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隐强压下心中怒火,蓦地转身向外走去。 上官云珂和骆天豪见状急忙追上去,这时,店小二正好端着两盘菜上来,见他们离去,急忙质问:“阁官,你们的菜已然做好,还要不要吃了?” “不吃了!”上官云珂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扔于那张桌子上。 那店小二连忙将手中菜盘放下,捡起银子一看,足足有十两之重,当下眉开眼笑,也不再说什么。 “两位客官,请问你们还吃不吃?” 那店小二又朝安羽凡和秋莹儿问道。 秋莹儿正要说吃,被安羽凡一下拦住,抢先道:“我们也不吃了!” 说罢拉起秋莹儿就要追出去。 秋莹儿一把将他的手甩开,生气道:“一路之上,你总是顾着那上官云珂,丝毫不关心我。要走你走,我肚子饿了,我要吃。” 旁边那几人听他们言语,有一人走过来,愤而质问道:“听你们口气,莫非也是蓬莱阁之人?” 秋莹儿怒目道:“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要你们多管闲事!” 安羽凡见那几人正气凛然,于是拱手客气道:“莹儿脾气不好,诸位莫要见怪。在下安羽凡,我们并不是蓬莱阁人。” “安羽凡?”那人一惊,“公子难道就是击败那上古恶龟,挽狂澜于既倒的那个安羽凡?” 安羽凡淡淡一笑,“正是在下!” 另几人闻言瞬时围拢过来,兴奋道:“公子真是曾经的天龙门弟子安羽凡?” 安羽凡听到“曾经的天龙门弟子”这几个字,心底不免有一丝失落。 秋莹儿没好气道:“除了这个安羽凡,世界上难道还有其他人也叫安羽凡吗?你们跟我说他在哪里,他敢跟我的羽凡一个名字,我一定要杀了他。” “没有!没有!”那人赶紧解释,“安羽凡少侠先救天苍派于危亡之际,又拯天下武林于倾覆之虞,福祉万民,功高日月,我们兄弟几个久闻安羽凡少侠盛名,今日得见真容,难免都有些心潮澎湃。” 其他人也都变得毕恭毕敬,纷纷赞道:“是啊!是啊!安少侠不计前嫌,打败魔族,使我武林正道免遭覆亡,可谓功盖天地。” “是啊,今日我等得睹安大侠真容,真是三生有幸!” 这时,忽然一人回去端起酒杯,对众人道:“今日不期在此得见安大侠,来,我们敬安大侠一杯。” 其他人见此纷纷回去端起酒杯,安羽凡未想到自己于武林中不知不觉竟有了这般威望,鉴于大家如此热情,他忙拿起桌上酒壶为自己斟上一杯。 而后他举起酒杯,向众人道:“承蒙各位英豪赞誉,我安羽凡受之有愧,今日有缘相识,我与大家同端一杯。” 说罢他一仰脖子,一杯酒瞬时下肚,而后翻起酒杯又向大家道:“安某先干为敬!” 众人见他如此豪爽,也仰起脖子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安羽凡放下酒杯,又拱手道:“安某还有事在身,不便久留,今日就此别过,待来日有缘,再与众英雄豪杰开怀畅饮。” 大家自然谁也不敢阻拦。 “安少侠请便!” “安少侠慢走!” 安羽凡再次拱手致意,而后携秋莹儿走下楼去。 等他们走出酒楼,放眼望去,却哪里还有上官云珂的身影。 安羽凡急道:“莹儿,不知云珂和上官阁主他们径直走了,还是进了别的酒馆,我们赶快寻去。” 秋莹儿白他一眼,嗔道:“一路上,你只顾那上官云珂,何曾关心过我。要去寻你自去寻,我肚子饿得咕咕乱叫,早已走不动了。” 安羽凡脸上露出一丝苦笑,他前后张望一下,而后拉起她的手,劝道:“你若实在是饿,我们便先买些东西垫下肚子,待追上云珂他们,我们换家酒馆,再让你好好吃上一顿。” 秋莹儿还是不依,“反正他们已看不见了,都是要寻,吃饱了再去追他们岂不是一样?” 安羽凡岂会同意,“现在他们尚未走远,我们追上他们很容易,待时间一长,万一追寻不见,岂不是平白又会出现波折。” “那有什么好怕的,他们总是要回蓬莱阁,大不了我们一直追到蓬莱阁,总是会见面的。” “莹儿——” 不待安羽凡再劝,秋莹儿又道:“这里距蓬莱阁已无几日路程,我们何必一定要将他们送回蓬莱岛上。上官隐险些害死我和我爹,我恨不得食其肉、啖其血,我才不想踏上他们蓬莱岛! 再者,他的奸计被你揭穿,定然怀恨在心,一旦踏上蓬莱岛,他会不会趁机再次陷害你我。 还有,如今他杀害了念大师和通幽老儿、谢元清的事已然天下尽知,法王寺和天龙门、谢罗宫的人又岂会与他善罢甘休,到时都上蓬莱阁兴师问罪,我们在那里,又该如何自处?与其左右为难,倒不如不见的好。” 安羽凡知她说的有理,但他之所以坚持要送上官隐回蓬莱阁,并不是在意他的安危,而是害怕上官隐气急败坏之下,对自己的亲生女儿狠下毒手,毕竟断魂崖前一战,他已领教过他的手段。 他望了一眼悠远的天空,缓缓道:“天龙门一战,上官隐身受重伤,纵使想要暗害你我,量他也有心无力。至于天龙门和法王寺、谢罗宫会不会向他寻仇,那是他们之间的事,你我只不掺和就是。 我之所坚持要上蓬莱阁,不过是担忧云珂的安全,云珂孝思不匮,只要我们一起将上官隐安全送回蓬莱阁,全了她忠孝节义,而后我们便一起去寻找日月珠。” 秋莹儿却不信,“你说的好听,等到了蓬莱阁,那上官云珂担忧上官隐的安危,又岂会随你我而去?她必定会留下来为那上官老儿抵挡那些寻仇的人,到时你又该怎么办?是不是也要留下来陪她?” “这——” 虽然安羽凡早已想到这个问题,但一路之上他什么办法也未能想出来,如果上官云珂真的担忧父亲安危,不肯离开蓬莱阁,他又该怎么办呢? 他又岂能狠下心离去,留她一人独自对抗天龙门和法王寺、谢罗宫兴师问罪的人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