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睛,钱江的眼前一片光明,愣了一下神,转动眼珠向四周看去,白色的四壁与屋顶,淡淡的药水味应该是福尔马林,这里是――医院? 难道自己真的醒过来了? 钱江试着曲起手臂撑住床,想坐起来。 疼、针扎一样的疼! “嘶”的一声倒吸了一口凉气,钱江曲起的手臂不由得再次伸展。虽没能坐起来,但他疼得皱起的脸上却绽放出惊喜的笑容,这么疼,看来这一切不是梦,果然是真的! 自己果然醒过来了,不再是植物人了!半年多以来无数次盼望、无数次祈祷的事情终于变成真的了! “嗬……呵……呵呵……哈哈哈……”钱江不由得大笑起来。 虽然连笑这么个动作都有些艰难,动动嘴都是尖刺刺的疼,但钱江还是大笑起来! 我钱江终于不是植物人了! 高兴过后,钱江发现自己一阵虚弱,就这么两个动作,竟然已耗费掉了他全身的力气。 虽不是植物人了,可是想行动自如,还需要一定的时间。一想到植物人,钱江心里就有些疑惑,。那天只不过是与班中的十几个同学爬到驼峰山上去进行了一次野餐,没想到自己却掉到了山下,最终摔成了植物人。 这事看起来是个意外,可钱江总怀疑是有人在害他,因为掉下山之前钱江隐约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背后推了自己一下,而且事后主治医生也说自己的伤是人为造成的。 到底是谁呢? 钱江作为植物人的时候不同于一般人,他的脑袋是清醒的,而且还保留了听觉,所以虽然躺在床上,但那医生的话钱江却听到了。 躺在床上这么长时间,想想这件事情的前后,钱江得出一个结论,害自己的有可能是潘英杰。 这次野餐主要是由潘英杰组织发起的,而且野餐的地点也是潘英杰选的,他一定对那里很熟悉,而且自己之所以登到山顶去看风景,也是他提议的,而当时知道自己登上山顶的,只有自己的两个好朋友潘英杰与李楠,其他人还在山腰上的一块小平地上野餐呢。 所以自己出事,与潘英杰绝对脱不了关系! 可钱江又觉得不太可能。 潘钱两家关系一直不错,而且潘英杰的父亲的得力助手,而且自己从小就与潘英杰一起长大,一直都是好朋友,他怎么可能害自己? 想到这里,钱江再次变得疑惑起来,这事一定要查清楚。 这时,熟悉的脚步声响起,不知出于什么心理,钱江赶紧闭了眼睛,装作还没有醒来的样子。 这是母亲的脚步声,只听她走到了床前,悠悠地叹了一口气:“唉,还是没有醒过来吗?什么时候才能醒啊?” 这声音里除了担忧,还有一丝疲累的感觉。 钱江听了有些心疼,真想张口跟母亲说说话,可现在浑身乏力,看来只能再恢复一些再说了。 “你知道吗?小江!妈快撑不住了!”说这话的时候母亲的声音有些颤抖。 这时,敲门声起,母亲起身去开了门。 “阿姨好!”门外一个年轻的声音很有礼貌地说道。钱江听出,这时潘英杰的声音。 这小子竟然来看自己了?虽然从他变成植物人以来这还是他第一次来看自己,但毕竟是来了。 想到这里,钱江心里有些惭愧,自己怎么能怀疑他呢? 潘英杰与母亲聊了一会儿钱江的病情,这时母亲接了个电话出去了。 “钱江,你不是一直很神气吗?现在怎么不动了?怎么不神气了?告诉你,你爸现在已被抓了起来,据说他挪用公款,据说会判刑!呵呵,以后他就再也不是友生公司的老板了!而你也不再是富二代了!”潘英杰有些得意地说着,似乎一下子扬眉吐气了。 “什么?”钱江心里一急,挣扎着就要起来,可一用力之下身上又是一疼,又跌了回去,还发出了一声痛哼,只是潘英杰此时情绪激动,已经转过了身,没有注意到。 “你就乖乖地在这儿躺着吧,不对,说不定过段时间连这儿都躺不成了,哈哈哈!”潘英杰一边说着一边离去了。 父亲怎么会被抓?他不是公司的老总吗?整个公司都是他的,又不是没钱,他挪用什么公款?还有,这小子怎么这么得意?踏马的,这小子完全是在幸灾乐祸啊!这哪里是朋友该有的态度? 潘英杰离去不久,母亲走了进来。 “唉,还是没借到钱,你三姑那儿也不行。没有钱,这里也住不起了。现在你父亲也被抓了起来,据他说是因为一张提款一千万的单子,那上面有他的签名,他根本无法反驳。我让你爸回忆了一下,当时这第单子好像是潘忠给你爸的,签单的时间是去年六月。”母亲兰月有些无助地诉说着。 听着母亲的话,钱江感觉似乎抓住了什么,但却并不是太清晰。 “刚好就在你受伤昏迷之后就出了这样的事情,哼,要说这里面没什么阴谋,打死我也不信!可你父亲就是不听我的话,还把公司里的事情委托给潘忠。”母亲有些委屈地说着。 “六月?潘忠?潘英杰?”三个名字进入钱江的脑海,他只觉一道灵光划过脑海,所有的事情一下子想通了,这一定是潘氏父子的阴谋!再结合之前潘英杰之前的态度,钱江对于这个想法更为肯定了。 父亲是个重感情的人,这对父子一定是先通过将自己击成重伤先乱了父亲的心,接着趁机让父亲签了那张莫名其妙的单子,这样父亲就会被搞倒,父亲一倒,作为公司二把手的潘忠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接手公司了。 一定是这样!这两个王八蛋,这两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不行,绝不能让他们的阴谋得逞,一定要揭穿他们、救出父亲、保住公司,一定要保护好母亲。 可现在自己虽然醒了,但一时半会之间根本无法完全恢复,连自己都照顾不了,又何谈帮助父亲母亲? 怎么办?怎么办?钱江想了好一会儿也想不出办法,心里有些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