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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2章 两面包夹芝士!

   时间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六日,索姆河战场就像是张开血盆大口的饕餮,撕碎了无数的士兵,滋养着自已。   大秦军队付出了无数的炮弹与装备,却至今没能跨过江岸。   如此难堪的战绩,让沐鸿和贺正业面临着巨大的压力,但是两位老将都清楚,这样的攻坚战即便是把韩信乃至东土历代名将拉来坐镇指挥,所能打下的战果也不会超过二人太多。   因为战争,只要是战争,就一定会有伤亡,越是害怕伤亡的将领,就越是容易造成最大的伤亡。   此时交战双方就像陷入疯狂的赌徒,士兵甚至是金丹修士都成为了他们的筹码,都在不断的将士兵们往战场中填,都希望对方撑不下去崩盘。   然而现实却是双方僵持在了索姆河上,无数的士兵被淹没在了这滔滔江水中。   战场上到处都是尸体,有的地方甚至堆积出了血肉小山,虫鼠们在其中穿梭,享受着饕餮盛宴。   大秦营帐中,副官悄悄走到对着地图发呆的沐鸿身边,说道:“将军,您已经好几天没合眼了,该休息休息了。”   沐鸿闻言回神,揉了揉自已酸胀的双眼,问道:“敌我损失几何?”   “六朝联军伤亡累计七十余万,损毁玄灵重弩八百余门,红缨大炮二百二十余门。”   “我军伤亡二十八万余,战车千余辆。”   沐鸿沉默着向军帐外走去,刚出营帐,浓烈的硝烟味夹杂着血腥味扑鼻而来。   他看向江面,只见原本波光粼粼、蓝中泛青的江水已经变得混浊不堪,残肢断臂和战车碎片在水面上起起落落。   今天难得的有些平静,没有炮击,没有空战,都默契的鸣金收兵,休养生息。   打到现在,双方已经有些疲惫了。   沐鸿看向一旁的副官,说道:“将战报发回玄玉京吧。”   “是。”   ……   战报很快就送回了玄玉京,送进了御书房。   御书房中很快就响起了瓷器碎裂的声音,侍女们低着头沉默地进去将满地的瓷器碎片收检运走,同时换上新的官瓷,而后悄悄退出御书房。   嬴千秋盯着一旁放着的中州地图,南方已尽归于秦,而在北方,还有六大仙朝阻碍着秦朝一统中州的大业。   首当其冲的便是大魏,大魏东西两侧分别是赵与韩,其上又是楚与燕,最后便是雄踞北方的大齐。   而在魏朝与韩朝的版图之上,有两个巨大的红点,一个代表着沐鸿与贺正业率领的集团军,一个代表着韩信率领的装甲集团。   她大秦的钢铁雄师是要踏遍中州每一寸土地的,断没有停下的道理。   “云诗,将战报发给韩将军。”   “是。”   ……   大秦西进部队的营帐中,韩信捏着手中的战报久久不语。   这是从玄玉京传来的索姆河战报,详尽的记录下了秦军的伤亡和装备损耗。   这不是秦军第一次在战场上遇到正面阻击,但却是第一次打出这么大的伤亡比。   而在军帐的另一边,在铺开的沙盘前,众副将与参谋们已经就下一步进攻哪里展开了争论。   “打韩朝的国都,阳翟距离我们仅有三百余里,以我军行进速度完全可以朝发夕至,且韩朝重兵皆在边关,它们此时不敢轻易调离,最适合打阳翟。”   “我认为应该北上打两江,这里是韩朝的粮仓,拿下这里就等于捏住韩朝的七寸,我们打下这里,就是吃一个,夹一个,看一个。”   韩信被他们的争执吸引,起身走到沙盘前,将兵马的模型推到了千里外的赵国,停在了一个叫烨阳的地方。   韩信指着推过去的模型说道:“打这里。”   一个副将行礼道:“将军,恕属下愚钝,此地既非粮仓,也非战略要冲,我们为何要大费周章的去攻打烨阳?”   韩信摇着头解释道:“我没说打烨阳,我们去索姆河,给魏朝来个两面夹击。”   “包围了索姆河的三百万军队,六朝必然会被重创,且我们这个包围圈内,既有韩朝的国都阳翟和它的粮仓两江,又有魏朝的临时国都宁靖,还能牵制住赵国的精力,更是解了我大军北上的难题。”   “一举多得,而且以我们的行进速度,奔袭千里完全不是问题。”   一众副将与参谋顺着韩信的思路想下去后,顿时觉得这个计划得可行性和收益要远高于攻打阳翟和两江。   “将军真乃兵仙降世,此计甚妙!只要我们打下了烨阳城,途径诺门坎平原,一路南下,便可与沐将军前后夹击大魏精锐,那三百万雄兵就成了秋后的蚂蚱,可任由我们拿捏!”   “将军真是用兵如神呐!末将佩服!”   见众人一致同意攻打烨阳,韩信大手一挥,说道:“传我命令,全军向东突进,目标烨阳!”   “是!”   ……   随着西部大秦军队转道攻打东部的消息传到大魏流亡朝廷所在的宁清城,当即在朝堂上引起了轩然大波,无数文官谴责弹劾着武将集团,武将们则据理力争的陈述边关的无奈。   两方势力都就这个问题争执不休、推卸责任,而端坐于高台上的褚阳辉则面沉如水、目光冰冷的盯着下方争吵的官员们。   最终,在察觉到帝王脸色不对后,双方又静悄悄的站好,低头谢罪道:“臣等罪该万死,陛下息怒。”   “你们确实该死!我大魏数百万儿郎在外护卫国土,你们却在这里尸位素餐,在相互指责。”   “这是东郊市集吗?这是我大魏的皇宫,我朝处理朝政的地方,岂能容尔等在此喧哗吵闹!”   “陛下息怒,臣等知错。”   一众大臣跪了下来,将头埋的很低,不敢去看发怒的帝王。   褚阳辉也收了火气,朗声道:“今日朝堂争论者,一律罚没半年俸禄,所罚俸禄尽数充为军饷。”   “你们,可有异议?”   “臣等遵旨。”   褚阳辉看向下首的兵部尚书,说道:“邱大人。”   “臣在。”一个老臣从队列中走出,行礼应道。   “调拨军队,在诺门坎一带设立阵线阻击,务必把秦军留在诺门坎,留不住,小心你的九族!”   “是,陛下。”   ……   魏赵边境,诺门坎。   荒原上,士兵们正挥舞着手中的鞭子,指挥着死囚们将采掘来的土石堆积在一处,形成一个长达千米的陡坡。   陡坡的后方,魏朝的士兵们一字排开,严阵以待。   军队后方的营帐中,一个年轻将领正伏在桌边看着地图,不时拨弄一下上面的兵马旗帜。   忽然,一旁的传音符光芒大盛,紧接着兵部尚书邱大人的虚像出现在了传音符上。   年轻将领看到邱大人的脸色后,心中震惊不已。   邱大人乃是朝廷大员,位高权重,养气功夫最是高深,喜怒不形于色,如今却脸色涨红,胸口起伏不定,显然是刚刚发过怒。   年轻将领单膝跪地,行礼道:“邱大人,不知何事让您如此动气?”   邱大人听到就忍不住来气,他重重地哼了一声,说道:“前两道防线被秦军攻破了,主将已经被革职,家眷都已收监,等候皇上发落……真是废物,连阻挡一个时辰都做不到。”   深呼吸了几口,邱大人面色凝重地说道:“诺门坎防线必须守住,一旦失守,不仅王都危矣,索姆河沿岸的三百万精锐也将陷入死地!”   年轻将领赶忙应道:“尚书大人,防御工事已经修筑好了,末将定会死死守住诺门坎,保卫王都安宁,确保索姆河战事顺利。”   邱大人面色缓和了一些,说道:“将军若是真能挡住秦军,如此巨大的功绩,皇上必然会封赏,到时候封王拜候不无可能。”   年轻将领眼前一亮,立刻打起了包票,说道:“大人放心,末将已经有了对抗秦军坦克的法子,一定会把他们都留在诺门坎。”   邱大人话锋一转,说道:“苍云圣地褚长老,浩然圣地卫长老,还有藏剑圣地的夏侯长老,都送来了许多重要物资,别的不说,光是那海量的三品爆破符箓,就比士兵的抚恤金珍贵得多,我希望你好好用上这些物资,打一个漂亮仗,不要让那些大人失望。”   “是。”   传音灵符很快就黯淡了下来,年轻将领将它收好,随后激动地走出营帐看着远方忙活着的士兵和死囚们,对副官吩咐道:“去告诉那些士兵,把土坡的高度加到三米,一定要夯实土坡,不然就都冲去敢死队。”   “是。”   将领转身向一旁存放着物资的营地走去,随意打开一个箱子,露出了里面码放整齐的爆破符箓。   这些都是六大圣地的大人物寄来的爆破符箓,只要注入一点灵气,就能爆发出堪比金丹境全力一击的威力,爆炸所产生的威力足以把秦军的坦克掀个底朝天。   更不要说,还有他率领重兵在此设伏,他就不信留不住秦军。   对于军功的狂热和封王拜候的渴望已然让他昏了头脑,天真的以为依靠防线和符箓即可阻挡住大秦铁蹄,全然忘记了岚武关和波澜关的前车之鉴。   “嘶呼~呼~呼~”沙哑的喘气声响起,一位筑基期修士在无边的荒原上拼命奔逃,因恐惧而扭曲的脸庞上充满了绝望。   他的身后,是来自大秦的无敌之师,它们在一日之间撕碎了数道防线,如同尖刀一般刺入这片平原,宣告了战争的美学!   一望无际的烈火与钢铁诞出的精华连绵在这片大地之上,那足以击碎一切阻碍的铁潮不紧不慢的跟在奔逃的士兵身后,好像猫戏老鼠一般的的从容。   终于,这位修士眼中浮现出希望,他翻过土坡,看见了那数以万计的虽然身披全甲,但眼神疲惫,还带着些许恐惧的“大军”。   可他并无半分喜悦,因为他知道,自已的同僚根本无法与背后的战争机器所抗争,随即鼓动浑身灵力拼命地喊着:“逃!快跑!不要想和他们打!他们根本就不是可以与之交战的东西!”   他的希望也仅仅只是想让所有人逃离这片地狱。   阵中的将领面色如常,弯弓搭箭,正欲一箭射死这个可耻的逃兵,可这一箭还未命中,士兵便被一只野蛮的钢铁巨兽碾入了底盘。   轰然而至的箭矢一头扎在大秦坦克的正面装甲之上,虽然金丹修士势大力沉,但箭矢的锻造技术过于粗劣,在和坚硬装甲钢相撞的瞬间就爆碎开来。   伴随着万千引擎的轰鸣声,一尊尊钢铁铸造的巨兽,在这土坡上肆意的张放着自已的存在,在太阳的衬托下,如同真正无可战胜的神灵。   “全体迎战!”冷厉的统领面色凝重地从嘴唇中挤出几个字,随即,身后的大军便整齐有序的化成不同的分股迎上前去,那些屹立的钢铁山峰,如同一座山迎上前去,无数的副武器开始运作,如同即将到来的暴风雨,沉默而致命。   溅射的弹丸,咆哮的主炮,每一次的开火与前进皆揭示了死亡,毁灭与血腥,这是一场屠杀!血肉被履带碾成浮沬,一个个健康的生命被撕裂,还未来得及炸散的人体组织,便被高能的巨炮蒸发至虚无,炸裂的光与热,肉体被灼烧,轰碎,此时的战场与地狱无异……   终于,在如此恐怖的地狱之下,“啊!!!”伴随着一声恐惧的尖叫,一名士兵转身逃离,如同一颗石子落入水中,无数的人转身奔逃,互相推搡,只为了争得一线生机。   可还是有极少量的疯子,突破了如此的绝望,向施以毁灭的恶魔挥出了所能做的一切!拼命的钻到了坦克的底盘之下,只为了更大的杀伤力,用着被磨碎的半张脸撕心裂肺的喊出了:“忠诚!”   一瞬间,金丹期的符箓爆发出光与热,那不可摧毁的堡垒与其数十米之内的一切炸裂开,化作漆黑的残骸。   一道道巨大的高能火球从荒原上腾起,剧烈的冲击波夹带着坦克的碎片与零件,宣告着一台台陆战王者的战毁与陨落。   不知过了多久,原本的低坡已经被填平,残骸,钢铁,或是破碎的大地,杂乱地堆成了数座小山,将领爬起身来,他仰仗着金丹巅峰的超绝实力,挥舞着重戟,打爆了数台坦克。   然而,双拳难敌四手,最终,这名将领也在数台坦克的齐射之下被洞穿胸口,就连左臂也被炮弹击碎,半截胳膊无力地耷拉着。   将领最后一次挥动重戟,横扫而去,将视野中最后四台坦克尽数摧毁。   战场终于陷入了沉寂,无论是人或是引擎的轰鸣尽皆消失。   “赢了……”望着这数百里的血腥惨象,将领无力地倒下,他只是一遍一遍的呢喃着,好像落水之人的最后一根稻草,就如同自我安慰的羔羊。   突然,他的眼睛瞪大。   眼前地面的沙土开始震颤跳跃起来,隐隐有沉闷的轰鸣声从地下传来。   将领艰难的抬头,望着从远方的地平线赶来,比原先规模大了无数倍,装备也明显要更加精良的钢铁洪流。   原来,刚刚的只是先遣队而已。   将领长叹一声,咳出大口大口的血沫,双目无神地望着天空。   直到毁灭的光与热将他的意识冲刷干净。   ……   洪武元年七月十三日,大秦北军在拿下波澜关以后,放着门户大开的大韩首都不顾,一路西行,在一日之内撕碎了大韩与大魏共七道防线,直取烨阳城。   拿下烨阳城的一瞬间,死亡的阴影就已经笼罩在了索姆河北岸的三百万大军之上。   他们在索姆和这个巨大的血肉磨坊血战六天,挡住了大秦精锐一部的疯狂攻势,却未曾想过,威胁来自于友军戍守的后方。   韩信带领着一万两千辆坦克,两万五千辆装甲车,抛弃所有与战斗无关的辎重,势如破竹般的一路南下,在诺门坎全歼七万守军,随后毫不停留,直接插入索姆河三百万守军的后方。   此后,两军合围,索姆河失陷,溃兵沿着河岸向东西两侧喷逃,成为了大秦空军的活靶子,火焰和鲜血沿着索姆河北岸绵延数百里,大魏仙朝的底蕴一朝丧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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