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拽着她的手不想放
这一次就不是只打雷不下雨的干嚎,哭得好不凄惨。 侯确见状,下意识地又朝着盛书砚身边贴了贴。 在家里侯大力被打简直就是家常便饭,老一辈总觉得棍棒下就能出孝子,老子打儿子就是天经地义。但是侯确从来没有被盛书砚打过,就连打手心都不曾有。 每次看见大堂哥哭得凄惨万分时,他都有点怕怕的,同时心里又跟庆幸,幸好他的阿妈不是野蛮人,不会对自己动手。 谭桂花去哄孩子去了,饭桌上少了两人。 侯母显然还在为了每个月只有十五块钱的事耿耿于怀,看着侯天河时,眼里都带着怨恨。 “老三,就算是你把你媳妇儿接走,每个月你也不能只从部队给我们寄那么一点钱。你看看,家里这么多人,十五块哪里够用?”侯母不甘心说。 侯天河现在已经重新拿了起碗筷,听见自己亲娘这么指责,他也面不改色,“大哥和大嫂都在干活儿,不缺我这点钱。爹娘你们一个月也吃不到十五块的粮食,从前我不给钱的时候,家里也过得去。十五块怎么就不够用了?” 要知道节假日的时候,他都还会给家里寄很多东西,吃的用的穿的,侯天河从来都不吝啬。 如果不是因为这一次回来发现家里人苛待盛书砚的话,他可能还会给二十。 “什么叫家里过得去?你四弟眼看着就要娶媳妇儿,你这个做哥哥的,难道就没点表示?人家城里的姑娘要的彩礼,还差一大截呢!”侯母不满说。 说来说去,还是想要侯天河每个月给家里寄五十块钱来,盛书砚从前在家根本吃不到多少粮食,这五十块钱老两口几乎可以全部存起来给侯耀祖。 “他结婚,为什么要我出钱?”侯天河脸色沉了下来。 父母偏心也就算了,但是现在还指望着他来养着一个已经成年的弟弟,这绝不可能。 “你个逆子!”侯父拿着筷子,就要朝着侯天河脑袋上敲去,“那可是你亲弟弟!” 不过侯父这一筷子最终也没能敲到侯天河的头上,因为盛书砚直接拿起身边的小板凳,挡在了侯天河跟前。 盛书砚目光变得有些冷冽,她没想到侯天河都已经这么大个人,侯父竟然说打就打,还完全没有理由。 “也没有哪条法律规定做哥哥的就要养着弟弟吧?侯耀祖都已经成年了,有手有脚,又不是残废,难道他不能自己动手赚钱吗?娶老婆也想要靠着侯天河,好大一张脸啊。”盛书砚懒得客气,尤其是在看见侯父想要对侯天河动手的时候,心里顿时就冒出来了一股无名怒火。 她觉得自己倒不是因为喜欢上了侯天河,只不过是因为看见一个在家里不被偏爱的孩子还要被父母pua。 她在说话的时候,眼神丝毫没有躲闪,就直接看着侯父。 盛书砚不知道自己现在这样子,落在一旁的男人眼里,是在发光。 其实不需要盛书砚伸手挡那一下,侯天河也不会被侯父用筷子敲头。他身手敏捷,当然可以轻巧地避开。但侯天河没想到,在这时候,自己的小妻子站了出来。 着实是很出乎他的预料。 但很快,侯天河就抿唇笑了。 就连最开始因为罗家表妹妻子没有流露吃丁点吃醋的意思,让他变得没那么美妙的心情,好像也渐渐被太阳照射,整个人都变得暖暖的。 侯父也没有想到盛书砚会在这时候站出来,他本来就不喜欢这个儿媳妇,只不过从前不好多说什么,现在见状,侯父脸色难看,开口道:“老子养大了他,他难道不应该为了这个家做点事情吗?我们家的事情,还轮不到一个女人在这儿指手画脚。” 盛书砚最烦有人拿性别说事儿,女人不能怎么样怎么样,女人就是天生低男人一等,女人不配做什么,她听着就只想抽对方一大嘴巴子。 说得女人那么无用,这群男人却要想方设法娶老婆,想要传宗接代,最后还不是要靠女人? 不过在这种时候跟眼前的老头子谈论什么男女平等的问题,除非盛书砚是吃饱了撑的,就算是辩论,她也得找个能听得懂人话的,而不是对着一头老倔驴,对牛弹琴。 “他难道这些年没有给家里拿钱,难道没有为这个家做事?你们只是觉得从他身上拿到的还不够多,恨不得扒了他皮喝了他的血,都用来供养你的小儿子。”盛书砚因为生气,脸上的那层绯色变得更深了些,但也是这样,她整个人看起来也有活力了很多,“他哪里是你们的儿子,分明就是你们的工具,是你们的血袋,用来供养你们一大家子的血库!今天我就把话撂在这儿,日后侯天河每个月只会给家里汇十五块钱,你们要是觉得不服气,那就去公社找领导,看看领导会不会觉得他每个月给家里的钱拿少了!” 说完这话,盛书砚像是出了一口恶气,站起来拉着身边的小豆丁转身就走。 离开之前,她也还没有忘记拉一把旁边的男人。 盛书砚也不确定侯天河领不领情,所以她只是象征性地扯了一把对方。其实在心里,她已经做好了被后者拒绝的准备。毕竟,她跟侯天河好像也没有那么熟悉,可能在别人看来,她是有点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但是盛书砚没想到,她就那么拉了一把侯天河,正要松开手时,后者大掌一翻,下一刻就将她那只原本准备撤离的小手给卷进了自己的掌心里,握得紧紧的,那样子可不像是要松开。 盛书砚诧异地回头,朝着侯天河看去。在半途,她的视线就跟身畔男人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侯天河平日里话不多,眼神也沉冷稳重,鲜少有什么情绪泄露出来。但是这一刻,盛书砚却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快要被侯天河目光里的温度烫到。 “一起走。”侯天河很快站起来,微微俯身,在盛书砚的耳边说。他的唇,在盛书砚抬起凳子帮他挡住一筷子后,就一直微微翘着,放不下去。 当侯天河站起来时,他高大的身影几乎完全将盛书砚笼罩,像是要让后者彻底落进自己的怀中一般。 盛书砚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但她来不及想那么多,脚下的小步子迈得飞快,跟侯天河回了最东边的那间卧室。 等进了房间后,盛书砚才意识到现在的侯天河还一直拽着自己的手没有放开。她回头,目光也自然而然地落在了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上。 盛书砚挣了挣,没能将自己的手从侯天河的掌心里挣脱出来,于是抬头,一脸疑惑地看着跟前的人。 这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