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要争了!”上官云珂开口阻止众人,而后面向骆天豪道:“师兄,正因为我蓬莱阁仅存的这些弟子之中以你为长,所以你更要担负起重振蓬莱阁的重任,蓬莱阁离不开你,众师弟师妹也离不开你。而我身为蓬莱阁少主,父债子还乃是理所当然。况且,又有羽凡在我身边,就是不被原谅,也不至于被十分刁难。” “师妹,你去师兄如何也不能放心,还是师兄去吧!” 正争执之际,蓬莱阁外出去打探的弟子返了回来,并带回天龙门要召集武林各派举行武林大会的消息。 “武林大会?” 大家俱十分震惊。 “难道天龙门要在天下人面前公开审判我爹?”上官云珂也感到有些不可思议和难以接受。 “他们这样做,岂不置师父和我蓬莱阁于万劫不复之地?”骆天豪十分愤怒。 “是啊,师父固然有错,但他们也不能这样把我蓬莱阁往绝处逼吧。”王天诚也气愤不已。 而安羽凡听闻天龙门又要召开武林大会,心中也更加忧虑。 虽然他知道,无论天龙门给上官隐安上多大的罪名都不为过,但他怕那些人聚在一起,群情鼎沸,会连上官云珂也不放过。而众怒难任之下,他也担心自己说不上话。 然事已至此,接下来的态势完全由不得他们做主。 忽然骆天豪怒哼一声,瞋目切齿道:“他们想要师父身败名裂,想要我蓬莱阁遗臭无穷,永世不得翻身。果真到那一步,那么我们这些弟子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既是这样,我们就都去天龙门,纵是把我们这百十条性命全都给他们,也绝不能让他们把我蓬莱阁钉在耻辱之墙。” “骆兄!”安羽凡急忙相劝,“越是关键时刻,你们越不能鲁莽行事。天龙门召开武林大会,为的正是要公开审判上官阁主,纵使你们不去,他们也会纠集大批人马前来蓬莱阁。上官阁主这次出走,本意或许是不想连累蓬莱阁,但如若那些人找不到他,又岂会不向你们兴师问罪?到那时只怕会适得其反。” 上官云珂一听急了,“羽凡,你可有什么好办法?爹说要我等保护好蓬莱阁,如果蓬莱阁在我们手中桑落瓦解,我们岂对得住爹的嘱托,岂对得住蓬莱阁列祖列宗?” 安羽凡道:“事不宜迟,我看我们需要尽快出去,赶在武林大会召开之前面见法王寺了尘大师,希望他能够看在蓬莱阁数百年来与众派同舟共济,看在蓬莱阁历代先贤为天下苍生生死以赴的份上,能够略迹原情,网开一面,不要根株牵连、累及无辜。” “那我们现在就出发!”上官云珂有些心急如焚,“蓬莱阁一定不能就此覆没,只要能保住蓬莱阁,无论付出什么,我都在所不惜!” 安羽凡深情的望着她,眼中流露出无限怜惜。 “云珂,你要不要再想一想。不若还是骆兄陪我一起去吧。”他终究还是怕她会受到伤害。 “是啊,师妹,还是我和安兄一起去吧。”骆天豪也不希望她以身犯险。 “不!”上官云珂的语气十分坚决,“除了我,所有人都代替不了我爹。也只有我去,才能让法王寺和天龙门看到我蓬莱阁谢罪的诚意。” 不等其他人再反对,她便又决然向骆天豪道:“师兄,你放心,我和羽走了之后,你只带领众师弟师妹安心守在蓬莱岛上,深沟坚垒,切记莫与之争。有朝一日若能消除爹的罪过,我们再去将爹找回来。” “师妹,还是我由去吧,你若有所差池,让师兄后半世可怎么度过。”骆天豪依然想要争抢。 “师兄,你留下来,肩上的担子并不比我轻。”上官云珂接着安慰他,“我们蓬莱阁仅剩这百十余名弟子,他们是蓬莱阁最后的希望,只有你留下来,他们才有主心骨,也才会安魂定魄,固守阁门,我蓬莱阁也才有重振旗鼓的希望。” “可是——”骆天豪仍不放心。 “云珂——”安羽凡也欲再劝。 “你们都不要说了,我意已决。”上官云珂目光十分坚定。 “哎呀!你们真是啰嗦,又不是去游山玩水,有什么好争的。”秋莹儿在一旁突然有些不耐烦。 “莹儿!你莫要胡说!”安羽凡瞪她一眼。 “我哪有胡说!”秋莹儿毫不服气,“她想去就去嘛,谁叫她是上官隐的女儿。父债子还,这是理所当然,何必争来争去。” 她的话虽令众人感到不悦,但上官云珂知道她言之在理,所以也没有什么可驳斥的。 “羽凡,她说的对,这件事理应由我亲自出马。我爹不知去了哪里,假若我再逡巡畏缩,那么我蓬莱阁将会永世受人讥笑。如此就是保住了蓬莱阁,我又有什么颜面苟活于世呢?” 安羽凡见她将话说到这个份上,知道再劝她也是无益,迟疑片刻,于是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两人就一起前去,我会拼尽全力保护你的安全,就是死,我也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一分一毫。” “不准说死,你死了,那我怎么办?”秋莹儿忽然抬手狠狠捶他一拳。 安羽凡安慰她道:“莹儿,此去祸福难料,不若你先行回九天神教吧。无论成败,只要我和云珂都活着,我必然会去九天神教找你。” “你胡说什么!”秋莹儿瞪起眼睛,“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你走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 安羽凡望着她,既感到幸福又感到无奈。 秋莹儿接着道:“再说了,你们去了若是讲不通,那些牛鼻子老道要难为你们,有我在,起码我们三人可以再次三剑合壁,谅那些牛鼻子老道也不是对手。” 安羽凡一听有理,欣慰道:“好!人心齐,泰山移,那我们三人就形影不离,一起前往法王寺和天龙门。” 骆天豪见状也不好再说什么,长叹一声,只好勉强答应。 “既然你们都极力坚持,我也无话可说,不过——” 他仍然有些担忧,望着上官云珂,眼中露出款款深情,“此去虽有安兄陪同,但如若那天龙门和法王寺坚持不肯原谅,师妹也勿要强求。你们孤军深入,单枪匹马,万不宜与他们动手。他们若执意要我蓬莱阁血债血偿,你只回来告知师兄,师兄这条命自去还与他们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