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姨，这是盛书砚，我妻子。”侯天河已经在一旁介绍，顺便也介绍了自己的添头儿子，“这是侯确，我儿子。”　　 盛书砚：“凌姨，你好，我是盛书砚。”　　 她说完后，侯确才跟着说：“凌奶奶，你好，我是侯确。”　　 凌锦本来在看见盛书砚这张脸的时候就愣了一下，再然后看见侯确，尤其是在听见后者奶呼呼却要故作严肃的小奶音时，更觉得心都快化了。　　 到了她这个年纪，对于奶萌奶萌的小团子是完全没有丝毫抵抗力的，尤其是侯确长得简直就集中了父母的优点，眼睛的轮廓很深邃，五官立体，但面部的线条又随了侯天河，很锋利。只是成年人面部线条锋利那是冷冽英俊，落在了小孩子的脸上，就是妥妥的正太。　　 “欸！”凌锦高兴地应声，然后将地上的侯确抱起来，“叫侯确是吧？这名字真好听，想吃什么？奶奶这里准备了很多糖和小饼干，自己选！”　　 侯确在被凌锦抱起来的时候，下意识扭头就去看盛书砚。　　 在发现阿妈没有反对后，他乖乖地抱住了凌锦的脖子，然后一本正经说：“奶奶，其实你可以把我放下来，我自己能走。我已经很大了，很重的。”　　 凌锦现在就只有程晴一个女儿，奈何女儿到现在为止，都没有想结婚的想法，自然抱孙无望。现在抱着侯确，就听着小不点才说了这么两句话，凌锦就已经对侯确喜欢得不行。　　 “哎哟，奶奶不觉得你重，能抱得起的。”　　 侯确：“可是我已经是大孩子了，我自己也能走的。”　　 凌锦对侯确的喜欢简直溢于言表，作为师奶杀手的侯确小朋友，丝毫没有意识到未来自己在大院里将会如何受欢迎。　　 坐在沙发上后，侯确看着面前这个面容和蔼的还很年轻的奶奶给自己塞了一手心的糖果，他乖巧地只从里面拿了一颗糖果。　　 “谢谢奶奶。”侯确记得自己阿妈在来的路上说过，如果去别人家里做客，看见有什么自己特别喜欢吃的，也不能犯猪瘾一样吃个不停。他想吃什么可以回家告诉家里人，盯着别人家的东西吃个不停，会显得很没有礼貌。　　 侯确不想当阿妈口中的“熊孩子”。　　 他也知道糖果算是昂贵的零食，从前他的阿爸每次寄东西回来时，大堂哥和四叔都要先去抢包裹里的糖和巧克力。侯确其实都有看见，但他不在乎，因为他根本就不爱吃糖。　　 凌锦见身边的小豆丁居然就只拿了一颗糖，把剩余的糖果又放进了茶几上的篮子里时，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同时，凌锦也很快朝着盛书砚的方向看了眼。　　 孩子这么小，不懂事，他的一举一动，大多都来自于原生家庭父母的言传身教。　　 凌锦的确是很久没有见过像是侯确这样很有分寸的孩子了，同样的，对于教育出这样的孩子的盛书砚，她也免不了高看了一分。　　 “小确还要跟奶奶客气吗？这些可都是你的，不要再放回去了。”凌锦说着又笑眯眯地将糖果放进了侯确上衣和裤子的小兜兜里，恨不得给他四个口袋都塞得满满当当。　　 侯确小朋友：“……”　　 奶奶，可是他真的不爱吃啊！　　 但这一次，侯确没有再拿出来。　　 他阿妈说过了，这叫甜蜜的负担。为了让面前这个奶奶高兴一点，那他就装作很爱吃糖的样子吧。　　 “谢谢奶奶！奶奶您对我真好！”侯确认真说。　　 别人说这种话，听起来就很像是拍马屁，可是让小朋友讲出来，还配合着他格外正经的小表情，那就是能把人夸得心花怒放。　　 盛书砚和侯天河走进来时，程师长已经从书房里走了出来。　　 “小侯来了。 ”程保国抬头招呼着，然后在看见站在自己下属身边的盛书砚时，也像是刚才凌锦一样，愣了愣。“这就是小盛吧？”程保国还是很快反应过来，笑着跟盛书砚打招呼。　　 盛书砚在长辈跟前的态度简直让人挑不出来丁点错，“程师长，您好您好。”　　 “别客气，在这儿就当在自己家里一样。要我说啊，你这孩子早就应该随军来部队上，你看你一个人在家里带孩子，肯定很累。你现在在我们家属院，那些个嫂子，都是你的姐妹嘛！”　　 盛书砚笑着点头，她其实还没有来得及多说什么，一旁的侯天河已经先开口。　　 “是我的问题。”侯天河并不想让人知道之前的几年时间，是盛书砚自己不愿意来部队，“我总觉得她在老家比较好，所以一直都没把人接过来。”　　 程师长别有深意地看着自己手下的兵，他带的人，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侯天河是什么样的人？就是因为太了解，所以程保国怎么可能看不出来这是侯天河在维护盛书砚？　　 得了。　　 他心里感慨一声，看样子今天晚上的谈话可以取消了。就看见侯天河这么紧张他媳妇儿的样子，他就不相信两人的感情有什么毛病。　　 盛书砚是第一次来军区，虽说之前政审时，程保国就知道了她从前的履历，不过现在既然来了部队里，现在都喊着妇女能顶半边天的口号，他也要积极落实家属们的工作。　　 “小盛既然是高中毕业，那也是文化人。来了部队后，想过要做什么吗？”程保国亲切问。　　 他当然不是想要催促盛书砚去上班，而是在军区内，有不少特意给军嫂们提供出来的岗位。大多数岗位并不累，而且每个月到手的工资也不低，少说也有二十来块钱，是一笔不低的收入，多数人抢着都想来干。　　 盛书砚还真想过，家庭主妇不是她的梦想，她想站在聚光灯下。　　 “嘭——”　　 这时候，盛书砚刚想开口问问文工团的事，大门忽然就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来人估计是带着一身怒气，推开门的时候力道很重，直接让门砸在了墙壁上，发出一声巨大的声响。　　 原本还在逗侯确吃糖的凌锦几乎是瞬间抬头，皱眉头看着出现在门口的人，“程晴，你干嘛呢！”　　 这时候回来的人，就是程保国和凌锦的女儿，程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