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书砚也没忸怩，团队表演，那就不可能是一人光环。何况，她来了文工团后，也受了不少大家的照顾。在盛书砚看来，自己被任命为领舞和总编舞，这些文工团的姑娘们都认真服从自己的安排，听从自己的调度，这就是对她最大的照顾。　　 所以现在盛书砚直接开口：“你们有需要帮忙的吗？我可以给你们化妆。”　　 距离盛书砚最近的一个姑娘立马举手，她在看见程晴那张脸的时候就已经动心，不过又不好意思主动开口提出让盛书砚帮忙。　　 “书砚，我没有那么多的化妆品，你看，我给你两块钱行吗？”那姑娘在举手后，很快接着开口。她是每个月都有固定薪水的新时代女性，能自己赚钱，也不喜欢贪图小便宜。　　 谁都能看出来盛书砚今天带来的那些彩妆产品都是新买的，能让盛书砚借给她们用，都是盛书砚很大方。毕竟这东西都是盛书砚的私人物品，她本来也没有义务要出借给她们。　　 盛书砚当然不肯接受，但是这时候程晴也刷的一下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了两块钱，不由分说直接塞进盛书砚的手里。　　 “拿着！”程晴声音利落爽快，“本来就该是你的，我们可都不准备占你便宜。”程晴这话其实不是说给盛书砚听的，而是围在她们周围的姑娘们听的。　　 她知道盛书砚不计较，但她也不想因为盛书砚给自己开了这么个口子，就被人当做冤大头。　　 盛书砚帮她是情分，她痛痛快快给了钱，也是要让后面想要盛书砚帮忙的人知道，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盛书砚不欠她们什么。如果想要盛书砚的帮忙，最好都拿出点诚意。　　 “就是就是。”现在已经坐到了盛书砚跟前的姑娘也跟着开口，“你拿着钱，我才放心。不然我才不好意思呢！”　　 盛书砚只好收下。　　 其实盛书砚在给程晴化妆时，还有些不太熟练，没找回手感，但接下来的这段时间，一个接着一个的文工团的姑娘们轮流坐在她跟前，盛书砚的手感慢慢回来，越来越熟练。　　 本来盛书砚还有点担心自己的审美，毕竟千人千面，不一定所有人都喜欢她画的妆。　　 可盛书砚也没想到，自己的“对照组”来得这么及时。　　 “你们看那边，哈哈哈，我还以为从市里来的化妆师能有多厉害，看看现在张薇她们那张脸，笑死我了，那脸蛋是什么，红苹果吗？”　　 “我也看到了，之前我还没觉得吴桂珠那张脸有多长，现在怎么觉得她化妆之后，那张脸看起来更长了？”　　 “我也觉得，这好像不怎么好看吧？”　　 张薇和吴桂珠都是跟着何蔓蔓坐在一起，跳《天鹅湖》的成员。　　 因为刚才何蔓蔓的态度得罪了化妆师，化妆师心里也憋着一口气，只管随心所欲地给眼前这几人上妆。但是完全不讲究三庭五眼，不贴合每个人的五官和骨相调整化妆手法，只是在人的脸上一味“上色”，这也就可能导致原本中庭就很长的人变得更长，在视觉效果上，看起来就是那张脸好像比上妆之前更像是鞋拔子。　　 有了旁边的人做对比，大家再看向盛书砚给她们的化妆时，立马就感觉到了两者之间的差距。　　 盛书砚给大家画的妆，好像都有那么点扬长避短的意思。　　 就算是脸上看起来很有肉的姑娘，但在盛书砚的手下，那张脸好像都能硬生生小一圈。她们也认真看了盛书砚是怎么化妆，但还是不明白为什么盛书砚拿着粉扑沾取了一块深色的粉饼后，在她手中的脸就变得小了很多。　　 反正就是不明觉厉。　　 这导致的后果就是盛书砚受到了一致好评，根本就没人挑刺。　　 这一点，也是盛书砚没有想到的。　　 盛书砚也不是一直都坐在后台化妆，轮到她彩排的时候， 她也要先登台表演。　　 等到吃午饭的时候，盛书砚刚放下粉扑，准备转身洗手，跟大家一块儿去食堂。结果后一秒，围在她身边的文工团的姑娘们已经先一步开口。　　 “书砚，等一等！”有个姑娘直接按住了盛书砚的肩膀，然后将她按在了凳子上，“你就坐在这里就好了！”　　 盛书砚：“啊？”　　 她脸上还有点茫然，像是对眼前发生的一切感到迷惑。　　 “你是不是要去吃饭？”　　 盛书砚点头。　　 “那就对了，你就坐在这里，我们的人马上就回来了！”　　 上午这段时间，盛书砚几乎都没有停下来过。不是在舞台上排练，就是在后台这里帮她们这一群姑娘们化妆。　　 都已经忙碌了一早上的人，文工团的姑娘们怎么还好意思看着盛书砚自己出门去食堂吃饭？必须给她跑腿买回来。　　 盛书砚有些愣住。　　 而在下一刻，礼堂门口就有几人风风火火地跑了过来，边跑还边不忘记冲着盛书砚她们这边的方向招手。　　 盛书砚：“……”　　 中午这顿饭，盛书砚吃得有些发撑。同志们的爱实在是太有份量了，她又不好意思拒绝，只能硬着头皮，在程晴揶揄的目光下，吃了好大一碗。　　 “你还笑？”盛书砚现在跟程晴两人在绕着礼堂转圈，目的就是为了消食。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中午这一顿真吃得有些多，盛书砚打了好几个饱嗝儿，跟她走在一块儿的程晴忍不住笑出声。　　 程晴：“那行，我不笑了，你赶紧吃点消食片。”　　 礼堂的后面是一片银杏林子，现在这个季节，银杏都还是一片绿色。这些树木也不知道是存活了多少年，还都挺高。　　 在银杏的外面，是有人修剪打理的半人高的灌木林，后面这一片银杏林，也是因为这些灌木林而被划分出来了行人走路的地方。　　 盛书砚走了一会儿，就跟程晴找了一张长椅上，坐下来休息。　　 她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已经差不多快要到银杏林的中心，平日里也很少有人会来这边，倒是很安静。　　 就因为这边的环境很安静，所以，当不远处传来谈话声时，盛书砚和程晴两人都在第一时间听见了。　　 “怎么一上午不见，就不高兴了？这是谁招惹了你？”男人的声音里带着几分不正经的笑意，“你跟我说说，我来帮你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