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异世界的第一晚,沈良睡得格外安宁。 大概是他这次跳出三贷外,不在五险中的原因吧。 清晨,沈良早早醒来。 后院的李初见早就为他备好了洗漱用品。 抹布和木炭! 这方世界没有牙膏,刷牙得用木炭。 第一次,沈良有些拘谨。 关键是把握不好力道,还会搞出点血。 “沈大人,您洗漱好了便过来吃饭。”李尧喊道。 “哦!”沈良嘴里喊着木炭,吐词不清。 简单清洗过后,沈良浸湿抹布,在脸上揉~搓起来。 期间,前头屋子里传来嘈杂声。 沈良没太在意,只当是兄妹俩不小心弄洒了饭菜。 清洗完脸颊,沈良将抹布洗净,晾在院子里的衣杆上,长舒一口气准备去吃饭。 等等吃完饭,得回趟衙门,找到关于许五道的卷宗和状纸。 这样方才师出有名,而不是随意屠杀。 里屋的响动更甚,沈良忍不住骂道:“你们俩是准备把家拆了吗!” 混蛋! 大清早也不安静些,不知道沈良在思考吗! 沈良骂骂咧咧的朝前头走去。 掀开帘子后,沈良便看到房间内躺着一个浑身血迹的少年,旁边跪着的妇人正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跟李尧诉说着什么。 李尧听得面红耳赤,拳头紧握身子颤抖。 “咋啦?”沈良独自来到桌前坐下,舀了碗杂粮粥开始喝起来。 李尧当即来到沈良跟前,恭敬道:“大人,王嫂家昨夜遭了匪祸,儿子被人打成这番模样,女儿也被……” 说到这里,李尧拳头握得更紧了。 正在抹眼泪的妇人看向沈良,疑惑道:“李尧,这人是谁啊?” “沈大哥是平谷县新来的县令大人。”李初见回道。 这不说还好,一听沈良是县令,妇人赶紧将眼泪憋了回去,抱着孩子起身:“不告了不告了,我不告了!” 几十年来的经验,妇人知道这祸乱是谁带来的。 今天要是不告,那便是硬吞下这口恶气而已。 若要是让县令过去,那不仅事情解决不了,自家还得掏银钱给这个县令当辛苦费。 因为前几任县令都是这么做的。 见妇人要走,李尧赶紧拦住:“王嫂,别走啊,沈大人会给你做主的。” 妇人脑袋摇得比拨浪鼓还快,脸上满是绝望:“李尧啊,大嫂过来是相信你,你怎滴也和这些当官的混在一起了!” 李尧清楚的在妇人神色中看到了无奈和失望。 “不是王嫂,沈大人真是……” “算了,李尧,大嫂也知道你这些年不容易,放心吧,街里街坊的,大家不会怨你的。” 李尧还想解释什么,王嫂打断了他,抱着自己伤痕累累的儿子往外走。 ‘砰!’ 吃完粥的沈良将官刀拍在桌子上,吓得王嫂连忙跪下,慌忙磕头:“大人啊,草民一时糊涂而已,请您放过我啊!我儿子快死了,女儿也被人糟践了,草民不能死啊,死了就没人照顾他们了。” 李尧红着眼,一时间满腹情绪不知如何宣泄。 什么时候百姓这么怕他们这些官了! 沈良一言不发,四处环顾寻找纸巾擦嘴。 李初见眼疾手快,拿出自己的手绢递上。 “谢谢。”沈良擦了擦嘴,起身将官刀别在腰间,朝着前头走去。 看见沈良过来,妇人彻底绝望了,连忙将昏迷的儿子揽在身下,试图用母亲的身体护住儿子。 在她看来,惹恼了县令大人,这顿打免不了了。 沈良来到李尧跟前询问道:“为什么这些人报官不去县衙,反而跑到你这来?” 李尧挠了挠头:“前几任县令都是混账玩意,幸得我在平谷县还有些好名声,街里街坊的,有什么冤屈都会找我。” 沈良思索半天,不知如何回答,模棱两可道:“以后让他们去县衙。” “是的大人!”李尧道。 沈良看了眼地上的妇人和生死未卜的孩童,握紧官刀转身离去。 没感受到疼痛的妇人诧异抬起头,看着沈良远去的身影,一阵茫然。 今日莫不是撞了邪? 这任县令大人竟然没有拿自己出气? 简直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妇人长舒一口气,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抚~摸着儿子。 “还愣着干嘛?”沈良扭头喊道。 妇人身子再度僵住。 她就知道! 哪有这么容易的事情! 这大启王朝的官能有一个好玩意? 平谷县县令更不可能会有一个好东西! 真不知道这年轻大人会怎么对付她们孤儿寡母。 “不是家里遭了匪祸吗?带路啊。”沈良再道。 妇人瞪圆了眼珠子,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 李尧赶紧推了推妇人:“王嫂走吧,沈大人确实是好人。” 妇人张了张嘴巴,不知说些什么。 她活了一辈子了,还真没见过做事的好官。 李初见上前抱起孩童,李尧顺势将妇人搀扶起来:“走吧王嫂。” 妇人还是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在李尧的搀扶下朝自己家走去。 前头的沈良走得不紧不慢:“这些匪祸什么来头?” 他是问妇人的,但是妇人已经被震得说不出话来,没有回应。 她依旧不相信沈良会去帮她伸冤,心里还盘算着自家的银钱等等够不够送走这尊瘟神。 李尧赶紧回道:“就是盘踞在附近山岭的匪祸,整日喊着什么替天行道,可总不过是打家劫舍的匪徒。” “他们大头领好~色,时常都会让小弟们下山来找些年轻女子带上山去。” 又是一帮畜生,沈良冷哼。 至于为什么土匪可以明目张胆的进入平谷县作恶,沈良不用去问也清楚。 自然是银钱开路打点过了。 这方世道就没有钱搞不定的事情。 如果有……那就加钱! 很简单的规矩。 对于这些人,沈良跟他们话不投机,只能用手中的刀跟他们讲讲道理。 穿过一条街,几人来到了王嫂家。 门口围观的众人看见穿着官服的沈良到来后,如同见了地狱来的恶鬼,顿时化作鸟兽散。 沈良知道前几任县令的臭名声没那么容易洗掉,索性不做理会,朝着王嫂家走去。 刚进门就被满地狼藉堵住,无处下脚。 “又来了个狗官!” “王嫂真是糊涂啊,怎么去报官了!” “现在好了,原本就是无妄之灾,现在又得破财了。” 议论声纷纷。 沈良用刀鞘扫出一条路,缓缓走进房间内。 不大的木桌前,围坐着四个正在喝酒谈天的青年。 看见沈良进来后,四人随意瞥了眼,又开始把酒言欢。 沈良看了眼蜷缩在床板上衣不蔽体瑟瑟发抖的少女,随后将官刀拍在桌上,冷声道:“说说吧,怎么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