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哪知,徐良打了这几招,啊仓凉一一收招,噌一下就跳出圈外,一摆手,呃我说那个罗霄。 罗霄一看,徐良收兵罢战,不明白什么意思,当时眉头一皱,徐良,你这是什么意思? 呵呵呵,罗霄,你我打到这般时分,未见胜负,依山西人之见,你我不如换个比法? 噢,换个比法,徐良,依你之见,应该如何比试? 呃,不如来个文斗? 噢。文斗,哈哈哈哈,徐良,你我皆是习武之人,今日争的乃是八十一门总门长之位,要说文斗,舞文弄墨,那得是进考场考取功名才是,跟咱们这绿林人的身份怕是不太相符啊。再说了,要文斗,岂不叫这天下习武之人笑掉了大牙? 呃,我说罗霄,不必捉急,山西人说的文斗,可不是跟你写诗填词,我的意思是,咱们就在纸面上来一场纸笔论剑? 咝,纸笔论剑?徐良,什么意思,你不妨把话说个明白? 呵呵呵,意思就是你我在同一张桌案之上,各自拿着纸和笔,以笔下的武学招式,来见个高低上下。那么谁要是写的慢了,或者说写不出来对应的招式,那就算输。 咝,噢?罗霄一听,这倒是新鲜,固然是闻所未闻,这个老西子还真是鬼点子不少。把真刀真枪的比拼摆在了桌案之上,用纸笔来会斗,咝~~~嗯,我跟徐良会斗这许久,未见输赢,看来这纸笔论剑,倒也不失为一个妙招。 那么罗霄不知道,徐良这心里边可是倍感煎熬,徐良明显的察觉到,体内的气力正在飞速流失,再过一半个时辰,只怕是站都站不稳,又如何对敌,因此不得已,徐良方才猛然发出几招绝艺,逼退了罗霄,而后这才趁机提出要跟罗霄是纸笔论剑。 这纸笔论剑,说来新鲜,在场的绿林中人,历来习惯了一言不合就拉家伙动五把超。结果今儿个徐良这么一提,众人也都纷纷来了兴趣。 梅花圈外的人们就议论纷纷,哥哥兄弟,怎么着,这纸笔论剑,这这这。另一位接过话头,这什么这,这就是纯粹的招式比拼。比的是俩人这胸中所学,看看谁的招式多,谁是脑子活,诶,谁的笔速快。 旁边的听的人都恍然大悟,咝,噢,有理有理。还是这位兄台见识高。果然是高。 又有人说,如此看来,这纸笔论剑,不仅比的是武学,还得比这文才,嘿,今儿个这场比试还真是开了眼了,文才武艺,样样俱全。 另一位接茬又说,嘿嘿嘿,我说各位,就这么比下去,会不会待会啊,比个绣花女红什么的?嗯,哈哈哈哈。 旁边就有人骂道,去去去,什么乱七八糟的,这梅花圈内那什么人物,一个是武圣人的弟子小武圣,另一位是白眉大侠三手将,你这话要让人听到了,我说你这三寸烂舌头还要不要了。 诶要,这人吓的一缩脖,杵那儿不说话了。 按下这些个人怎么闲言碎语暂且不表,咱们再说北看台这边,到了现在,旁的人兴许没看出门道来,但是翻江鼠蒋平就坐不住了,那脑门子那冷汗哗哗往下躺。蒋平就知道,他呀,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一时大意,把沈明杰那所谓的无名丹,当成了宝贝,还偷么的给徐良服了下去。可看眼前这形势,那无名丹哪儿是什么宝贝,分明就是杀人的毒药。徐良为什么忽然显出败势,为什么提出要纸笔论剑,甭问,中了他妈那无名丹的道儿了。可要说现在把徐良给叫下来,那完了,人家要兴师问罪,问你为什么半截道儿扯梯子,为什么不打了,你怎样答复,这场比试那就算输了。 蒋平是越想越后悔,恨不能当着众人的面就抹了脖子,人群身后的沈明杰此刻也是满腹狐疑,咝,这,三将军服用了无名丹,这是,这是怎么了?再扬脖一看,前边的蒋平跟屁股底下抹了油相似,晃来晃去,显见着是极不自在。 沈明杰也坐不住了,悄悄起身哈着腰就摸到了蒋四爷旁边,呃,四叔。 蒋平一看是沈明杰,当时双眉紧锁,压低了声音就说,我说明杰,孩儿哎,你那什么无名丹,究竟怎么个玩意儿?我怎么瞅着小良子服下之后,这动静不太正常呢? 咝,沈明杰也是龇牙咧嘴,四叔,我这,我,呃,四叔,按说这药应该没问题啊。您不也见着了吗,我娘服用之后,是起死回生,到了现在比发病之前还见精神。 蒋平小小耗子眼叽里咕噜直转:也是,咝~~~~诶,孩儿啊,你说,会不会是那个给你娘瞧病的那个大夫,呃就是那个游方的老道,呃有什么问题?要不你再想想。 沈明杰挠了挠脖子,四叔,能吗?我跟人家素不相识,我们也只是在街头偶遇,那道爷看着我颜色不正,这才出言询问。要说有问题,他,怎么能瞧好我娘的病呢? 俩人正小声嘀咕着,细脖大头鬼房书安也猫着腰,挤过来了。噫嗯~噫嗯我说你们俩人在这嘀咕什么呢?咝,诶是不是你们也瞧出来了,我干老这不太对劲儿啊。诶,我说沈明杰,是不是你那什么狗屁的无名丹,这里头有什么套头儿呢? 沈明杰皱着眉,呃,我这不正跟我蒋四叔琢磨这事呢吗? 噫嗯,琢磨个屁,沈明杰,你好好想想,就你拿到这无名丹,这前前后后,有什么不寻常之处? 呃没有啊。沈明杰晃着脑袋,苦思冥想,是一无所获。 到了现在,房书安心里那个恨呐,本来沈明杰小伙子一表人才,那叫一个漂亮,但是眼下落在房书安眼里,是哪儿哪儿都那么面目可憎。就见老房嘭一把攥住沈明杰的手腕子,沈明杰,我说你他吗小子,你说说,本来我干老跟罗霄打的好好的,你怎么就能想到要给我干老服什么狗屁的无名丹,你说。 蒋平一看,诶诶诶,书安,你甭急呀,人急则无智,你不是常吹嘘自个儿是咱们开封府的智囊吗,没有你房老剑客办不了的事,那么事到如今,你说应该怎么办?最重要的是,咱们眼下还不能确认小良子是中了这无名丹之毒。你,你说怎么办? 咝,噫嗯~老房把大脑瓜儿一晃,哼,我说怎么办?我说就得先排除这无名丹,而后再找其他原因。沈明杰,你说说,昨儿晚上我跟我四爷爷正然想方设法要帮着我干老取胜。你说你怎么就那么巧拿着什么无名丹就去了呢? 咝~啊·,沈明杰听到这话,那心咚咚咚咚咚就跳成一个了,四叔,书安,我,实不相瞒,正是昨晚我接到了那封东京来的家书,书信乃是我娘所写,说是他老人家服了无名丹之后,身体康健,要我不必担惊,仔细公务才是。 哼哼哼,房书安冷笑一声,我说么,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事,诶,四爷爷,事到了如今,你明白了吗,毛病就出在这封书信之上。我说沈明杰,历来你外出公干,你娘可有给你写过书信? 呃,咝~~~沈明杰瞪大了眼睛,摇摇头,呃,没有。 着啊,那为什么昨儿个你就收到了这么一封书信,事出反常必有妖啊。拿出来,把那封信拿出来。 沈明杰脸一红,赶忙伸手从怀中取出那封书信,当着蒋平和房书安的面展开了,四叔,您看。 看什么看?房书安是冷言冷语,沈明杰,今儿个你当着我跟我四爷爷的面,你再仔细看看这封书信,那到底儿是不是你娘所写。我说,你可看仔细了。 房书安这么一说,沈明杰是越想越害怕,你看之前,他完全没去想说这老娘的书信还能有假?可房书安这么一提醒,沈明杰心说,诶呀,倘若万里有个一,这书信真是假的,那,这这这,这就是说我这无名丹,乃至给我娘瞧病的那个来历不明的道士,那就都有鬼啊。那这,沈明杰不敢想下去了,赶忙低着头开始一字一板的瞧那封书信。 这不瞧不要紧,今儿个再仔细一瞧,沈明杰是越看,这脸色越白,小伙子本来是就一张白脸,到了现在是白的都渗人。啊,咝~啊这。 一旁的蒋平和房书安,一看沈明杰是容颜更变,当时心里头明镜相似,拍掌,完了,完了完了完了,中了人家的计了。这哪儿他妈是什么无名丹,分明就是要命的毒药。给沈明杰老娘瞧病的那什么道士,必然是下五门中的,甚至就是云梦山的人化妆改扮,先是给老夫人瞧好了病,就此取得了沈明杰和开封府众人的信任。而后再有意留下这么一粒假的无名丹,并且嘱咐沈明杰,说是临敌之际服用此丹可大大增强功力。那么如此看来,这摆明了就是为今日罗霄会徐良之局而特意事先安排的。诶呀,换句话说,我们所有人是乖乖就落入了人家的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