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乾,皇都,碧家。 秋风瑟瑟,带着丝丝凉意,无情地掠过大地,所到之处,草木皆枯,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静思楼内,坐在蒲团上的碧绮兰,微微睁开美眸,那眼眸中藏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忧愁,似乎刚刚的沉思勾起了她心底深处的某些回忆。 突然,一道身影疾步而来,打破了她此刻的平和心境。 只见那身影如风,瞬间便来到了她的面前,带起的气流让她鬓边的发丝微微拂动。 碧绮兰原本舒缓的面容瞬间紧绷,目光中透露出些许无奈与厌烦。 “小妹,近来可好?” 来人是她二哥碧皓泽,关系与她并不好,假惺惺的问候让碧绮兰心中冷笑。 她抬眸,神色冷淡,“二哥这突如其来的关心,我可受不起。” 碧皓泽脸上堆满虚伪的笑容,“瞧你这话说的,咱们可是亲兄妹,我自然是关心你的。” 碧绮兰轻哼一声,目光直直地盯着对方,眼中满是质疑和不屑。 “亲兄妹?二哥莫不是忘了十年前是如何对我的?” 碧皓泽被她盯得有些不自在,却仍强装镇定,“小妹,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我此次前来,可是为你带来了好消息。” 碧绮兰闻言心道:“二哥此番前来,不知打的什么算盘,我且小心应对,莫要着了他的道。” 她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哦?二哥能带来什么好消息?” 随即微微眯起双眸,审视着碧皓泽的一举一动。 “自是小妹你......关心的二人了。” 碧泽皓话音刚落,碧绮兰心头一紧,脸上却依旧不动声色。 “二哥说的是哪二人?我怎么有些听不懂呢?” 碧绮兰强装镇定,心里却在飞速思索着二哥话中的深意。 碧泽皓阴恻恻地笑了笑,“小妹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不就是那陈氏父子。” 碧绮兰闻言,双手不自觉地攥紧衣角,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冷静。 “二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碧泽皓见状,上前一步,压低声音说道:“小妹,我劝你还是别装了,只要你答应我在年终的族会上投我一票,我保证陈氏父子安然无恙。” 碧绮兰怒视着他,“二哥,你休要威胁我!” 碧泽皓冷笑一声,“这可由不得你,你好好想想吧。”说完,转身扬长而去。 碧绮兰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眉头紧皱,心乱如麻,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缓缓起身,仔细整理了一番仪容,而后迈出了那十年来从未踏出的静思楼。 立于门外的她,静静地站着,目光望向远方。深秋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落叶纷纷扬扬地飘落,宛如一只只疲倦的蝴蝶,带着最后的凄美扑向大地。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悲凉,这萧索的景象似乎象征着她逝去的青春岁月。 正当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突然两道倩影从远处飘然而至,带起一阵清新的香气。她们轻盈的身姿如同仙女下凡一般,美丽动人。 她们的到来打断了她的沉思,但她并未感到恼怒,相反,内心深处泛起了一丝期待。 \"小姐。\" 两女微微一礼,欣喜地喊道。 她们的声音清脆悦耳,充满了对小姐的敬爱之情。她们的小姐十年来未曾踏出静思楼一步,如今终于走了出来,让她们倍感惊喜。 碧绮兰“”微微侧头,看向云裳和风影急切地问道:“可是有了凡儿的消息?” “是的,小姐。”风影应道。 云裳见小姐那急切的眼神,连忙补充道:“小姐您放心,小少爷一切安好。” 碧绮兰听到云裳话,顿时松了一口气,原本紧皱的眉头瞬间舒展开来。 风影又道:“小姐,此次去调查东陵郡国五王子一事遇到了一些阻碍,似有皇都势力的影子。” “哦!”碧绮兰闻言,陷入了沉思。 “皇都势力的影子?”她联想到刚刚离去的二哥,莫非…… 念及此处,她的眼神中顿时闪过一丝杀意。 两女感受到小姐身上的杀意,不禁打了个寒颤,静静地站在那里,大气也不敢出。她们知道,小姐一旦动怒,后果不堪设想。 碧家深处的静室内,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妇人,其神魂轻轻掠过,看到这一幕后,心里微微叹息一声。她便是碧家老祖,其修为深不可测,已臻化境。 她双眸紧闭,周身却有若隐若现的灵光环绕,似与天地间的灵气相互呼应。片刻之后,她缓缓睁开双眼,眼中似有星辰流转,深邃而神秘。 “这孩子,终究还是被尘世所扰。” 碧家老祖轻声呢喃,声音中透着一丝无奈与疼惜。她轻拂衣袖,似乎想要为碧绮兰拂去前路的阴霾。 “罢了,且看她自身的造化。若能历经磨难而心智愈坚,日后必成大器。老二是时候敲打敲打一下了......” 老妇人没有再说下去,只是再次闭上双眼,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在皇都一个不大的庭院,地面由青石铺就,缝隙间杂草丛生。角落里摆放着几个破旧的石凳,石凳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和青苔。 庭院正中有一口古井,井沿的石头已经被磨损得圆润光滑,井水幽深,平静无波,宛如一面古老的镜子。 沿着青石路向前,是一间光线昏暗的房间,只有几缕微弱的阳光透过狭小的窗户缝隙洒进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息。屋内的摆设简单而古朴,一张雕花的木桌摆在中央,几把椅子环绕四周,墙上挂着几幅泛黄的字画,边角已经卷起。 房间的角落里堆积着一些杂物,有破旧的兵器、残缺的书卷和布满灰尘的瓶瓶罐罐。房梁上悬挂着几盏油灯,灯芯早已烧尽,只留下黑色的油渍。 整个庭院显得阴森而寂静,仿佛时间在这里停滞,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虫鸣,打破这死一般的沉寂。 密室内,一名华衣锦服的中年男子端坐在的椅子上,望着眼前满身伤痕的陈渊。 “说吧,东西到底在哪儿?”中年男子声音冰冷,眼神中透着一股狠厉。 陈渊抬起头,倔强地看着中年男子,嘴角溢血,“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中年男子冷笑一声,“哼,都到了这个地步,你还嘴硬。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东西就在你手里。” 陈渊咬着牙,“你休想从我这里得到任何东西。” 中年男子站起身,走到陈渊面前,“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给我继续打!” 几个彪形大汉应声上前,手中的鞭子再次扬起...... “啪...啪...” 陈渊闷哼一声,身上又多了几道血痕,可他紧咬着牙关,愣是一声不吭,眼神中充满了不屈与愤怒。 “说不说!再不说,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中年男子恶狠狠地吼道。 陈渊艰难地抬起头,狠狠地瞪着中年男子,“你休想从我这里得到任何东西,有种就杀了我!” 中年男子脸色阴沉,“好,既然你如此不识好歹,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给我往死里打!” 彪形大汉们下手更重了,每一鞭都带着呼呼的风声。 “啪...啪...” 陈渊的意识逐渐模糊,但他心中的信念却愈发坚定。 “太子,他晕了过去。”一名彪形大汉看向中年男子,语气中带着一丝迟疑。 被称为太子的中年男子脸色阴沉,“用冷水泼醒他,我就不信撬不开他的嘴!” 很快,一桶冰冷的水浇在了陈渊身上。他一个激灵,悠悠转醒,眼神却依旧倔强。 “陈渊,你这是何苦?只要你说出你家夫人交给你的东西下落,保证饶你不死。”太子试图最后一次劝降。 陈渊虚弱地笑了笑,“你休想从我这里得到半点消息。” 太子怒极反笑,“好,很好!既然你如此冥顽不灵,那就别怪我无情了。把他拖下去,上刑具!” 陈渊被粗暴地拖走,他的身影在昏暗的牢房中显得那般渺小,可他心中守护秘密的决心却坚如磐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