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秋长风等人早已做好了应对安羽凡殊死一搏的准备,所以从一开始,秋长风、周奎、刘如海、达海四人就分站于四个方位,及见那只凤鸟现身,便立即按下机关将洞口关闭,同时又各祭兵器,严阵以待。 但安羽凡和那只凤鸟身形如电,那洞口才关闭一半,那只凤鸟已然飞到洞口,秋长风等人见状,连忙运起真元,一起击向那只凤鸟。 那只凤鸟虽然铜筋铁骨,但面对江湖四个顶尖高手齐力攻击,瞬时便被阻挡下来。而且秋莹儿也祭起自己的那柄鸾剑,化作一只鸾鸟冲向那只凤鸟,凤鸟为雄,鸾鸟为雌,凤鸟一见到鸾鸟,其势不可挡的猛烈气势瞬时便消逝大半,尽管后面有安羽凡催持,它仍旧向下落来。 关键时刻,安羽凡闪出半个身子,双掌猛地击出,将缓缓合上的两扇将近一尺厚的石门震裂数段。但同时,他也因反推之力和那只凤鸟一起落下。 就在下落过程中,安羽凡一个翻身跃到了那只凤鸟的背项之上,而后足尖一点,借力再次朝上冲去。但秋莹儿那只鸾鸟却盘旋在洞口挡住了去路,更有秋长风等人从四方八方乱掌攻下,安羽凡纵使道法高深,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不得已只得再次落下。 经此一回合交手,虽然安羽凡和那只凤鸟都被阻挡下来,但洞上之门却切切实实被他击毁,再也起不了任何作用。 安羽凡站在洞底,昂头望着那只鸾鸟,心中五味杂陈,他万万未曾想到过,他费尽心力救活的秋莹儿,有朝一日竟然成了擒拿自己的帮凶。此刻,他真不知道让九尾狐抹去她的记忆究竟是对还是错。 “哈哈哈!”秋长风在上面再次大笑起来,“安公子,你的道法修为果然奇绝无比,合我五人之力,竟然没有伤到安公子分毫。” 周奎也感叹道:“想想一年多前,安公子刚从天龙山下来时,那时你的道法可谓拙劣不堪、不值一提。而如今才过去一年有余,安公子便从一个默默无闻、不足为道的小人物,竟一跃成为首屈一指、傲视群雄的江湖豪杰,此等蜕变当真令人瞠目结舌。” 安羽凡冷笑一声,道:“你们以为这样就能将安某困住么?我虽未能出去,但这洞门已被我所毁,你们总不能就这样一直守在洞口。” 秋长风又大笑两声,道:“这无须安公子替我等操心,老夫既然诚心请安公子在此小住几日,自然已备下万全之策。” 说罢,他令秋莹儿将鸾鸟收起,又朝周奎等人使个眼神,众人会意,只见他们各自运起真元,注到洞口四周原本放着的四个南公鼎上。四鼎在他们催持之下,忽然全身散发出绿幽幽的光芒,片刻之后,四只鼎盖缓缓升起,各自落于一旁。 而鼎口之中刚渐渐升起缕缕红芒,一开始红芒若断若续,后来越聚越浓。四个鼎中升起的红芒在洞口之上慢慢汇聚合拢,不一时便将整个洞口完全遮盖。 秋长风等人各自退后一步,谁也不敢靠近这些红芒。他小心翼翼的透过红芒向洞里张望,笑着对安羽凡喊道:“安公子,你应该知道这是什么吧?你若不知道,老夫便实话告诉你,这些红色的东西就是江湖上耸人听闻的幽冥血子,而这就是老夫特意提前为你摆下的小小血河阵。想必你亦有听闻,就在数月之前,通玄带领那些所谓的武林正道一块来攻打我九天神教之时,老夫便是用血河大阵招呼的他们。” 这件事轰动天下,安羽凡自那悬崖底下出来之后未久便即听闻,当时武林正道成百上千人葬身血海,他虽未触目,但只耳闻亦甚为惊心。 秋长风接着道:“血河阵乃是冥河老祖所创下的阵法,而这血海就是盘古开天辟地后体内流出的污秽之血所化。这些血子能吞噬世间万物,在经过我十数年培育之后,尤其喜欢人身之肉。所以我劝安公子老老实实呆在这里,不要轻举妄动,否则,一旦被哪怕一颗血子侵蚀,其便会快速在你体内滋生,进而将你整个身体完全吞噬,一根骨头也不会剩。” 他这句话绝非危言耸听,当初通玄率领众人攻打九天神教之时,那成百上千人但凡被这幽冥血子侵及,整个人便会慢慢被吞噬掉,其痛苦之状简直比凌迟之刑还要惨不忍睹。 安羽凡知道他说的是事实,他没有想到秋长风为了困住自己竟然在此布置一个小血河阵,其真可谓煞费心机。 秋长风又道:“不过说起来这也有令先考之功劳,当年若不是他救了内子,内子也不可能安然无虞将幽冥血子带回来。” 想起父亲,安羽凡不免升起一丝锥心之痛,反驳道:“我爹当时之所以救红堂主,完全是善心如光,他一个不谙江湖的小老百姓,又怎能分辨江湖之人的虚伪与奸诈。” 秋长风叹息一声,道:“不管怎样,老夫全家都受过你父子二人大恩。这也许就是命中注定的缘分。” 安羽凡冷冷笑两声,“秋教主既说有大恩,那又为何这般煞费苦心将安某困住?安某并无意与九天神教为敌,不然,在蓬莱阁安某也不会救秋教主出来。念在往日恩情也罢,交情也罢,你们想要留安某在此留居数日,其实直说便是,安某又岂是那种薄情寡义之人,你们何苦搞这些名堂。” “哈哈哈!”秋长风不由再次大笑起来,略带恭维道:“安公子今非昔比,如今俨然已是天下首屈一指之人物,老夫又岂敢像以往那般轻心怠慢。老夫本多次诚心相邀,奈何安公子毫不领情。如今咱们两家又新添仇怨,老夫知道让安公子加入我九天神教之事再无可能。为防安公子阻碍我九天神教之千秋大业,老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安公子放心,只待老夫大功告成,我自会放安公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