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陈橙的喉咙还在被酒水刺激的火辣辣难受,强烈的窒息感让她现在无比渴求空气。 新鲜的,充足的空气好让大脑充满氧气。 她很想同对方说,等她呼吸顺畅了,再来好好商量。 可声带被酒精刺激着,根本发不出声音来。 于是,她用双手推着对方,想示意对方停下。 可对方又哪里会是什么温柔之辈? 只当陈橙是从这里欲拒还迎。 他本想用手将对方的手给控制住,这样自己就好安安生生的进行下一步。 可陈橙因为酒精的充斥,眼睛开始变得燥热泛红视线模糊,一个力道没收住,直接给对方的胳膊上抓出个红印出来。 先是给了自己命门一膝顶,现在又是给了胳膊一爪子。 饶是商岑再好脾气,那也是会被激怒的。 更别说他还脾气不好,特别不好的那种。 刚见到对方的时候心里想的那点疼爱已经全然抛诸脑后,如今心里所剩的,只有狠狠的教训对方。 接二连三的手掌狠戾重创在脸庞上,带来大脑短暂的眩晕,眼睛也逐渐模糊。 可再怎么模糊,如今自己所受的痛苦确是实打实的感受得到。 先前想的豁达明白,已消失不见。 无论如何也是宽慰不了自己,满脑子赫然显示着大大的委屈二字。 猩红扎眼,一如她现在被扇到口红模糊在脸庞上的红色一样。 眼眶伴随着酒精的作用发着烫,也开始伴着委屈发着酸。 没有什么好哭的,自己的命不从来都是这样的吗。 可心里这么想着,眼泪却还是止不住的滑落。 豆大的眼泪珠一颗接着一颗的滑落在耳旁。 ...... ...... 吹着晚风,周子卿飞驰在已经逐渐有些空了的马路上。 路灯接连向后方奔去,周子卿凝视着前方,心下有些复杂,却也没有更多的情绪表明。 可刚开出去没几里地,手机突然响起。 随即,周子卿得到了一个让他心情瞬间跌宕谷底的消息: 周子逸为了报复自己,不知何时找到了陈橙的存在,打算出一笔高价将陈橙的信息买断,让陈橙指控自己是强奸罪加涉黑罪。 若是自己进了监狱,那自己手下仅存的微薄股份也将被吞噬殆尽。 这是要赶尽杀绝吗,周子卿的语气冷到了冰点询问着:“消息可靠吗。” “可靠。老板,咱们要先行一步应对。” 周子卿表示知道了后,方向盘一个扭转,继续飞奔在黑夜中。 路上,周子卿想着这件事情可能带给自己的影响能有多大。 怕是自己带人去陈橙家里的行踪已然暴露。 周子逸应该是以为自己在进行什么见不得人的买卖,才会走进那老旧社区。 结果在深挖之下,没发现什么特别强有力的肮脏证据,只有个不痛不痒的陈橙。 但又不肯轻易地放弃这仅有的消息,索性就做个文章试试,能打击一点是一点。 况且,有着人证物证在,再调查的仔细些,怕是连自己在送陈橙去往商岑家中的路上摄像都能找出来。 再加上陈橙父母那里,若是周子逸请其做伪证的话... 呵,这对父母靠着这个女儿真的是捞到了不少钱财了。 他应该不会很快的动手,周子卿心想。 一来搜集证据需要时间,二来,若是没有本人的证词,怕是也不痛不痒。 而本人...此时正在商岑那里。 若是对方给出了更为优越的条件,一个让陈橙心动且无法拒绝的条件…… 真正的调转矛头来指向自己,到时候公众只会关注舆论,而不会关心案件到底是如何判决的。 怕是到那时,周子堇看着游戏好玩儿,再添把火让其烧的更旺一些,自己将“死”的更快。 始源集团的股票会因为此事下跌。 而老爷子怕是再也不会把自己算进家族遗产继承名单里了...... 这样的后果是周子卿绝对所不能承受的。 这是最坏的结果。 但凡事都要想到最坏的结果,才能做出正确的判断。 周子卿不会让自己任何一个细微的把柄都留在对方手里,形成来日捅死自己的最后一刀。 眼下没有更好的解决方案,周子卿只能在心里默默地祈祷商岑的动作慢一些,好让自己能“救”陈橙出来。 至于到时如何说服陈橙,让她永远不得为对手所用...... 先下手为强,至于后话,就以后再说。 这样想着,脚下的油门又加重了几分,嗡嗡的油门声在空荡的大街上更加明亮。 周子卿在车里,有着莫名的不快。 这庄买卖是赔的死死地,切切实实的赔了“夫人”又折兵。 还不如当时直接以消息作废为借口,不将陈橙送出去。 这样,事情或许还能有三分转机。 只可惜,他没有那种未卜先知的能力。 下降的车窗带来了冬夜刺痛的寒风,吹得周子卿更加清醒。 只片刻,他便想好了如何去商家提人。 毕竟,硬碰硬商家,对他来说,讨不到便宜。 于是… “你要不要在外面吹吹冷风清醒一下,看看你到底在说什么?” 李谨言在接到周子卿的电话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车窗玻璃已经摇下了,我正在吹着冷风,所以我很清醒。”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说笑?!” 李谨言气的手使劲儿拍打着桌子,控诉着自己的愤怒。 “我没有说笑啊,这是件很严肃的事情。” 周子卿表示很无辜,来龙去脉都跟他讲明白了,怎么还说自己是在开玩笑呢。 这玩笑可一点都不好开。 “你要从商岑的床上去抢人,搞不好人俩人正在颠鸾倒凤,然后你强行进去,将他们俩人分开?你觉得这件事情严肃吗?你自己说,你的行为可不可笑!神经病!” “这种众所周知的事情,就不用强调了。” 顿了顿,周子卿继续说道:“你自己开车过来,抓紧,要快。我这条命还能不能活着,就全看你到的有多迅速了。” 说完,便挂断了电话,脚下的油门又重了一分。 徒留李谨言在家中边垂足顿首着,便麻利的换衣服。 在一个漂亮的漂移后,周子卿的车直直的停放在了商岑别墅的门口。 门铃已经狂按到自己都嫌烦,后续直接上手猛拍,在周子卿还没想好要是再不开门接下来该换什么敲门方式的时候——门开了。 迎面对上商参异常诧异的眼光。 这是出了什么要紧的大事情,直接就跑到家里来了? 随后,还未等对方先开口说出答案,便被其一把推开。 然后对方就这样大步流星的明晃晃的走了进去,开始四处“搜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