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羽凡看秋莹儿进入梦乡,他轻轻唤她两声,见她毫无反应,便朝着自己腹部再次低声呼唤玉真子:“玉真子祖师!玉真子祖师!” 然而那玉真子依旧毫无回应。 “你再不出来救我,我就会死在这里,那时你的心血就全白费了!” 可任凭他如何呼喊和威胁,那玉真子就是没有回应。 安羽凡失望之极,难道于那石洞之中,玉真子和那条金鲤真的偷偷跑了?然而他等自己等了那么多年,这又是为什么呢? 他望着密不透风的牢房,一脸气愤与无奈。 既然出不去,他就想着与秋长风等人如何周旋,他想……或许只能那样了…… 不知过了多久,当秋莹儿睁开双眼,看到自己睡在安羽凡的腿上,他一只手搭在她肩上,另一只胳膊枕在她头下,手就在她眼前,和她的双手紧紧相握。 此情此景,她脸上不由泛起一片红晕,不知是害羞抑或欣喜。 火炉中的炭火早已熄灭,空气中弥漫着一丝凉意,她没有起身,反而再次闭上眼睛,越加向他身上偎了偎,粉嫩的脸上一半是娇羞,一半是甜蜜。 她这一动,安羽凡倒也醒来,他盘坐了一个晚上,双腿略感麻木。他低头看秋莹儿,见她依旧入梦酣然,不忍心吵醒她,便任由双腿麻木下去。 他不知自己的手何时与她的手握在一起,心中有些羞涩,他轻缓的欲将手抽出,秋莹儿反而抓得更紧了,他只好放弃。 牢中光线亮了许多,安羽凡猜想天应该亮了,远处忽然有脚步声传来,秋莹儿蓦地坐了起来,故作惊慌道:“天亮了吗?” “我想应该是亮了吧。”安羽凡揉搓几下双腿,欲站起来,谁成想两腿不听使唤,刚站起来蓦又蹲在地上。 秋莹儿正用手捋着头发,见将赶紧将他扶住,“你怎么了?” 安羽凡在她的搀扶下再次缓缓站起,“没、没什么,腿麻了,活动一下就好。” 秋莹儿眉目含羞道:“都怪我,枕着你的腿睡了一晚上。” 正说话间,只听得轰隆一声,牢门被打开了。 外面紧接着响起了脚步声,二人定眼看去,却是秋长风、雷霆、周奎走了进来。 雷霆看到秋莹儿,再次劝道:“少主,这里岂是你呆的地方,快随教主出去吧。” “是啊,少主,你的身躯是何等尊贵,岂能委身这肮脏之地。”周奎也劝道。 “我不出去!”秋莹儿横眉瞪眼,“但要羽凡在这里,我就不出去。” 秋长风板着脸,“怎么?在这里一晚上还没有呆够吗?” “没够!这里好的很!”秋莹儿继续和父亲赌气。 秋长风望着雷周两人,尴尬笑道:“这丫头,都是被我和她母亲宠坏了,越来越娇纵放肆。” 雷霆和周奎嘿嘿笑道:“少主一向雷厉风行,这方面倒仿了教主。” 秋长风向秋莹儿道:“我秋长风的女儿,睡在地牢里,若传将出去,别人岂不取笑,幸得你两位叔叔都不是外人。” 雷霆劝道:“教主,让少主一直呆在这种地方也不是办法,以属下之见,还是让他们出去吧。” 秋长风目光中恼爱交加,“她要出去自可出去,这是她自己愿意,如何怪得别人。” 安羽凡忽然站起来,“你们不是想知道山云姐姐和月珠下落吗?你们不要为难莹儿,我自带你们前去。” 雷霆冷冷一笑,“这小子终于想通了!” 秋莹儿倒被安羽凡的举动惊了一跳,不敢相信的望着他,“羽凡,你真的知道月珠的下落么?” 安羽凡目不转睛的盯着秋长风,秋长风欣喜道:“好!算你小子识相!” 说罢他马上安排下去,几人立刻出发。 秋长风亲自御动法器带着安羽凡在前面飞驰,安羽凡一路指引,却直奔天龙门和法王寺方向。 休息时,雷霆用力抓着他肩膀,威胁道:“小子,你不要耍什么诡计,你们明明向北逃去,月珠如何会在这个方向?” 安羽凡被他抓得痛不能耐,气愤道:“是你知道还是我知道!我们初见面时,山云便已将月珠藏了起来。” 然秋长风不愧是老狐狸,他明明很急,路途之中却故意停顿两天,直令安羽凡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经过数日奔波,安羽凡终于带领他们来到和山云初识之地,安羽凡故意慢慢悠悠,并四处打量。 这里离天龙门和法王寺都不过三四百里,他希望能有人倏忽出现。 可是奇哉怪哉,他带着他们来回奔波一个时辰,竟是未遇到一个同道中人。 秋长风冷笑一声,“小子!你以为老夫不知你的心机!天龙门和法王寺的人都已被我提前引开,你妄想有人来救你!今日你乖乖带老夫找到月珠则罢,如若不然,老夫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听闻此言,安羽凡大失所望,不由不感叹姜还是老的辣,这秋长风真是难以对付。 “我岂有其他心思,月珠明明就被山云藏在这里。”他还想拖延时间。 秋长风恼道:“小子!你妄想拖延时间,再给你半个时辰,若再找不到月珠,老夫即刻就要了你这条小命!” “不要啊,爹!”秋莹儿上前求情,而后又劝安羽凡道:“你若知道月珠藏在哪里,就告诉爹,我爹再不会为难你。” 然而安羽凡的心思,她岂能明白。 找来找去,终是一无所获,“一直以来,从来没有人敢耍老夫!”秋长风一气之下一掌打在安羽凡身上。 安羽凡被他一掌击倒在地,猛地吐出一口鲜血,前几日的伤算是白冶疗了。 纵然如此,若不是秋莹儿在身边,秋长风这一掌就能要了他的小命。 秋莹儿赶紧将他扶起来,并护在他身前,央求道:“爹,求您不要再伤害羽凡,不然女儿也不活了!” 周奎气愤道:“教主,我看这小子明明就想趁机逃脱,根本就不是真心带我们找月珠。” 秋长风也早已看穿了安羽凡的心思,此地离天龙门和法王寺俱很近,再呆下去免不了会被两派的人发现。于是他冷哼一声,大手一挥,“带这小子回去!” 可怜安羽凡,心愿落空,来回十多日,竟是未碰到一个天龙门的弟子。 他再次被带回青衣堂,秋莹儿怕父亲再加害于他,依旧对他寸步不离。 正巧,几人回来后,阿伏干达海也回来了。 秋长风心情这才有所好转,起身迎接,急不可耐问:“达海兄一路辛苦,我早已派人去接应你,怎么样?此行可有什么收获?” 达海摇摇头,失望道:“连寻几日,丝毫未见那山云身影。后来我听闻教主将安羽凡那个小子抢回,这才想了个办法脱身。” 达海笑道:“那帮所谓名门正派,也不过如此,属下以我族族长之戒,令他们毫无怀疑。” 秋长风点点头,“那些个名门正派,老夫与他们打了几十年交道,也着实不能小觑。通过近段时间接触,他们后辈弟子风起云涌,个个道法了得,我们若不加紧行事,日后恐怕更难对付。” 雷霆忍不住问道:“属下实在不明白,教主这次出行,碰到他们那么多年轻弟子,为何全都放过他们,现在趁机将他们铲除,日后岂不少却许多麻烦。” 秋长风倒背首双手,道:“现在将他们除去虽说容易,然而我们大事未成,时机尚不成熟。” 说着他来回走了几步,“这些都是四大门派年轻弟子中的精英,本就是冲着我们来的,一旦我们操之过急,令他们有所闪失,那些个老道、老和尚们定然不会善罢甘休,到那时我们所行之事说不定会因此前功尽弃。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少和他们冲突,尽全教之力将大事谋成,到时任凭他们四大门派有多少弟子,全都不足为患。” 周奎道:“教主所虑甚是!只是安羽凡那小子敢耍教主,实在可恶。他如何也不肯说出月珠下落,又加有少主护着,着实难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