的时间点能够保护他们，那时他们就像溺水的人，卡莫迪的话是唯一的稻草。 　　 如今苏谦诺用的强大实力成功震慑住他们，有时候道德代表人类的上限，它无法强制约束人们的行为，法律才是。当然，法律想要正常的施行必须有国家暴力机器提供坚实的后盾。 　　 苏谦诺的出现和刚才的出手正是对应了暴力机器，人们的良知在他的震慑下恢复，仿佛刚才叫嚷杀死杰斯厄的不是他们一样。 　　 “我坚信追猎大人会活下来。”比起人们的不确定猜测，艾米丽斩钉截铁的给出自己的答案，任何一个人只要亲眼见识过苏谦诺屠杀怪物的壮举，就不会产生质疑。 　　 布伦特同样赞同了艾米丽的话，他看着胡吃海吃的杰斯厄，又看了一眼镇定自若站在原地的苏谦诺，喃喃自语：“审判日降临，伪神的使者靠着虚无缥缈的信仰蛊惑羔羊，真正的神明靠着自己的实力主宰世界，谁真谁假一目了然。” 　　 他的话在人群中引起共鸣，大卫、诺顿等一批从始至终保持理智的镇民纷纷点头，理智的人，比如无神论者一旦诞生信仰信任了某个神明，他们会比狂信者更狂热。 　　 最困难的事情就是如何让无神论者坚定不移的相信一个神明，这件事对于真正的神明来说不难解决，展现神明的伟力即可。 　　 大团的雾气围绕在两人身周，人们只要距离五米，视线就会被雾气完全遮蔽，为了更好的方便镇民观察，两人就站在超市大门前的地毯上。 　　 两人的出现很快引起了迷雾中怪物的注意，迷雾的形状急速发生变化，似乎在酝酿什么大恐怖。一个庞然大物从雾气中冲出，蛛型龙虾的大半身体被雾气笼罩，趴在玻璃上的人只能看见它的小部分刀足。 　　 怪物的出现让卡莫迪更加癫狂，她背诵启示录经典段落和向主祈祷的速度更快，主、阿门等字样层出不穷，她的努力似乎真的发挥了作用，蛛型龙虾的刀足如同一把尖刀刺向苏谦诺的方向。 　　 卡莫迪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诡异的弧度，那笑容中没有一丝温暖，只有冰冷和疯狂。她的眼中倒映着蛛型龙虾的面容，仿佛灵魂已经被黑暗彻底吞噬。 　　 她的笑声在空旷的街道上回荡，让人一听就不寒而栗，像是从深渊中传来的低语，充满了对痛苦和毁灭的渴望。她的笑声中充满幸灾乐祸，那是对苏谦诺即将被怪物杀死的期待。 　　 她的双手在空中挥舞，仿佛在指挥无形的乐队，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仪式感。她的口中念念有词，那些古老语句在迷雾中回荡，仿佛在召唤着某种不可名状的存在。 　　 “地狱的使者啊！你们受到主的赐福，被主从地狱中释放，理应承担起宣扬主威名的责任，就是这个人，他诋毁你们的恩人，还宣扬伪神的信仰，这是亵渎，他必须承受世间最残酷的审判。” 　　 “吃掉他，吸干他的血液，嚼碎他的骨肉，只有这样才能减轻他骨子里流淌的罪恶血液，地狱之门将为亵渎者打开，深渊将亵渎者彻底的吞噬，他的灵魂必须经受地狱之火的灼烧，只有这样才能洗清罪恶。” 　　 周围的空气开始变得凝重，温度骤降，仿佛连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 　　 卡莫迪看着蛛型龙虾的刀足靠近苏谦诺，表情变得更加狰狞，她的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她仿佛真的成为了上帝的使者，迷雾中的生物全部都听从她的号令。 　　 卡莫迪崩裂的嘴角裂开，眼睛张的滚圆，她将自己的脸贴在玻璃上，露出一个瘆人的表情，此时的她如同地狱爬出索命的恶鬼。 　　 “我就说主会保佑祂的信徒的，我是主的使者，审判日已经降临，我是带着拯救你们的使命而降临的，地狱的恶魔都将听从我的号令，它们不敢伤害我，因为我主的庇护就环绕在我的周围。” 　　 人们被她的表情吓得不自觉后退两步，父母怀里的孩童开始嚎啕大哭，一些摇摆不定的镇民双膝跪地，不断磕头祈求卡莫迪的原谅。 　　 “对不起，我不该冒犯主的权威，我有罪，我不该听信伪神使者的蛊惑，只有您，全知全能的上帝，才是凡间唯一的代名词。” 　　 卡莫迪非常满意人群的转变，这时一阵尖锐的叫声响起，“多么动听的声音啊！亵渎者的哀嚎果然是让人心情愉悦呢！” 　　 卡莫迪沾沾自喜的同时余光却看见令她终生难忘的一幕，本该死亡的苏谦诺依旧站在原地，地上多出一条数米长的刀足，刀足的神经还未死绝，可以明显的看到它在不断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