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神的欧阳蕴忽然想到了什么,抬起头,亮闪闪的桃花眸看着轩辕澈,问道:“昨夜,是王爷吗?” 轩辕澈有些跟不上她的脑回路,微微愣怔了一下,是,这个女子很聪明的,能猜到,金楼那些产业是自己的,能打了公主的侍女全身而退,自然能知道昨夜的是自己。 “是我。” 欧阳蕴看着眼前明明一个散发着成熟男人魅力的男人,却总给自己少年青涩的感觉,想到前世的一句话,男人,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是笨拙的。 欧阳蕴冲口而出一句话:“你是喜欢我吗?” 轰---,轩辕澈的脸爆红,眼神闪躲,“我,你是我的未婚妻。。。。我。” 她,就这么水灵灵的问了? 欧阳蕴看着那羞的耳朵尖粉红的轩辕澈,嘴角上扬,眉眼弯弯,脸不自觉也染上红晕,桃花眸中笑意盛开。 毕竟,被优秀的男人喜欢,是件美好的事。 轩辕澈觉得呼吸一滞,被那明媚的笑脸恍了神。 欧阳蕴不想骗自己,眼前的男人,大大的满足了自己作为女人的虚荣心。 不过,对这个婚姻,自己也确实,没有想好。 原来,想着,嫁给一个亲王,就算是瘸腿,也没什么关系,荣华富贵一生,也挺好。 可是,现在,这个小瘸子,不对,应该是老瘸子,他比自己大不少吧? 欧阳蕴忽然面容肃整,严肃的问道:“王爷,我不过十二岁,你是不是有。。。。。” 轩辕澈面色倏地变得僵硬,摇摇头说道:“我没有!” 欧阳蕴挑挑眉,心里又乱了一分,看着轩辕澈坦诚的说道:“王爷,我现在心里很乱,等我想清楚了,我们再谈吧。” 轩辕澈嘴巴张了张,最终还是问出了口,逃避,不是 自己的作风,只是声音有些自嘲的说道:“你也是嫌弃我吗?” 欧阳蕴好看的眉毛微皱?心中疑惑,嫌弃? 待看到他一直看着自己的腿愣神,恍然明白过来, 自己没有把他瘸腿这件事当做大事,显然,他并不是。 欧阳蕴摆摆手,急说道:“不是,我没有。” 轩辕澈猛地抬起头直直的看着欧阳蕴的桃花眸,好像要从她的眼睛里看出,她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欧阳蕴神色坦荡的摆手说道:“我从来没有介意你的腿,对我来说,这,并不影响什么。”, 也许我还能帮你治好,因为自己也观察了,双腿健全,肌肉没有萎缩。 轩辕澈看着欧阳蕴的桃花眸,半晌,笑了。 点点头,说道:“好,那你什么时候想好。” 原来没想过,现在经过今天宫里的事,自己也想和她谈谈,毕竟和自己绑在一起,这种事,以后少不了。 自己应该告诉她的,虽然,原来没有这么想过。 欧阳蕴咬着唇瓣想了想,说道:“我出门不方便,你身手不错吧?” 轩辕澈笑了,忍着得意说道:“还可以。” 欧阳蕴忽略那眼中嘚瑟,说道:“这样吧,我想好以后,会在窗台摆一盆,嗯,牡丹花,你晚上过来,我们再详谈。” 轩辕澈点点头,说道:“好的,”,以后十八就带上干粮住在那棵大树上吧。 欧阳蕴想忍住笑,可是,不能想,只要一想,一个曾经叱咤疆场的战神,对自己这个小女人,居然手足无措。 这画面,多少有些令人费解。 轩辕澈忽然说道:“以后不要去房上喝酒了,不安全。” 欧阳蕴脸上的笑倏地尬住,抬手摸了摸鼻尖小声说道:“不会了,不会了。” 此时外面的车夫高声说道:“王爷,再往前,就到了永昌侯府了,咱们要直接过去吗?” 轩辕澈看着欧阳蕴 。 欧阳蕴摇摇头说道:“在这停下吧,我换车。” 轩辕澈立刻喊道:“停车。” 轩辕澈看着欧阳蕴的马车越走越远,心里一种空落落的感觉。 “十八,回府!”,轩辕澈,现在还有一件要事要做! 而这时的皇宫里,各宫各处都在用着午膳,而刚刚在马车上聊的心跳加速的俩人可能不知道,自己成了多少人的谈资。 寿康宫,皇上今日难得的过来陪太后用午膳。 皇上帮太后夹了一块鱼腹,说道:“母后尝尝这鱼肉,是上午天津那边刚刚运到的。” 太后眼底满是欣慰,自己这个儿子,国政繁忙,还总是记挂着自己,夹起鱼肉尝了一口,点头赞道:“鱼肉弹滑鲜嫩,不错,皇帝也尝尝。” 皇上笑着点点头,“嗯,确实,这海里的鱼和咱们这河里的鱼味道是有些不同。” 皇太后笑呵呵的说道:“民间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什么地长什么瓜,什么藤开什么花,那不一样的水,当然养不一样的鱼。” 皇上不禁跟着笑,夹了一筷子鱼翅放进嘴里,说笑道:“刚刚过来的路上,听说今天御花园里很热闹,母后还瞧了热闹。” 太后哈哈一笑说道:“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当个乐子笑笑不错。” 皇上也笑呵呵的说道:“听说大公主的宫女都被那个永昌侯嫡女给打了?她胆子可真大!” 太后喝了一勺佛跳墙,满足的闭了闭眼,不屑的嗤笑一声:“胆子大好啊,那女子不但胆子大,还很漂亮呢,那么漂亮的,宫里也没几个,小九都拿了我的花送人家去了。” 皇上挑了挑眉,有些来了兴趣,“哦?那么好看?那寡人也看看。” 皇太后一个微凉的眼神看过来,不咸不淡的说道:“一个吴美人还不够?” 皇帝哈哈大笑,“母后,你明知道当时纳那吴美人进宫,是因为,她的身份,不适合小九,儿臣可不是贪图美色。” 皇太后笑笑没拆穿,是,不适合小九,可是长得招人眼也是真的。 皇帝说道:“那个女子在皇宫撒野打人,母后不打算惩治?那我们皇家的脸面愧疚没地方了。” 太后眼角都没抬,给皇帝夹了一筷子乾隆白菜,“这些事,都不是大事,她野蛮无礼,指两个嬷嬷叫到就行,听说最近西方边陲不太安定,那边有往边城调兵现象?” 皇上眼底的笑意褪去,又夹了一块荔浦芋头给太后,慢慢说道:“兵部确实收到了奏报,西焰国那个肖战太子,有些不安份。” 皇太后看了皇上一眼,示意旁边的李嬷嬷带了宫人离开。 皇太后皱了皱眉头,轻声说道:“当年,不是说好。。。。。。息战十年吗?” 皇帝手里的筷子顿了一下,眼底一层阴霾升起,冷笑一声说道:“是啊,当年说好,三国,停战十年。” 皇太后停下筷子,面色凝重的说道:“他们要毁约?他们就不怕。。。。。” 皇帝捏着筷子的手指,关节泛白,“母后,若果,当年,他,死在了那场战役中,那这个秘密就是永远的秘密,为了不被那里报复,也都会守着这个秘密,可是,他没死。” 皇帝狞笑了一下说道:“他如果死了,那对他的死这三个国家,都有份,自然都不敢毁约,他们也不敢发动战争,可是他没死,那西焰国和吴月国,怕什么?就算毁约,再起战事,咱们也不敢把这个秘密说出去。” 太后也放下筷子,有些后悔的说道:“当时,也是没办法了,再不出手,这大幽王朝只知道有个轩辕澈,都不知道你这个皇帝了。” 皇帝眼皮跳了一下,看着眼前的碗碟,有些愣怔。 自己记得那个从小就跟在自己身后喊哥哥的皇弟, 那个皇弟在自己登基的时候,皇宫宫变,替自己挡在宫门外,一人一剑,杀出尸山血海,尸体堵住了宫门,皇弟最后几乎成了一个血人。 记得那个自己刚刚登基为帝,西边的西焰国和西南的吴月国频频进犯,朝中派别林立,无人领命。 是自己那个皇弟,领着自己的七十二铁骑和五千银甲军,带着三十万大军,在战场厮杀。 最终,活阎罗的名声让敌军忌惮。 自己还记得,皇弟凯旋而归的时候,那个城门口,阳光下,银甲寒光闪烁,那个少年笑的张扬肆意。 自己记得,那满京城的百姓的山呼海啸。 不是对自己的。 可,自己也很高兴,那是自己的皇弟。 然后,一次次的胜仗,一次次的凯旋,让自己慢慢觉得,那张扬的笑,山呼的王爷千岁。 那么刺耳。 然后,然后,就是,母后告诉了自己,这个皇弟,是不一样的。 西焰国,和吴月国的奸细也和朝中的大臣有了勾结,自己知道。 但是没有管。 再然后,就是,岳麓山的战役,小九行军布阵被泄露,被西焰国和吴月国,一共八十万军队围剿, 其实,那次小九只是带着两万骑兵去潜伏,甚至没有带银甲军,所以,两万,对八十万。 守城的将军,迟迟没有派出外援。 那岳麓山的山谷,杀声震天,刀剑声,呼喊声,马蹄践踏血肉声,哀嚎声。 七天七夜后,山谷里没有了声音, 听说,那山谷的土到现在都是红的,腥的。 听说,那场围剿战,小九的七十二铁骑,只剩十二了,可是,还是叫七十二铁骑。 听说,那场围剿战,小九的两万骑兵,战马,骑兵,全部战亡,人,是战死的,马有战死的,有被生吃了的。 听说,那场战争,西焰国十二万人战亡。 听说,那场战争,吴月国十万人战亡。 听说,那个山谷,现在依然白骨遍地,晚上,依然哀嚎阵阵,能听到金戈铁马的声音。 听说,是那五千铁骑,生生用手一点点搬开了那尸山,找了十天十夜,手指挖的露着骨头。 最后,一匹死马的肚子里,找到了昏迷的小九。 还有其余重伤昏迷的十二铁骑。 可是小九腿断了,昏迷了整整一个月才醒过来。 从那以后,那个永远阳光张扬的弟弟,好像,死掉了。 那个可以和自己彻夜畅谈,喝到伶仃大醉的弟弟,死掉了。 皇太后看着眼中有后悔,有难过的儿子,叹了口气。 “皇儿,不是哀家心狠,如果当年的事败露,最先被灭国的就是我们大幽,如果,他没有那么优秀,或许咱们可以让他就这样过一辈子,可是,” 皇太后自嘲的笑了一下,继续说道:“我从发现他能过目不忘之后,就让他整天打拳练剑,就去做个莽夫就好,可是,谁曾想,他还是那么优秀。所以,不能怪我们,怪就怪他身上的血吧。” 皇上双肩下沉,长出一口气,苦笑一下,对啊,时也,命也。 这边吃饭安安静静,可是皇后的凌坤宫就很热闹。 “母后,你一定要帮我出气!要不然,我以后还怎么在这京城待着!” “你看,我的手掌都擦破皮了,都是那个贱婢害的!” 大公主轩辕岚已经换了一套紫色绸衫宫装,苦着脸喊道,旁边有医女正跪在地上帮给手掌擦药。 皇后瞥了一眼自己的女儿,自己女儿什么德行,自己知道,性子是有些跋扈,可是作为大公主,这没什么不妥。 倒是,那个女子,居然敢动手?难道是自己看错了?她,其实没那么简单? “婵儿,你说,是怎么回事,御花园到底发生了什么。”皇后冲黄衣女子说道。 黄衣女子不着痕迹的收回看向三皇子的目光,点头说道:“是,姑姑,其实,这件事,倒真不怪岚儿。” “是那个女人先摘了花,公主责问,她明知道岚儿是公主,还出言不逊,甚至诋毁公主,公主才说要教训她,结果她好生厉害,将所有人都打了。” 皇后美目微沉,若有所思,和李嬷嬷对视了一眼。 又问道碧色衣裙的女孩:“茜儿,是这样吗?她先摘得花,她明知道岚儿是公主?” 碧色衣裙女子觉得这么说不对,可是也不能说错确实是。点点头说道:“是,她先摘了花,也知道岚儿是公主。不过,”。 碧色女子想了想接着说道:“岚儿先说的那女子的母亲,她才出言不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