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事情在电话里说不那么清楚，盛书砚和麦可欣在当时都很默契地没提。　　 盛书砚在听见这话时，有些讶异地抬眉，“麦老师，我都还没有参加国内的比赛……”　　 言外之意，她也没有拿到头三名，都还没确定自己有机会能跟着国家舞蹈团的人一块儿出去参加比赛。　　 麦可欣闻言，也用同样惊讶的目光看向她，“难道你没有这个信心吗？”　　 她都有！　　 盛书砚眨了眨眼睛，确定自己没有听错对方刚才那句话里表达出来的意思，随后她不躲不避地迎上麦可欣的视线，点点头，“我有。”　　 说完这话后，盛书砚又粲然一笑，“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也想要代表国家出征。”　　 去站在国际性的舞台上，告诉所有人，她们不是没有舞蹈的国家。　　 可能是现在盛书砚这话带着的憧憬太厚重，也可能是这瞬间她说出这话时眼底的光芒很盛，让旁边的麦可欣看了，心中一动。　　 麦可欣知道了盛书砚的决心和打算，她很有分寸地没有再继续追问，或者想要让盛书砚说出更多的保证的话，转头她就提起来舞蹈团分配的宿舍。　　 “我们宿舍环境还是挺好的，这一栋楼房，都是这两年才修建起来。只不过，因为最近时常会有过来参加比赛的人，可能会有一点吵。”　　 说话间，麦可欣已经带着盛书砚到了宿舍这边。　　 这栋楼一共有七层，也算是周围比较高的楼房。　　 每一层楼都有水房，澡堂的话，是在旁边的一处平房内。　　 单间的面积差不多有二十来平方，算起来，个人活动的区域还是很可观。　　 但宿舍里没有独卫，也没有小厨房，盛书砚看了一圈后，觉得并不太适合一家三口居住。　　 “怎么样？我们这宿舍卫生环境什么的，还算是不错吧？”麦可欣问。　　 盛书砚点头，这宿舍很新，而且套内面积也很大，算很不错的。　　 “你看你想要住哪一层，我看看上面的登记表，二楼还有五楼六楼，都有空房间……”　　 “麦老师，我就暂时不住在宿舍了。”盛书砚笑着说，“您不都已经说了嘛，最近来参加比赛的人肯定不会少，宿舍说不定都还不够人住的，我这名额还是让给别人好了。”　　 麦可欣：“啊？”　　 “我在外面租房子。”盛书砚说。　　 “可是外面租房子，不会很便宜……”麦可欣作为本地人，不由开口劝说。　　 盛书砚：“没关系，因为我家属也跟着一块儿过来了。”　　 麦可欣：“家属？”　　 “嗯，我丈夫还有我小孩。”盛书砚没想要在麦可欣面前隐瞒什么，直言说。　　 麦可欣震惊了。　　 她倒不是震惊盛书砚结婚生子的事，这是别人的私生活，她没什么窥探别人私生活的兴趣。　　 她震惊的是现在盛书砚来参加比赛，竟然还有老公和小孩陪同。　　 说实话，这么多年来，她还是头回见。　　 “你老公，跟你感情可真好啊。”麦可欣说。　　 除了这个原因，她实在是想不出来还有什么别的原因，能让一个男人陪着媳妇儿来参加一个可能他自己都一窍不通的比赛。　　 盛书砚浅浅而笑，默认了麦可欣的话。　　 麦可欣：“行吧，既然你一家子都来了，这宿舍的确是有些小。不过，既然你不住宿舍，我可以跟上面申请一下住房补贴，不至于都让你们出钱。”麦可欣说。　　 这算是给了盛书砚优待了。　　 盛书砚感激不过。　　 “这两天你还可以休息休息，我们下周周一正式开始考核。还有，这期间你如果想要用练功房的话，随时可以过来。等会儿回去，我给你弄一张通行证，到时候你可以凭着通行证出入这儿。”麦可欣说。　　 盛书砚由麦可欣带着在歌舞团内部转了一圈，包括食堂等地方，让她熟悉场地后，就放她自由活动。　　 盛书砚不着急回去，她们酒店的房费付了三个晚上，今天白天应该是侯天河带着侯确出去找房子，即便现在回去，估计酒店也没人。　　 盛书砚直接朝着练功房走去，她今日过来时，特意在里面穿了练功服，包里还塞了一双舞蹈鞋。　　 可能是缘分，盛书砚还没有走到练功房，就又看见了先前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位叫常洁的女同志。　　 后者现在脸色看起来有些失魂落魄，但好像又不完全像是失落，复杂得很。　　 盛书砚扫了一眼，刚准备收回视线，就看到从练功房那边有两个姑娘跑了出来。　　 “常洁！常洁！你等等！”　　 “你真要走啊！”　　 其中一个眼角带着一颗泪痣的年轻姑娘问。　　 常洁点点头，“刘主任已经给我办理好了离职手续。”　　 事实上，她还没有提出离职，刘主任已经直接替她拍板。　　 在办公室的时候，她还想要辩解一二，但是刘主任已经下了决心。她做的决定，甚至比麦老师还没有回旋的余地。　　 刘主任直接将她这段时间违反的规定，一条一条给列在纸上，“常洁，签字吧。”　　 完全不给她反驳的机会，只能接受。　　 那泪痣姑娘一跺脚，看着她，眼神带着几分无奈，“你啊！那男人就有那么好吗？ 把你哄得团团转！”　　 常洁点头，“他对我很好。”　　 给她买衣服买首饰买包包，都是从香江那边带来的最时尚的东西，就连南城都没有。　　 两人在一起，对方对自己也很体贴，这怎么不算好呢？　　 泪痣姑娘见状，知道自己是劝不动她了，只能无奈放弃。　　 “好吧，既然你说好，我就相信。那你们什么时候结婚？你结婚的时候提前告诉我，我好跟老师请假，过来参加你们的婚礼。”　　 这话却将常洁问住了。　　 “结婚的事情……”她抿唇，顿了顿，然后开口说：“我们都还没有考虑好呢！关婷芳，你别问这么多啦，如果到时候结婚，我肯定会电话你的！”　　 “啊？”被叫做关婷芳的女孩子一愣，她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但是现在常洁已经跟她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