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日落西山下,天边只留下一抹绯红,文人骚客遇见此美景必诗兴大发,赋诗一首纾解情怀,赞叹之余留下千古绝句。 美人夕照相映红,我欲揽怀晚霞飞 一阵西风吹雨散,夕阳还在水边明。 阿离之美别说是在妖界,就算人间皇后贵嫔也逊色三分,怕是只有天上的仙子方能媲美。拥佳人入怀此生夫复何求,然而正如诗中所言,风吹云散佳人还在彼岸。 一袭白衣。 一对青芒。 白衣胜雪,披荆斩棘。 勾股双剑上下翻飞,九截白骨似蛇如蟒,二女激斗不相伯仲,斗个难解难分,阿离在剑诣上本比红衣女高上一筹,可惜本命属木对方属火,火克木,一来二去斗了个旗鼓相当。 红衣女此行带来了不少教中好手,可徐子麟从仙府天地带出来的妖怪绝非吃素,囝裴受伤暂且不提也罢,剩下的林芝、汐竹再加上晏婆婆,其中任何一位足矣独挡一面,再加上徐子麟误打误撞破了巫蛊之术,偷袭不成反蚀一把米。 身边的人逐个在减少,若说她红衣女心不慌岂非谬论,若是再拖下去必讨不到好,心中发狠拼上性命,不管不顾冲向迎面而来的寒光利刃,拼着受上一剑也要还以颜色,逼出火劲引燃长鞭,乱披风鞭法看似杂乱无章却凶险万分,若非阿离生为灵狐身法灵活多变,非给这种不要命的打法给伤了不可。 俗话说守久必失,阿离欠缺临场应敌经验,红衣女可是从刀山火海里滚出来的,战斗已经深入骨髓和呼吸一样简单,抓准时机出手生擒下她,说时迟那时快三尺青锋杀到,剑光犹如毒蛇吐信,若是不收手必小命不保。 红衣女并非真得拼命,危机之下不容细想只求自保,唯一的机会失去也不恋战撒腿就跑,想跑可有人要她留下,一击疯魔腿力有千钧,慌乱之下抵挡不住照单全收,吐血倒地之时冰冷的三尺青锋已架上颈脖,不敢妄动。 山上的战斗告一段落,山下的战斗早已结束,众妖在大妖王汐竹的带领下大获全胜,弯道上遍布滴血的竹枪。 “说,阴阳宗所设何方,东皇太一身在何处。” 晏婆婆恨透了阴阳宗,三尺青锋剑染上鲜血,只要红衣女稍有异动必身首异处。 红衣女瞟了一眼老婆子,老妪眼中透着冰冷的杀意令人不寒而栗,知道绝非恫吓怕是答不上来必血溅当场。 “我说也是死,不说也是死,还不如你杀了我吧!” “好。” “且慢。” 晏婆婆杀机毕露却被子麟拦下,红衣女并不掩饰心中欢喜,高叫道:“就知道你舍不得杀我。” “无耻”阿离愤恨的怒喝,拔出剑来上前就刺,一剑刺入大腿血流如注。 “你,你敢刺我。” “刺你我恨不得杀了你。” 二女针尖对麦芒争锋相对,彼此眼中狠意绵绵无绝期,恨不得再大战一场不可,其中怕是恨意还占少数大多是嫉妒。 红衣女嫉妒阿离的美,嫉妒徐子麟对她百依百顺爱护有加,恨不得将她从人世间抹去才好。 而阿离又嫉妒她什么呢?怕是只有阿离本人才清楚明白。 “杀你岂不浪费,不如成为血食。” 徐子麟自从化妖性情大变判若两人,对人命的珍视大不如前甚至屠戮成性,怕是化妖的弊病泛滥。 山下众妖闻言欢呼雀跃犹如狂欢,平日里吃的都是些皮糙肉厚的货色,而今这位尤物细皮嫩肉暂且不论,更是位地地道道的炁道师,吃起来怕是别有滋味。 贪婪的吞咽着唾液,一拥而上。 红衣女脸色吓得煞白,一群长相丑陋不堪的妖物围上来大快朵颐,此情此景不堪入目。 “你,你不能这样对我,好,我死了你永远别想找到阴阳宗。” “不怕,找不到可以慢慢找。” 徐子麟神情无比淡定,怕是泰山崩于前也面不改色,这可吓坏了红衣女,谁能想到今日会落得这番田地,本以为手到擒来之事,岂料阴沟里翻了船。 众妖急不可耐的争先恐后的扑上来,若非山势陡峭攀爬不便,怕是红衣女早已成了血食,此情此景红衣女做梦也想不到,成群的妖怪搭成人梯,为了只是饱餐一顿,而她成了盘中的美味珍馐。 “疯子,疯子。” 红衣女歇斯底里的尖叫,她可以清晰的看到山下一个个丑陋无比的嘴脸,甚至能闻到他们身上的恶臭,要她成为这些恶魔口中的食物,比杀了她要残忍上千倍万倍。 “杀了我,快杀了我。” 红衣女疯狂大叫可晏婆婆无动于衷,冰冷的三尺青锋早已归鞘,冷眼旁观,只等小妖们奋力攀爬上山顶。 想死却死不了,不得不说也是种悲哀。 山脊上爬满了争抢的小妖,有一小妖身手敏捷非常,踏着人肉阶梯攀爬而上,山巅上露出个尖尖角来,几根杂毛迎风而动,小妖见了红衣女双眼放光大放异彩,伸出长舌舔舐着发黄的獠牙。 红衣女几乎昏厥,后悔发动这次心血来潮的偷袭行动,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 “他,他在赵国。” “赵国,是何州郡?” “不知道,我不知道。” 赵国地处宛郡之北,地域广袤,只知赵国却不知所在州县无疑是大海捞针,怕是找上几年也不可得。 “既然如此,问答无用。” 徐子麟的一句话仿佛是给小妖打上了兴奋剂,双臂撑起露出半个身子,岂料他的兄弟们不愿意了,怕他独占美食硬是给拉了下去,妖怪向来弱肉强食谁强谁称王,众妖中有一牛头力排众多小妖脱颖而出。 “啧啧,美,是在是美。” 牛头正是仙府天地的牛精怪,天生好色,跟着一路不显山不露水,而今美色当前什么都不管不顾跳了出来。牛头身高於囝裴相仿,平日里夹着尾巴做人,倒也算是安分守己,错就错在今日不该崭露头角。 “我带你去。” 红衣女已打破最后一道防线,眼前的牛头实在太过惊人,身高九丈,眼如铜铃,怕是多年未洗过澡,才爬上来就闻到一股恶臭,臭气熏天。 牛头不管不顾的冲向了红衣女,贱贱的牛蹄子撩起红裙,撕扯下一抹艳丽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