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宛听后莫名的看了一眼他,自己逃跑很奇怪吗?不想着逃跑才奇怪吧。 似乎知道自己态度不对,闻人修谨马上收起惊讶的表情,解释道:“在那种环境里,能保持冷静就很厉害了。” 言外之意就是,没想到江宛居然还有逃跑的胆子。其实闻人修谨这么想也是有原因的,在他眼里江宛就算在聪明大胆,也是一个女子。 受了封建思想的闻人修谨难免会把江宛放到弱者的位置,而在那种被人迷晕,醒来后身在敌营,一般的女子早就吓得魂不附体了,哪里还会想到逃跑?能活命就很不错了。 就算江宛不是他这个世界的女子,但是这种大男子主义思想已经在闻人修谨脑中根深蒂固了。 所以在得知江宛居然会有逃跑的行为,还是有些惊讶的。 突然,闻人修谨又想到江宛给她的木片。 “你是怎么想到给我用木片传消息的?” 江宛眨了眨眼,回道:“我记得我曾教过你。” “嗯,你是怎么得到木片的?” “是木琬给我的。” “木琬?” “嗯。” 江宛解释了木琬的身份,还有她们是怎么认识的。不过这中间省去了木琬的身份,毕竟草木堂的存在还是月少人知道月好。 所以,江宛是说,木琬也是西夏人,不过阴差阳错的被抓到西凉去了,又意外的成了自己人,帮助她传消息而已。 闻人修谨隐约觉得江宛应该还瞒了自己什么,不过看她坦荡的样子,应该是他想多了。 经过这么一番交谈,两个人最初似有似无的尴尬,消失了。 “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聊过了。”末了,江宛感慨一句。 闻人修谨那些茶杯的手一顿,听江宛这么说,确实如此。想他们上次这么谈话应该是在江宛被绑的那个夜晚了,可是从战争结束后,他们接触的时间反而少了。 “嗯。”最终闻人修谨还是点头承认。 “你说这是为什么?”江宛抛出这个问题。 这是江宛憋在心里一直想问,但是没有机会问的。她就不明白了,为什么闻人修谨一直在躲着她,真的是因为那天自己的话吗? 她不信,她不信堂堂的七王爷居然会是这么小心眼儿的人?难道他没听出来自己那天是情急之下所言吗? 可是闻人修谨又沉默不说话了,因为他也不清楚什么原因,在他回来之后,一直有意无意的躲着江宛,每每想起江宛在战场上说出那种话,就是为了激怒西凉王,好让自己脱身。 每每想到这个原由,他心里就一阵的酸涩。活了二十多年的七王爷,头一次感到了无措。那是一种羞愧,对自己能力不足的羞愧。 秉承着这股别扭的性子,闻人修谨拿工作当借口,不去见江宛,还有意无意的禁了江宛的足,不让她来找他。 “什么为什么?”闻人修谨不想回答。 “你明知道我在问什么!什么时候七王爷也学会如此不坦诚了?”江宛冷笑。 “你还有伤,好好休息。”说完,闻人修谨就要起身离开,但是被江宛站起来抢先。 只见江宛一脸怒气冲冲的把手按在他的双肩,施力不让他动。而闻人修谨明明可以挣开,江宛的力道在他那里根本不够看。 可是不知怎的,肩膀上明明不大的力道,却让闻人修谨没了力气。 “宛儿……”闻人修谨迟疑的叫着。 “七王爷,您今日不给妾身一个合理的解释,妾身是不会放王爷离开的。” 听到江宛连“您”和“妾身”都用上了,就知道江宛是真的动了气。 闻人修谨无奈的揉了揉发疼的额头,知道自己今天不给一个交代,估计就别想出了这个营帐。 可是闻人修谨却全然没有注意到,明明他可以挣开肩膀上的力道,明明他可以威胁生气,可是偏偏没有,只是在头疼要怎么解释。 这种埋在心底的宠溺,闻人修谨偏偏没有注意。 闻人修谨磕磕巴巴检讨了自己这么多天避而不见的行为,其实他说出来的理由假的连他自己都不信。 但是江宛偏偏就信了,还是一脸错怪他的样子。让他心中的愧疚和心虚更深了。只好在心里保证,以后会对江宛好。 两个人莫名奇妙的冷战就这么结束了。 “所以,我不是故意不见你的。”闻人修谨最后做了总结,看到江宛没有不高兴的神色,终于放下心来。 “嗯,是我错怪你了。”江宛低头做检讨状。 在闻人修谨看不到的地方,江宛轻轻的叹了口气。 她又不是傻的,哪里看不出来是闻人修谨随口编的借口?可是无论这个理由是真的还是假的,只要闻人修谨开口说了,那她就愿意信。 为什么陷在情爱里的女人,明明知道这个男人嘴里说出来的可能是假的,还是愿意义无反顾的相信? 说到底,要个交代是假,想知道自己在这个男人心里有多重要是真。 江宛知道自己这样很傻,可是她傻得心甘情愿。她和闻人修谨现在并没有确定关系,虽然她们有夫妻之实,而她也将自己的心意表达的一清二楚。 可是每当她询问闻人修谨的心意时,他都是推脱,所以除了这样在细枝末节中发现闻人修谨对自己的情感,江宛找不到别的方法了。 而就她目前的收获来看,她江宛有自信可以认为,闻人修谨对她是有心思的,虽然不重,但是是有的。 没关系,你不说,我不逼你,但是我会让你一点点发现自己的心思,然后让你自己主动开口说! 江宛觉得,她在这个世界上有一个新的任务了。原来她不过是想的帮助闻人修谨登上皇位,借助他的东风保自己一世平安。 可是除了这个她又多了一个想法,对于这男人,她要攻略。 攻略闻人修谨,是江宛最想达成的成就。 不过就目前看,还是任重道远,不过日子还长,她江宛有的是时间。 闻人修谨看江宛低头沉思的样子,以为自己又说了什么让她不高兴了。顿时又头疼起来,女人真的太难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