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笼中新郎
盖上了盖头,随着花轿,便有婢女迎上了时蓝。 婢女是遇青假扮的,他低低地对她说了一句话,她便知道。 虽然盖着盖头,但是时蓝也能明显感受到今日的周围只有部分兵力把守,少的有些不对劲。 迎亲队伍基本都是宋徵的人马,还有些遇青安排的人,时蓝坐在轿子中,能感觉到正一步步朝着宫里的方向而去。 时嘉一直未曾出现,这令时蓝担忧不已。 她越来越怀疑玄越是想拿他威胁自己。 宋徵一早便到了,骑着高头大马,一身大红直坠婚服,腰间是金丝纹带,镶碧鎏金冠将他的墨发束了起来,喜服的领边也绣满了海棠花,细看便知与时蓝的喜服是一同定制的。 这与平日里慵懒腹黑的模样有些不同,这一次他也像普通男子一般在最重要的日子迎娶自己的新娘。 海棠花是她的王都之花,是她爱的,那么在喜服之上绣满了海棠,也是他对她的偏爱。 “军中如何了?那支原先由时嘉掌管的东莱兵。”宋徵问道,眼中仍然观察着周围。 齐玉压低声音,只是摇了摇头,“全部不见了,本是想按照世子的吩咐带走他们,可是军中也不见了他们的影子。” 意识到可能被玄越控制了起来,宋徵的眼中有些隐隐的担忧,只吩咐着多加小心。 看见了时蓝的花轿缓缓而来,宋徵立即便迎了上去,心中欢喜,唇边的笑意早已荡漾开来。 见时蓝由婢女搀扶着下轿,身上着与他一样的海棠花喜服他的笑意更甚。 宋徵迎了上去,牵过了时蓝,压低了声音,“夫人今日貌美之姿,全王都的花也比不上你的分毫。” 时蓝虽盖着盖头,但是嘴角也有了一丝笑意,语气也带了一丝娇气,“我盖着盖头,你也能知道,你真是越来越会贫嘴了。” 宋徵只是笑着,笑得张扬,巴不得全王都的人都知道今日他宋徵成婚。 “怎么样了,今日带兵护城的是宋憬,怎么办。” 时蓝小声地问着,心中一想到要同宋憬兵刃相见,还是有些于心不忍。 宋徵的表情就十分从容,轻快地开口,“我早就解决了,十足十的三日醉,够他睡到大婚结束。” 宋徵总是那么聪明,能够提前阻断所有的风险,时蓝心中也安心了些,又问道:“时嘉一直未曾露面,我怕玄越是要拿住他威胁我。” “我早就做好准备了,今日就算他不动手,我也替你杀了他。”宋徵的语气之中带着让人安心的自信与决绝。 今日他也做好了将身家性命全部交付的准备。 时蓝放心了些,二人缓缓进入宫内,玄沅已早早地就在殿内等候,一直等着时嘉,心想着时嘉会同宋徵来。 可等到了时蓝与宋徵,却一直未曾见到时嘉的身影,她的面上逐渐有些着急,微微蹙着眉头,抓着柳儿的手逐渐收了劲。 宋深也一直注意着玄沅,见她一直期待着时嘉的模样,心中也是一片苦涩。 一直未曾见到宋憬出现,宋泊麟也有些觉得奇怪,只打发了人前去催促。 时蓝与宋徵缓缓地走入了殿内,身边跟着扮成婢女的遇青。 玄越一早便坐在了高台之上的御椅之上,见着二人前来,脸上一丝笑意也没有。 “父皇,傅云嘉呢,为何未曾来?难道他是反悔了吗?”玄沅急切地上前询问,面色变得有些难看。 玄越未曾回答时蓝的问题,一旁的魏瑶嬅安慰着,“许是路上来的慢了些,沅儿别着急。” 柳儿也上前劝着,玄沅的脸色还是十分难看,宋深没有错过她的表情,见她难过,心中也有了一丝气愤。 大喜之日还迟来,简直是荒唐! 玄越站了起来,端着酒杯便说道:“今日是宋徵的大婚之日,明襄侯多年来为靖德鞠躬尽瘁,其三子也都是出类拔萃,孤敬你们一杯。” 宋泊麟不敢居功,见玄越如此,连忙也端起了酒杯,宋深亦然。 倒是宋徵也是痛快喝了,只说道:“圣上记得我们宋家所做的一切,这酒原本也是应该敬的。” 此话简直是狂妄之极,宋泊麟听得心惊胆战,差点要晕了过去。 宋深听闻,脸上也有了疑惑,只是怔怔地看着宋徵。 玄越意外的并没有生气,勾起了唇,饶有兴趣地看着他,“宋徵,今日你大婚,你不与你的新娘子一同给孤敬个酒吗?” 玄越点到了时蓝,她心中打鼓,暗号本就是摔杯为号,此杯若喝,就是该动手了。 时蓝揭开了红盖头,二人喝了酒,时蓝正犹豫着要不要摔杯,只听到玄越说着,“今日是好日子,孤也准备了一些助兴的节目,望同各位爱卿一同欣赏。” 几人正疑惑,忽然侍卫们抬上来一个巨大的四四方方的东西,盖着红绸。 玄越示意宫人揭开,红绸被打开的瞬间,包括时蓝在内都震惊了。 是一个巨大的笼子,而笼子里赫然是消失了许久的时嘉。 时嘉的意识尚在,只觉得忽然之间见了光,定睛一看竟然是在大殿之上,而一旁还有穿着婚服的时蓝与宋徵,还有一脸震惊的玄沅。 玄沅见到在笼子中的时嘉很是激动,立即便跑到了他身边,语气急切,“傅云嘉,傅云嘉你怎么样。” 听到玄沅的呼唤,时嘉并没有理会,只是怔怔地看着玄越。 时蓝袖中的手已经颤抖着,紧咬着下唇,似乎下一秒就要冲上前去砍了笼子,救出时嘉。 宋徵察觉到了时蓝的激动,按着她的手,眼神示意她,时蓝的气息有些急促,勉强稳住心神。 时嘉眼中看到的却是宋徵正握着时蓝的手,两个人一副幸福模样,他的眼中一片冰冷,死死地盯着两人的手。 玄沅对上玄越的眼,眼中有些急切,更多的是不可置信。 她也察觉到了事情有些不对劲,今日时嘉并未穿着婚服,甚至还被关在了笼子里。 “父皇,您究竟要做什么!为何将儿臣的驸马关在了笼子里供人取乐!” 玄越似乎对眼前的一切有些满意,并未回答玄沅的问题,望着殿中的人悠悠地说着。 “众爱卿可能不知,笼中这位便是十几年前的东莱失踪的太子,说起来也算是故人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