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夜,青草丛中处处蛙,乾清宫内宛如死一样的寂静。 雍平帝脸色表情说不出的复杂,沉声道:“血滴子到现在都还没发现云台踪迹?” “莫不是云台来无影,去无踪。” “阵下。” 内相苏培盛面容始终凝重,回道“这些人的实力不可小。” “能够在了无生息间除去这么多护军营的间者,血滴子根本做不到。 残酷的事实摆在眼前,确实是云台太强了,或者说,他们从不知道那是什么样的存在 因为在他们的认知中,费家只有云台,根本没想到费会另起炉灶,舍弃云台,从无到有建立了一支黑衣卫,就连 云台都成为了黑衣卫的外围。 “传诏” “命血滴子全部撤回,不再监视费家。”。 沉思之后,雍平帝做出了一个决定。 既然实力远不及别人,倒不如索性溜了,这也不丢人。 再继续待下去,等到人家哪一天不高兴,连锅端了,那才是真正的悲哀。 至少雍平帝对付的头号目标并不是费家,而是虎视的义忠亲王。 “陛下。” “恐怕已经晚了。” 苏培盛嘴角满是苦涩的看着雍平帝,艰难开口:“京中的血滴子完全失去了跟西北、平安州之间的联系。 “什么?” 雍平帝蹭的一下起身,一双眼睛满是森冷杀机。 手中着的毛笔已经被捏断,足可见其心中愤怒。 与其说血滴子是雍平帝手中唯一的的一支力量,还不如说是他的眼睛和耳朵,耗费了二十年光景,苦心孤谐建立起 来,每一个血滴子都是无言的财富。 可现在竟然遭到了重创,是可忍,熟不可忍! “阵下。” “戴大监遣人递话过来,稍安勿躁。” 苏培盛低着头,03恭敬的补充了一句。 轰!!! 这话就像是引子,彻底引爆了雍平帝心中的愤怒,吼出声“又是他?” “为什么?朕御极九五已经这么多年,他还是不愿意放弃手中的权利。 “既然是这样,当初为什么要禅让给朕?” “朝堂掌控在他的手中,如今连血滴子都要清除,他要想重新坐上龙椅,无需这么麻烦,朕给他便是了。” “陛下,慎言。” 苏培盛脸色大变,小声提醒道。 乾清宫内的所有宫女、太监无不跪倒在地上,瑟瑟发抖。 雍平帝的这番话无疑是在挑战太上皇的威严,一旦传了出去,整个天下都得发生剧变。 “下!梦 思道不知何时来到了前殿,艰难的挪动轮椅来到雍平帝跟前,苦口婆心的劝说道:“太上皇此举未必是针对陛 下,护军营一样遭到了清洗。” “嗯?” 听到这,雍平帝眼神有些变了,竟然连义忠亲王的手下都清理了,他这个父皇到底想做什么。 “太上皇年事已高,此前一度促成了和亲王、宝亲王受封之事。” “想来是打算在二位亲王之中提前挑选一名皇太孙。” “之所以潜龙卫如此大张旗鼓的动手,背后一定有不为人知的原因。” “不管怎么样,这对于陛下而言,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好圣孙,可旺三代!!!” 眼眸深邃,邬思道郑重道。 “呼!5 雍平帝长吐出一口浊气,强行忍下了心中的憨闷。 他当然知道这话是前明太宗朱所言,正因如此,前明才会有仁宣之治。 太上皇提前选定皇太孙只会让他的位置越来越稳固,但他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做。 “下。” “您和义忠亲王都接收不到来自西北、平安州的消息。 “也许关键就在西北、平安州。” 没有人比思道更了解眼前这位帝王,直接点出了症结 “师傅的意思是平安州和西宁州一样,存在了老十四的后手。 “所以,父皇此举就是为了让联和老十四摸不清缘由。 “难道父皇真正的本意是想让朕袖手旁观? 雍平帝绞尽脑汁的思考着。 “恐怕那位秦国公的所作所为才是太上皇想要的。 深深地看了一眼西方,思道再度补充了一句。 “嗯!” 这时候,雍平帝放下了心中的想法,同样瞩目榆林。 雍熙五年,六月初三,卯时四刻,天边刚刚出现鱼肚白。 榆林镇,总兵府中军节堂。 以新任榆林总兵裘良、榆林巡抚曾土毅为首,榆林镇将、官员分别站立在左右两侧。 两万京营轻骑已经能够提前赶到,领头的是平原子蒋子宁、定城子谢鲸,八万京营步卒刚刚赶到真定,正在准备通 过井径,赶来榆林。 “踏踏” 所有人都在翘首以待时,一阵沉闷的脚步声从后堂传来。 一席玄色甲胃、锦冠束发的英武少年出现在众人面前,随行的还有十名龙卫。 “拜见秦国公!” 裘良、曾士毅率先回过神来。 “拜见秦国公!” 一众榆林镇将、官员后知后觉的行礼 贾径直走到虎皮榻上,居高临下的俯瞰所有人,开口道:“众将免礼!” “诺。” 榆林镇将、官员才敢慢慢起身,依次立在左右两侧,等候命令。 “蒙古子可有异动?” 环视众将,贾直接询问战况。 “国公。” “儿只斤布尔尼亲率蒙古骑兵于昨日攻城数次,皆被我军挫败,无功而返。” “据夜不收来报,察哈尔部十五万骑兵连日死伤高达数万,目下只剩下十一万骑。” “我军得到了卫所兵的补充,依旧保持完整战力,另有三万卫所兵,随时可以投入战斗。” 新任榆林镇总兵裘良出言报道。 “十一万对八万。” 摸了摸下巴,贾玄嘴角微微勾起一丝弧度。 尽管榆林边军及卫所兵大多是步卒,但用在守城上绰绰有余,蒙古子本就不擅长攻城 只要粮草充足,就是耗光面前这十一万蒙古骑兵也不是什么问题,看样子,享儿只斤·布尔尼比他想象中的更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