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战友
侯确是不喜欢看见盛书砚太累的,所以光是从这一点考虑,他就能确定,即便是侯确舍不得跟盛书砚分开,肯定也不会想留在盛书砚身边,让盛书砚为自己操心。 盛书砚有点被侯天河的话说服。 “这房子我还有些想法……”盛书砚暂时放弃跟侯天河商讨孩子究竟是留在谁身边的问题,等到明天早上,她再问问侯确再说。 现在这房子看起来有点像是一块砖头,立在平地上。盛书砚最想要改变的,就是这房子的外形。 “我想在房顶上再搭个阁楼,上面不要这么平的样子,要尖尖的,那种看起来更好看一点。前面的空地也太大了,我们家应该没有晒谷子花生玉米这些农作物的需求,所以我想在对面修建一排裙楼,中间也连接起来,整个房子看起来是呈现一个‘回’字形。这样从视觉效果上来说,肯定是比现在好看很多的。”盛书砚说。 侯天河对房子的外观没什么需求和想法,所以但凡是盛书砚提出来的,他都觉得很好。 不完全是因为这提议是盛书砚提出来的,也因为他顺着盛书砚的描述想了想,觉得应该会真的很漂亮。 “好。”侯天河点头,“还有什么吗?” 盛书砚听见侯天河几乎对自己无条件的支持,靠在男人胸口上的那张脸上,忍不住露出了笑容,“有呀。” “我还想把这窗户都换了,还有外墙的颜色,我想要重新弄一下,这全是光秃秃的水泥,看起来很不好看。” 盛书砚想要将外墙都刷上一层乳白色,然后下面用棕色的防腐木材钉在外面,或者用棕红色的什么木材。 至于窗户,在客厅里,她想要一整面的大的落地窗,然后别的房间,可以做成仿古的推拉窗,不过要上面是中式的花纹。 整个院子需要一种风格,她准备用新中式风。这也是在不对房子进行大改,最能契合的一种风格。 光秃秃的水泥院子当然也不行,因为那一块空地很大,所以盛书砚还准备在中间修个花坛,最好能从哪里弄来一棵巨树,正正中中地栽在中间。 她比较有意向的是黄果兰树。 这种树木,可以达到二十米左右,每年四月份到九月份,都是它的花期,开的花的香味,完全就是她的童年中记忆最深刻的味道之一。 不过这种树木,似乎在北方见的不太多,盛书砚也不知道侯天河能不能给自己弄来。 “如果不行的话,你看着办吧,别的树也行,反正就要那种能长得很高的树,其实银杏也行,但是银杏没有好闻的花香,而且那果子好臭的。”盛书砚趴在侯天河的胸口,小声说。 她从前跟朋友去爬山的时候,第一次见到银杏果,听同行的人说这就是白果,她好奇地掰开,结果那味道,简直熏得她一整天都没能吃饭。 实在是太臭了。 但盛书砚想着每年国庆前后,首都的银杏大道,一片金黄,看起来实在是很养眼,她又有点心动。 在侯天河这里,不论盛书砚提出来多离谱的要求,他都很难直接当着盛书砚的面拒绝。 “我去问问。”侯天河也不能保证可以给盛书砚弄来一棵大的黄果兰树,甚至他都不太知道黄果兰树是什么模样,但既然是盛书砚想要的,他只管满足就行。 “老公真好!”盛书砚笑眯眯说。 侯天河哼笑一声,他不是冲着盛书砚,而是冲着自己,他就是早早认清了自己,反正不管盛书砚提出来什么有难度的要求,只要盛书砚最后叫自己一声“老公”,他就能立马觉得一切辛苦都是值得,赴汤蹈火,都没问题。 盛书砚既然提出来了要求,侯天河从第二天开始就忙碌了起来。 家里的小崽也跟着忙起来,嗯,就是忙着去给地里的庄稼浇水施肥。虽然人是小小的,但是干起活儿来,还很积极。 盛书砚和侯天河都由着侯确去折腾,两人也谁想要将侯确养出来个“不分五谷”的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书呆子。 盛书砚也想要跟着侯天河去帮忙,但每天早上她都直接被侯天河送到了歌舞团。没办法,家里的客厅都还没有装修完,暂时还不能让盛书砚在家里练舞。 至于晚上的时候,盛书砚也知道张弛有度的道理,没有再像是之前那么拼命,练到半夜。 她有了自行车后,也不让侯天河来接送自己,每天就自己骑车回家。 不久前才买下来的小院子,一天天的,在盛书砚的眼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侯天河直接把自己在首都的那位战友给拉了过来帮忙。 那战友也是无语至极,先是借给了侯天河一大笔钱,侯天河夸下海口说买了房子就请他去家里坐坐吃饭,结果现在他人是到了侯天河的新家,但是冷灶冷锅,家里啥也没有,他不是过来吃饭的,他就是过来干活儿的。 就算是周扒皮,也没有像是侯天河这样缺德,就只盯着他一个人薅,毛都被薅秃噜了。 “你小子,现在是越来越过分了啊!”一个看起来比侯天河大不少,但身形很是相仿的男人在院子里埋头干活儿。 这年头当兵的,可能没啥不能干,也没啥不会干。这房子都能自己砌砖,刷墙。 侯天河短促笑了一声,“你这不正好是在休假吗?” 他这位从前的战友,已经转业,被分配到首都,在做武警。 不过,前段时间因公负伤,单位上给了他一段假期。 现在人还在休假中,但直接被侯天河给拖了过来。 “轻伤不下火线,我又不是不知道你那毛病都差不多快好了,这不都已经出医院出来了两星期吗?我这儿也没让你干重活儿。”侯天河说。 他那战友叫郭凯强,看起来就是个肌肉比侯天河还要发达的硬汉。 郭凯强在听见侯天河这话时,冷笑一声,“你可对我真是厚爱。”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手里的动作没看出来有丁点停顿,还麻溜得不行。 侯天河不是没请人来干,不然就只靠着他跟郭凯强两人的话,这房子怕是在过年的时候都还弄不好。 “放心吧,以后亏待不了你。” 郭凯强跟他呛声,“你这是在跟我画大饼呢!” 这一次,就轮到侯天河笑了。 被看穿,多多少少都还是有点不大好意思的。 “算了,我懒得跟你计较。不过,你在这里买房子,是上面有什么调令吗?”郭凯强问。 侯天河摇头。 郭凯强是知道侯天河买这房子花了多少钱的,看见侯天河摇头,他直接瞪大了眼睛,“你不调过来,你还在这里买房子?你吃多了吧?” 侯天河:“我媳妇儿以后可能要留下来。” 为了盛书砚,他才买的房。 郭凯强眼神有些复杂地看着侯天河,就在侯天河都快要被他盯得不太自在时,郭凯强终于勉勉强强开口,不过语气还有点酸溜溜的,“从前可不见你是这样的人。” 他还没有转业之前,侯天河虽然已经结婚,但是那时候盛书砚见了他就烦,两人的关系也不好,侯天河在部队里几乎从来不开口提自己的家人。郭凯强也没见过盛书砚,只当侯天河是被家里人安排,跟熟悉的村里的哪家姑娘结婚。 如今,他看侯天河就因为自家媳妇儿要来首都工作,就眼巴巴地在这儿买房,生怕委屈了人家。而且,侯天河如今提起盛书砚的那副模样,他又不是没见过这人冷心冷情的样子,现在他看不出来这人变了不少才怪。 侯天河低头笑了声,“以前我做得不好。” 郭凯强忽然觉得有点牙酸。 他这个转业的,比侯天河年纪还大不少,现在都还没讨到媳妇儿,没想到侯天河倒先在自己跟前秀起了恩爱。 “你媳妇儿怎么会来首都工作?不随军吗?”郭凯强问。 在他的印象里,侯天河应该娶的就是一村妇,不随军,也不在家里种地干活儿,来这首都做什么? 侯天河“嗯”了声,“之前是跟着我在部队里,但最近她可能要换工作。” 郭凯强:“???” 一个村妇,还能换工作,而且一换,就从北方的沿海地区,直接换来了中央地区?这是在做什么工作? “你媳妇儿做什么的?”郭凯强问,他眼里有些怀疑,实在是想不出来。 侯天河:“跳舞的。 ” 郭凯强:“???” 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个回答,郭凯强觉得自己眼里都出现了些迷茫,他怎么有点听不懂了呢? 正巧这时候,盛书砚自己骑自行车回来了。 因为她不想侯天河每天还去接自己,所以,盛书砚下午在太阳还没有落山之前,就先骑车回来,省得入了夜后,天色太暗,一个人骑车不太安全。 “我回来啦!”盛书砚从大门进来,她先将自行车放在门后,然后朗声开口道。 她声音轻快,一听都很容易让人有好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