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刚光缅怀过去了,就没考虑到自己体型上的变化,眼看就要出去时,竟被卡在了出口附近,只能暗骂自己愚蠢。 正在扶渊挣扎的时候,眼前出现一个狗头。四目相对都很尴尬。 不用怀疑,这个世界物种的丰富程度比之前世要高上n倍。狗这一品类恰在其中,只是养的人不多。 而这只明显不似家养,一颗脏兮兮的头凑近扶渊嗅了嗅马上后退一步,似嫌弃似嘲笑的表情让扶渊就很来气。 “麻蛋,你个狗东西还嫌弃我,你刚凑过来臭哄哄的我都没敢多喘气。” 扶渊只是心里想想,跟狗说话岂不是显得自己更蠢。他只想赶紧脱困,继续挣扎,一点点还能往前移动。他发现自己那坚韧的皮肤,对于这种巨大摩擦不疼不痒,只要力气够用早晚能挤出去。 脱困的希望就在眼前了,可是摆在眼前却不是希望而是一个熟悉的狗头。 “这家伙又进来干嘛。还顶得这么近。” 扶渊想了想后便不再理会它,继续挣扎。一条狗而已在意它呢,爱干嘛干嘛,跟自己有屁的关系。 狗子也没有过多动作,就那么静静地卧着,注视着。 当扶渊的头顶到狗头时互不干涉的一人一狗还是爆发了冲突。 谁都不让,互相顶牛,扶渊被卡住,力量受限,较量一番后可以说是旗鼓相当不相上下。 被狗子拿捏住的扶渊怒急,低声厉喝道。 “好狗不挡道,你给我让开。” “呜~~~~” 狗子不甘示弱,也发出低吼。 拼也拼不过,威胁也不管用。扶渊脑袋一热竟然开始跟狗讲起道理。 “你个狗东西,我先进来的。总得有个先来后到吧。” “呜~~~~” 狗子低吼的同时爪子连连点地。 扶渊愣愣的看着这狗子倔强的小表情,它仿佛在说,都是过路的凭什么让你,而且我动都没动,是你先顶过来的。 讲理都讲不过条狗子吗,扶渊越想越憋屈。我一个堂堂武者七尺男儿境沦落到在狗洞中和一条流浪狗进行和谈。 是的,扶渊要尝试进行一场屈辱的谈和。刚才还不屑和条狗一般见识的扶渊被现实啪啪打脸后醒悟了。 “狗哥,你看这个,又香又好吃,你给哥们让条路。它就是你的,怎么样。” 扶渊费劲掏出的是他最后一颗食丸。一边说一边在狗子眼前展示。 狗子鼻子比人强,即便没有凑得很近还是能闻到食丸的香气,顿时兴奋起来,已经开始摇头晃脑。 兴奋劲随着扶渊把食丸收起而结束,又经过短暂的沉默,狗子妥协了。它很通人性似乎明白了扶渊的意思,连连后撤直到退出洞外。 扶渊抓住难得的机会,奋力挣扎摆脱束缚,来到洞外的他长长舒了口气,洞内洞外简直两片天地。 狗子守在洞外,眼巴巴的看着扶渊。 “嘁,看我干嘛,傻狗一条。” 扶渊很不要脸的扭头就走。 “汪汪,汪汪汪。” 狗子很委屈,它哪里能想到扶渊这么没信誉比它还狗。 “好啦,好啦,骂那么难听,逗你的。给你,接着。” 扶渊回身,食丸从手中飞出。狗子一个飞跃接住吞咽而下。 “漂亮,好狗。” 扶渊都没想到这条狗的反应能如此之快,不由得赞叹出声。 “汪汪。” 吃到食物的开心,从狗子身上表达出来就是摇尾巴,并围着扶渊打转。 “去去去,耽误老子这么长时间,我可没原谅你。” 扶渊抬脚假意踢踹驱赶走狗子后迅速离去。这里虽然人迹稀少,可是狗子的叫声难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天色暗下,镇内华灯初现。扶渊正穿梭于巷道之间。扶渊是幸运的,镇内总共5营抚兵,几乎倾巢而出还未归来。只有一营留守,经过昨天地毯式搜寻过后逐渐松懈,这才给了他可乘之机。 眼看就要抵达自家院落。却被一人抓住了裤脚。 “行行好,赏两个钱吧。” 扶渊撇头看去,是一个小乞丐。巷道里没有几人来往,可他也不想多生事端,准备拿俩钱买个安生。 从怀中摸出两粒银米附身放入乞丐身前的破碗中。 “你是扶渊?” “我擦。” 听到这话扶渊汗毛炸立,心中骂街,天要亡他啊这是。不自觉的摸向怀中的匕首。 “别误会,别误会,我不声张,是我,你还认识我吗?” 乞丐看到扶渊的动作,急急的后挪,连忙解释。 随着乞丐的后移扶渊这才注意到他的右腿膝盖以下软软的,是个残疾,再看那脸庞。 这人是那个朗嗣的手下小仓。 “怎么是你。” “你认出我了,我是小仓。” 不管如何,现在小仓要是叫喊他也拦不住,于是扶渊耐下心来开始询问。 “我记得,我没打你吧,你这腿是?” 就是昨天的事,扶渊记得很清晰,最后还能站着的人中就有这个小仓,当时他挟持着阿柳,印象很深刻。 “是朗嗣干的。” 小仓面露恨意。悲愤的说道。 “朗嗣没死?怎么回事。” 扶渊彻底惊住了,急急的询问道。 “真希望他死了啊。我也是被当时屋子里的场面吓住了,所以没有仔细检查。其实他胸口那一刀恰巧避过了要害。又有他姐夫镇抚大人请来的药师治疗,很快就恢复过来,但是由于我报告错误,耽误了治疗时机,他那命根子没救回来。所以我就落了这样的下场。” 小仓有些激动的讲着他与朗嗣之间的恩怨。扶渊则想着另一回事。既然朗嗣没死那岂不是意味着阿柳危险了。 “你知不知道阿柳怎样了,就是你挟持的那个女人。” “呵呵,我都被处罚了。朗嗣当然不能放过事情的直接参与者。粮多和宏繁已经缉捕归案,被下了大狱,以朗嗣的关系他俩这辈子都别想再出来。” “那阿柳呢?” “那女人还在你家。” 扶渊明显松了口气,但是想想又不对,就算是朗嗣不知道他命根那一刀是阿柳干的也不会轻易放过她才对。 “朗嗣此时也在你家,他似乎是要通过折磨那女人泄愤。从你家屋外都能听到里面女人的惨叫声。” 扶渊直勾勾的盯着小仓,试图找出他话语中的漏洞以此判断他所说之事是真是假。 “你不用这样看着我,关注朗嗣只是为了找机会报复,告诉你这么多也是因为我认为你就是那个机会。” 借刀杀人吗,这样倒是讲得通了。其实扶渊到现在已经信了小仓所讲。依然犹豫的点在于还有点气愤阿柳当初的抉择。 那女人自己选的路,她含着泪也得自己走完。凭毛又要去救她,又会好心当成驴肝肺。 我是不是太小心眼了,见死不救于心不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