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会议结束后,当晚,这位部长主动加了陈橙的微信,让陈橙很是不解。 自己已经按照要求做了,怎么,这是还要兴师问罪吗? 可没想到,这位部长上来,先是自报了家门,说自己叫张静,刚上任,所以有点新官上任三把火,语气重了。 还望陈橙不要介意。 陈橙不解的拿给孙淼淼看,让她分析一下,这人是怎么个意思。 孙淼淼则立马化身豌豆射手,一通输出: “什么狗屁新官,一个破学生会的,还称上自己为官了?真是搞笑呢,还三把火,怎么不一把火把自己烧了。 真能装,这是想打个巴掌给个甜枣,谁吃她那一套。” 孙淼淼的话属实把陈橙逗笑了,她一边给孙淼淼竖着大拇指,一边询问着该如何回复才能绵里藏刀时,对方又发过来条消息。 她说,早在很久之前就因为其气质出众而注意到了她,觉得陈橙实在是漂亮的吸引人。 末了,来了一句,希望以后陈橙能好好的配合她的工作,维护她的权威。 陈橙这下更是不知道怎么回了。 人家夸了你,又说了自己正常的诉求,任谁看,都不好再去打对方的脸了。 孙淼淼直接用陈橙的手机回道:“好的。” 简短两个字,看似什么都回了,但是又好像没回。 陈橙忍不住又给孙淼淼点赞。 没有事情的校园时光总是祥和的,至少陈橙是这样认为的。 如今正值国庆放假,毫无意外,陈橙又出现在了奶茶店。 当初,周子卿的卡里给她有一百万,这对陈橙来说,真的算是天文数字了。 她内心规划着,抛去学费和生活费,再打几份零工,剩下的钱,都可以在这座城市买套房子交个首付了。 若是事情一直这样顺遂下去,那这日子就太幸福了。 但很可惜,陈橙时常想,自己或许就是有点小运气,但不会一直过得顺利的那种人。 虽然生在红旗下接受新教育,但陈橙还是会想自己身上是不是有什么霉气。 大学的幸福的生活刚开始没多久时,陈自立不知是从哪里得到了消息,找到了学校来。 他没有陈橙的联系方式,但可就这样靠着打听,一路打听到了陈橙导员的办公室。 于是,在某一天下课的时候,陈橙便接到了导员的电话...... “陈橙,你怎么回事,这么大孩子了,怎么还耍小孩脾气?” 刚接通,就劈头盖脸的一阵指责,让陈橙很是不解。 可接下来,陈橙便听到了晴天霹雳的消息:“你说说你,你父母一直联系不上你,都找到我这儿来了,你抓紧来我办公室一趟。” 父母,在导员那里,这两件事情加在一起,正值盛夏,让陈橙后背直冒冷汗。 当初,面对周子卿的折磨时,陈橙都没有这样不寒而栗。 可如今,想想马上要面对陈自立,陈橙真的产生了想要逃离地球的冲动。 可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 陈橙只得咬着牙,硬着头皮往导员的办公室走去。 站在门口,陈橙不断地给自己打着气。 如今自己已然逃了出来,光天化日在学校之中,他们不敢把自己怎么样。 若是不及时安抚,就冲陈自立那没脸没皮的劲头,怕是在学校里就真的待不下去了。 推门而入,率先迎接的是陈自立的“关心”:“你这死丫头,干什么啊,电话电话打不通,短信短信不回,你想干什么?父母辛辛苦苦养你这么大,让你上大学,就这么容易的吗?” 边哭诉着,边流出了两地鳄鱼的眼泪。 一旁的继母也不断帮着腔,说着“白眼狼”。 仿佛她就是那亲生母亲,前来质问女儿的一样。 陈橙听着陈自立说的话都想笑。 电话当然打不通,她早已换了手机号,至于辛苦养育? 更是无稽之谈。 见陈橙父母如此激动,导员则在一旁充当着老好人。 她稳稳的坐在座位上,屁股都没挪一下的教育着陈橙:“你这孩子,也太不懂事了,怎么着上了学竟连父母都不联系了,有什么误会,多和父母聊聊,可不能做出这种让父母伤心的事来。” 说完,她环顾四周,见办公室里的其他导员都在不约而同的看着这场闹剧,于是语调又严厉了一分,对陈橙说道:“况且,你瞧瞧,都找到学校里来了。我这工作一堆事,还得处理你的家庭关系,再说了,这样的局面,对你也没好处啊。” 未知全貌便全力指责,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自动将学生划为错误方,陈橙对此非常的无语。 “知道了,老师。” 陈橙懒得同这导员计较。 这导员说话同学生会一样,永远是用鼻孔看人,好像自己是那高贵的公主般。 若是再计较着,对自己也没多大好处。 而一旁的陈自立见找到了陈橙,忙向老师道谢,随后便拽着陈橙一起出了办公室。 他要和陈橙私聊,毕竟,看见了陈橙才是最重要的事。 已是下午,陈橙就这样和陈自立还有继母站在学校的路边,看着学生来回跑动。 陈自立又是先发制人,他嘟囔着陈橙,这父亲大老远来了,竟也不说带去食堂坐坐,给父亲买瓶水喝。 “呵呵,父亲?你把我卖了的时候,怎么不想自己还是一位父亲了?” 陈橙的话没有让陈自立产生愧疚心理,反而激起了他的“战斗力”: “我生你养你这许多年,供你吃供你穿,你如今长大了,自然是要回报父母,养育之恩大于天!” “少拿这些没用的话语来道德绑架我,你没有道德,卖女儿去那种地方,我更不会对你产生半分孝顺心了。” 眼见陈橙不吃这一套,陈自立又换了说法。 他悻悻的说:“当初,不也是实在没办法,不然,你以为我想这样吗?当父母的,若不是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又怎会...” 边说,边用手擦着眼泪,而一旁的继母连声安慰着,这一幕惹得路上的同学频频回首。 陈橙听着实在厌烦。 当初送走自己时那满脸的笑容至今记忆犹新,哪里是什么日子过不下去,日子过下去的时候,自己又是如何? “费劲力气来找我,有什么事请直说。” 抛开他的这些弯弯绕绕,陈橙想,都是跨市来找寻自己了,定是为了钱。 果不其然,陈自立见陈橙这样说,立马换了脸色,带着一点讨好的微笑对陈橙说:“你进了那场子后,我这心啊,也一直不踏实。 后来我就联系当初接走你的人,问你过得咋样。 结果人家说,你被有钱的老板带走包养了,而且我的账啊,那位老板也帮着还清了。 嘿,我一听这消息,瞬间就乐了。 这大老板如此有实力,而且出手又如此大方,证明我女儿实在是有魅力。 但你这过上了富裕的日子,也不能不管家里了不是,但我怎么给你打电话都打不通,急的我是团团转啊。后来,还是查你的信息,这才知道你来上学来了。” “我已经和大老板分手了。” 陈橙淡淡的说道。 但陈自立不信,觉得陈橙是在诓骗他。 “我说的是实话,若是我还和他在一起,你认为,我还有必要上学吗?” 此话一出,陈自立两眼一愣。 在他的思想里,陈橙说的话十分有道理。 可若是如此,陈自立就更加埋怨起陈橙来了。 他狠狠的戳着陈橙的肩膀,指责她为何不抱紧老板的大腿。 这样不仅她能有好日子过,全家也跟着一起沾光不是。 一旁的继母煽风点火,冷嘲热讽的从那儿说着穷酸命就是穷酸命,永远也飞不上枝头盖成那凤凰。 陈橙懒得再同他们掰扯。 如今,自己的消息已经被泄露了,只能拼命地证明自己很穷,才不会被这蚂蟥给吸上。 陈自立可不信陈橙这话。 他撇着嘴,叉着腰,居高临下的看着陈橙说到:“这么大气的老板,那好几百万的债说还就还了,跟你分手能不给点分手费?” “人家就是跟我玩玩而已,给什么分手费。” 陈橙应付的有些累了,撂下这句话转身便走了。 当时的冷汗如今已被反胃代替,怕是再多看陈自立一眼都会吐出来。 陈自立则像秃鹫盯着腐肉一般,两只三角眼睛死死的盯着陈橙离去的背影。 幽黄黄的眼球没有眨动,像是已经到手的食物绝对不会松口那般。 不久后,陈橙接到一个电话,电话那头操着一口浓郁的方言喊道:“告诉你,再不还钱,我就找到你的学校里去卸了你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