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羽凡走进石室,玉真子一缕残魂不敢面对七星旗,便赶紧又藏入他体内。 转个弯进入内堂,但见那七星旗还如上次一般,悬在法坛之上。 安羽凡明显感觉到月珠就在这里,但他找来找去,却始终未能找到。 他想,这里面定然另有机关,于是走至外堂再次将玉真子唤出来。 玉真子一说,当即嘿嘿一笑,“既然其他地方都没有,那必是在法坛下面无疑了。” “法坛下面?要如何打开?” 玉真子将打开之法详细告之于他,他再次进入内堂,围着法坛仔细观察。 这法坛用巨石雕成,仿照太极八卦之状,高约两尺,直径约有八尺。 忽然,他运起真元,双掌各发出一道玄气,将七星旗挪动数尺,偏离法坛。 而后他双掌再各发一道玄气,分别击在法坛太极图中两个鱼眼之上。 随着他不停催动玄气,那两个鱼眼忽然闪烁起来,未久,只听“轰”的一声,在两条鱼交界之处忽然裂开一道缝隙。 法坛从中间缓缓向两边分离,直待分离有一尺之宽,才蓦然停下不动。 安羽凡伸头望去,法坛下面竟然有一个洞,此洞不深,月珠正被藏在下面,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他急忙再次催动真元,右手倏地再次发出一道光芒击向那月珠。 月珠受他掌中玄气触动,突然红光大盛,安羽凡见状立刻又变掌成爪,只见他掌心用力一吸,那颗月珠倏忽飞至他手中,一闪一闪,仿佛在向他打着招呼。 安羽凡欣喜一笑,对着胸腹道:“祖师,暂时委屈您了。” 说罢他再次运起真元,只见那月珠从他掌心缓缓升起,而后他双掌各自发出一道玄气,同时射向月珠。 月珠受他两道玄气催动,忽然转动起来,随着他两道玄气越来越盛,月珠也转动得越来越快,并发出耀眼白芒。 突然,月珠化作一道轻烟,猛地击向安羽凡胸口。只见石室中光线乍暗,月珠随之消失不见。 人珠合一,安羽凡迅速将法坛合上,而后快速跑了出去。 而在安羽凡夺取月珠的同时,在天龙门中天殿,也正举行着上官云珂嫁进天龙门的各项礼节。 只见在演武场一边,一条宽大的红毯向两端延伸开去。 向里,一直延伸至忠义大堂之中,向外,又一直延伸至下山道前。 在红毯中间,又分出一道,斜着延伸至安子荣的婚房。 在万众瞩目之下,上官云珂乘坐的花轿缓缓停在红毯之上,迎亲礼生遂上来递给安子荣一把精美的角弓。 安子荣接过弓,又接过一支长箭,退后几步面朝花轿方向。 但见他意气洋洋的花轿上方的天空,而后左手将角弓高高举起,右手搭箭,将角弓拉成满月之状。 “一箭射天,天赐良缘合家欢。” 随着礼生念出一句祝词,安子荣右手猛地一松,只听“嗖”的一声,长箭破空飞出,直射向天空中的一朵白云。 礼生又递与他第二支箭,再次念道:“二箭射地,地久天长人如意。” 安子荣再次挽弓搭箭,向长箭射向花轿前方的地面。 “三箭射远方,生活美满爱久长。” 安子荣接过第三支箭,再次将弓拉满,向着远处再次将长箭射出。 此礼名曰“三箭定乾坤”,三箭射的分别是“天煞”、“地煞”和“轿煞”。 此礼完成,有人搬上来两个火盆,摆放在红毯两侧。 火盆中摆放的不是普通柴木,而是上等紫檀,又配上三钱朱砂,三钱红豆。 两个弟子分别将火盆点燃,随着火焰升起,顿时芳香四溢,沁人心脾。 在礼生的引导下,两位喜娘将上官云珂从轿中搀扶出来,站在安子荣身后。 然后礼生一声令起,安子荣先行穿过火盆,而后两位喜娘搀扶着上官云珂也从两个火盆中间穿过。 “新娘举步跨火盆,行为端庄人温存;夫唱妇随同心腹,同辈相惜老辈尊。” 在上官云珂跨过火盆时,两位喜娘同时念了四句词, 此即“跨火盆”之礼,寓意祛除身上和婆家晦气。 然后又有人将安子荣乘坐的那匹高头大马上的马鞍取了过来,放在红毯之上。 在礼生发令之后,安子荣和上官云珂又先后从马鞍上跨了过去。 此乃“跨马鞍”之礼,喻一世平安之意。 这三个礼节一过,就只待良辰到来,行最为隆重的拜堂之礼。 此时,在天龙山下,长祥镇,骆天豪孤独而又落寞的回到上官云珂居住的那座府院之中,在冷清的院子里漫无目的的游荡许久,最后又来到了上官云珂曾经居住的那间闺房。 在春花烂漫,燕子来时,此处却是人去楼空。 他无比伤心,无比沮丧,不仅仅是自己没有得到师妹,更是因为师妹嫁给了一个她不爱的人。 以后的日子,她会幸福吗? 他轻轻的抚摸着房中的窗台、桌椅,和每一个上官云珂曾经接触过的物品,仿佛师妹的灵魂还在这里。 忽然,他看到在一张椅子底下,扔有一个手帕。 他弯身捡起来,发现这正是上官云珂的手帕,洁白的手帕上绣着几朵兰花,兀自散发着淡淡清香。 而在几朵兰花中间,不知被何人赫然写上了一首小诗—— “幽涧无人迹,向阳独自开。春心托绿水,可否寄蓬莱?” 这首诗是如此熟悉,他好像在哪里看到过。 再仔细一想,这首诗不正是在去往柔然的路上,在那条小河边,安羽凡写下的么。 当时大家竟相对他嘲笑不已,殊不知他却不知不觉走进了上官云珂的心里。 骆天豪轻声读着这首诗,心中刺痛不已。 师妹的心终究还是在安羽凡身上,她自始至终都爱着他,但现在却不得不嫁与另外一个人。 “师妹!” 骆天豪痛彻心扉,喃喃喊出这两个字,便已哽咽难语,声泪俱下。 上官云珂的幸福是他这一生唯一的希冀,如果她不能幸福,他的存在又有什么意义呢? 他想抢回师妹,阻止她嫁给安子荣,却又自觉无能为力。 他虽然不怕死,但他害怕师父,他知道就算自己狠下心去阻止师妹,也只能是蜉蝣撼树,螳臂当车。 忽然,他非常痛恨安羽凡,既然他偷了师妹的心,他的人却又在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