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夏先生惊呼一声,起得太猛,直接从床上掉了下来。他却似忘记了疼痛一般,一动不动地听着电话。 “你……你没事吧?”床的另一头,年轻的女孩用被子裹着不着一丝的身子,小心地问道。 “滚!”夏先生回头大吼了一声,接着继续听电话,电话那头却沉默了。 “对不起,我不是说你,我是说这边的一个蠢货,你接着说!”夏先生连忙向对方道了歉。 床上的女孩儿被他一吼,吓得呆住了,浑身发着抖,双眼起了水雾,不知道该做什么。她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刚才还温柔体贴的一个人怎么突然间就变成了一座爆发的火山?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这时,只听夏先生问道:“你确定吗?” 电话那头传来了肯定的答复,夏先生不由得怔了怔,神情有些沮丧,挂了电话。 “嘶”,直到此时,他似乎才发现了身上的疼痛,咬着牙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床上的女孩儿连忙扔掉被子,光着身子下床扶住了他。 夏先生在她的搀扶下坐到了床上,扭过头来看了她一点,说道:“你不错!” 说着还在她挺翘的**上轻轻地拍了一下,就不再管她了。 女孩儿听了他的话,漂亮的大眼睛再次泛起了雾气,差一点就掉下泪来,但她还是忍住了,心里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 夏先生一声不响地低头沉思了五六分钟,终于抬起头来,拿起手机打起电话来。 电话刚一通,夏先生就急切地说道:“三爷,不好了!猎犬可能被灭掉了!” 接着他听了几秒,又说道:“是因为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我怀疑他背后似乎有什么人或者什么力量,要不然绝不可能这么快就把追踪他的猎犬灭掉!” …… “是,那这边的业务先停一停,总部这次会派谁来?”夏先生好奇地问道。 …… “什么?飞鹰?老龟?太好了!你放心吧三爷!有他们保驾护航,大周国北方这块的市场一定能拿下!”夏先生惊喜地说道。 电话那头又说了半天,无非是催促夏先生加快进度之类的话。 夏先生挂断电话时,之前的沮丧已消失不见,反而变得振奋起来,回头一搂有些不知所措的女孩儿,笑着说道:“来,小美人,我们好好乐呵乐呵!” …… 夏先生口中的飞鹰、老龟,正是四国联合通缉排行榜上排名第三十与第三十八的牛掰人物,绝不是小小的猎犬可以比的。他们一个以攻击与速度为长,一个以防御与力量著称,大周与周边三国曾多次对他们展开过联合追杀,都被他们成功逃脱,并且还杀了两百多名警察,可见这两个家伙的凶悍。 连夏先生都没想到,来的会是这两个人,他怎么能不高兴? 此时已回到家中的钱江并不知道,危机正悄然来临。此时的他,正面对着面前的三块玉石发呆。 这个星期天他就要去看父亲去了,他想刻一件作品送给父亲,一方面表达对父亲的思念,另一方面则向父亲展示自己的进步,并求证一些心中的想法。 只是到底该刻什么,却把他难住了。 现在,从绿衣会那里买来的玉石只剩下眼前的三块了。这三块玉石,品质不怎么样,形状也不怎么样,没办法,好的都选完了,就剩这三块最差的了。 用这样的玉石,能刻出什么好作品来?钱江有些犯愁。他很想在父亲面前证明一下自己,可就凭这些石头,钱江觉得难度有点大。 但大也得上,现在他手里倒是有点钱,但想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让绿衣会筹到玉石,显然已是不太可能,只能靠这三块了。 从回家一直到现在已过去了一个多小时,还是没有什么灵感,钱江越来越着急,到底该用哪一块玉石呢?又该刻什么呢? “砰砰砰”,就在这时,敲门声响起,钱江开了门,母亲站在门外。 “卫生间里的东西动都没动,我猜你就没睡,在忙什么?”兰月柔声问道。 看着母亲慈爱的目光,钱江刚刚有些急躁的心此时不知为什么安定了下来,说道:“大后天就要去看父亲了,我想刻一个作品送爸爸,可是想了半天也没什么头绪。” 兰月抬手抚了抚他的额头,笑着说道:“看把你这小眉头皱得,想不通就休息一下,过一会儿再想,说不定马上就想通了呢?我给你煲了点汤,出来喝点补补脑,说不定一下子就有了灵感了呢?” “好吧,谢谢妈!”钱江说着走出了卧室。 喝着温热香浓的汤,听着母亲偶尔的细语,钱江感到心里一阵温暖。之前被抓的委屈、猎犬死亡时的不适、加入龙之组时的激动,都在这一碗汤、几声言中被一点点熨平,钱江感觉自己的心变得静下来,整个人有了一种空灵之感。 看了看墙上的表,已是十一点二十分,以往这个时刻,母亲应该睡了,今天都在这里陪着自己,她一定很累吧? “谢谢你,妈!”钱江深情地说道。 “傻孩子,谢什么?只要你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妈就放心了,也幸福了!”兰月温柔地笑着,说着。 “天不早了,明天你还要上班,妈你还是先去睡吧!”钱江说道。 这次兰月没有坚持,站起身来打了个哈欠,向着卧室走去,快到门口时,她回过头来说道:“你也要早点睡,不要熬太晚!” “知道了!”钱江答应一声,开始收拾碗筷。 在厨房里将碗、勺、锅、筷洗好,再分别将它们摆放整齐,接着又到卫生间里洗漱了一下,这些细细碎碎的事情,虽然小,但却有着各自己的意义,虽然平凡,但日积月累之下也是不凡。 做着这些,钱江一点也不觉得烦,反而有种平安喜乐的心情,他忽然明白了,许多时候,真正能打动人的,并不一定就是多么惊天动地的事情,往往正是那些平时很少注意到的小小细节。 钱江忽然知道该给父亲刻什么了。 他记得父亲有个爱好,总是喜欢看云,有时候一看就是好几个小时,小的时候钱江不是太明白他在看什么,但随着年龄的增长,他渐渐有些明白了,父亲是在看云,也是在看他自己。 从一定程度上,父亲跟云很相似,多变的外形充满了创意、温和的内里滋润人心田、洁白的颜色蕴藏着高洁。 云,钱江决定为父亲刻一朵云――玉做的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