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师兄你怎么哭了
“内视法可以看到,原来如此,多谢前辈指点。” 陆余生拱手拜谢瓶美人殷红梅。 “敢问前辈,这九窍通三关,除了玄关窍和神履窍以外又都是哪几窍,三关又是什么,是如何掌管武夫的寿命的?” 瓶美人顿了顿,决心一次性给这个懵懂踏入武道的年轻人解释清楚: “所谓九窍通三关,分别是“三窍一宫,三关一门,三殿一台”。” “腿腹部属阴为任脉,上有“三窍一宫”,而任脉三窍分别是:玄关窍,神履窍,阴闾窍和膻宫。” “背部属阳为督脉,上有“三关一门。分别为阴阳三关,三元关,夹脊关,玉枕关和命门,总计三关护一门。” “阴阳精合太极形成皇庭灵台,上有黄庭三殿无极殿,太极殿,皇极殿,灵台,共计三殿一台。” “这便是武者九窍通三关中全部要开启通过的九窍三关了。” 瓶美人为陆余生讲解完,又说道: “关于九窍三关,其实我了解的也不多,大部分武者,能开启的基本上都是任脉三窍,只有很少的一部分武者可以打通督脉,开启三关,直通命门。” “只有过了命门,武者的寿命才会增加,否则武者的寿命就和凡人相差不多。” 听完了瓶美人的话,陆余生总算是了解了武者的修行路。 他向瓶美人道谢。 而瓶美人只是笑笑,随后又说道: “其实,你走仙道也是可以的,不过,走仙道的话虽说不会废掉你武道的修为,但仙道入门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毕竟入世的修行门派,除了岳麓书院之类的儒释道门派,那些建宗千年以上的修仙门派无不是闭门潜心修行,除非他们主动招揽弟子举办升仙大会,否则想要加入,只有靠门派长老欣赏或者弟子举荐了。” 说着,瓶美人叹了口气道: “我当初就是错过了剑宗的升仙大会,又天赋不足,无缘仙道,只好修武,你的话,既有机缘,也不妨试试,这是我能给你的全部忠告了。” “多谢前辈指点。” “好了,我也没什么教给你的了,窍穴的修炼方式我的剑诀笔记里有,至于开启窍穴的方式,这些我也不清楚,只有靠你自己摸索了。” 陆余生点了点头。 随着郑重的向瓶美人拜了一拜。 瓶美人受了这一礼后,便微笑着自断了经脉,没过一会儿,就气绝而亡了。 陆余生有些难过,比起老道,他感觉瓶美人才更像自己的师傅。 尽管只和她相处了短短的一会儿时间,却教给了自己她的全部所学。 对着瓶美人的尸体,陆余生又拜了三拜,随后一手托着花瓶,一手扶着瓶美人的头,将其抱到屋外。 寻了一个风水不错的位置,陆余生掘土将其安葬,又寻来了一块青石板,用横刀在上面刻下了“殷梅花之墓”几个字。 做完这一切后,他最后一次看了看这个破败萧瑟的宗门,便和从厨房寻来水和干粮的唐邵青一同踏上下山的路。 青云山里只有一条地势险要的小道山路。 山林里又有许多毒虫猛兽,除了采药打猎的猎户以外,很少有人上山。 特别是青阳子在这里培养了数条巨大的百足蜈蚣后,就更没有人来了。 这些百足蜈蚣除了用来散布恐慌以外,最大的作用就是看护后山以及将来被青阳子炼化融合,与这些妖兽合体好迎接帝流浆的洗礼。 现如今这些妖兽已经被陆余生全部斩除了,因此下山的路上二人走的很轻松。 山林里的毒虫猛兽基本都要绕着他俩走。 如果说唐邵青是个初入引气的修士,还不足以令这些未开灵智的野兽害怕的话。 那他旁边真气外放,一身煞气的陆余生在猛兽眼里就是纯纯的人形天灾了。 斑驳的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树叶洒在林荫小道上,落到陆余生身上变成了图案不一的摇曳的光晕。 沿着这条下山的废弃猎道,唐邵青气喘吁吁地跟在陆余生的身后。 他身上背着的行囊,早就因为走不动路而交给陆余生帮忙拿着了。 可饶是如此,如此崎岖难走的山路对于他肥胖的身躯来说,负担还是过重了。 小胖子只记得上山时是被师傅给一阵风给带上来的,本以为下山会比较轻松,谁知道下山也这么难。 陆余生不得不时不时停下来等唐邵青休息一下恢复体力。 一番折腾之后,二人终于下了山。 唐邵青擦了擦额头的汗,气喘吁吁的说道: “哎呀,可累死我了,这辈子走的路都没有这么多。” 陆余生在旁边搭话: “你不是说自己跟着叔叔出来谈生意的吗,怎么这点路都走不了呢?” 唐邵青喘着粗气: “师兄,谈生意,也不用走着谈生意啊,不是有马车的吗?” “哈哈,亏你还是个修士呢,哪个修士跟你一样走几步山路都受不了。” “师兄莫要笑话我,你要是跟我这般一身肉,你也走不动的。” 小胖子不服气的说道。 “哈哈,我可不会像你这样养出一身膘来。” 二人一路说一路走,修士的脚程快。 就算是唐邵青这样的肥胖少年也只用了半天就走下了山。 待到过了正午时分,二人已经来到了山脚下的一处小小的岔道口。 这里是个交通要道,有几家茶铺,面铺,挑着幌子,扎了草棚在这里做生意。 看到有面吃,唐邵青的肚子便咕咕叫了起来。 陆余生来到面铺,问清了一碗素面三文钱一碗后,便和唐邵青一起在这里坐下休息吃面。 “我只吃一份,你吃两份面够吗?” 陆余生坐定,擦擦筷子问道。 唐邵青霸气的一挥手: “不够,一发来四碗,我都包办!” “噗。” 陆余生和卖面的老丈都笑。 老丈去不多时,用木托盘端来四碗面出来,放在二人面前: “客官先吃着,还有一碗面放不下了,马上给您端来。” “嗯嗯嗯……” 面一上来,唐邵青就搬了一碗放在自己面前,抄起筷子大口吃了起来。 对店家的问话只能哼哼唧唧的回应。 陆余生让他慢点吃,随后也端了一碗面在自己身前。 热气扑面而来,陆余生将头埋进碗里,吃得一点不比小胖子慢。 汤汁浑厚,面条爽滑,陆余生吃着吃着,不由得回想起刚被老汉捡回家时,吃的那碗手擀面。 就像现在这样好吃。 放下碗来,陆余生抬起头。 一边擦嘴的唐邵青此时正好看向陆余生,顿时惊讶的问道: “师兄,你怎么哭了。” “啊,什么?” 陆余生闻言,不由得往脸上一摸,两行热泪随着手指滚落。 看到手上的眼泪,陆余生一阵愕然。 是啊,自己怎么哭了,是因为这碗面,让他想到了陇右的家了吗? 忽然,一股针扎一般的心痛刺得陆余生捂住胸口,一时没忍住,眼泪大滴得落下。 自己这是怎么了,是因为想家了吗? 也是,离家时是隆冬,现如今已是春末。 陆余生望向远方,心思飘向十字街那个院落。 不知道家现在怎么样了,老汉现在还是躺在院子的摇椅上,一边咒骂着自己,一边殷殷期盼的看向门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