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处靠着大海的悬崖之上,流风那长袍已经变成了鲜红如血的颜色,细细看来,那并不是长袍,而是一层薄薄的鲜红色雾气,诱人的胴体在红雾之下若隐若现。 流风逆风站立,海风吹散了她的长发,冷冽的面容就如同寒冰一般,冷冷的注视着倒在血泊之中的李长镜。 栾滦脚下踩着李长镜的两位师弟,栾滦好像踩着两头牲畜一般,在脚下随意践踏,骨头碎裂的声响回响在这空荡荡的沙滩之上。 李长镜心如死灰,他没有想到这两位妖族的修为如此之高,二妖配合轻而易举的撕破了剑法大阵,他更没有想到,自己曾经自负无比的剑招,打在这女子身上就仿佛挠痒一般,女子一招就洞穿了他的胸膛。 虽然和付钰比拼修为消耗了他们不少的力气,可这样完全碾压真的太出乎意料了。 妖族如此之强,我们真的还要继续攻打洪荒界吗?李长镜心中冒出了一个大逆不道,却又符合本心的想法,眼神颤抖的盯着从悬崖边飞身到他面前的红袍女子。 “我和李玉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他那半日入玄剑还是有些厉害的。”流风淡然说道,“可惜你这徒弟没学到精髓,怪不得我。” 那李玉的半日入玄剑只是将她砍成重伤,又没砍死,那自然只能算是有些厉害。 李长镜见识到了这女子的实力,而且语气之中好像与师尊李玉很是熟稔,心中稍定,但听到最后一句怪不得我的时候,心有悬了起来。 “等会回魂九玄天,见到李玉给他说一声,蒲海觉得他这几位徒弟都不成事,就都给收拾了,要想感谢我就等我去九玄天请我喝酒。”流风右手一挥,一阵羽毛激射,死死地将李长镜钉死在地。 饶是李长镜这般羽化中期境界的修士在这女子面前就如同稚童面对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一般。 “这女子这么多年都被镇魔塔镇压,为什么修为还能有精进?”付钰站在沙滩不远处,心中不由得嘀咕道。 栾滦笑着一手搭住流风肩膀,却被流风嫌弃的一巴掌拍掉,栾滦大笑说道:“这下火发完了吧?” “你把头伸过来让我砍两刀我的火就差不多完了,付钰也行。”女子冷笑一声,毫不留情的说道。 “砍!怎么不能砍,付钰,来,有难同当,有福我享!”栾滦伸出粗壮的手臂一把将付钰拉了过来,转头对流风说道:“砍!” 流风皱着眉头,似乎见惯了这栾滦的把戏,并没有理会,只是一挥手,这座悬崖大海竟然就这么消散开来。 “付钰,你是回去见盘瓠老祖呢,还是去找你那老情人呢?”栾滦搭住付钰肩膀,靠着付钰轻声说道,“盘瓠老祖宰相肚子里能撑船,肯定不会在意你这糊涂事,加上有我头颅担保,保证没事。” 付钰苦笑一声,回答道:“还是算了,青纱夫人那边还有不小的麻烦,我还要过去。”他可不敢让这位有难同当,有福自己享的“好兄弟”一起见盘瓠,就算盘瓠不找他算账,那位老祖也放不过自己。 栾滦知道付钰心中所想,也不为难他,一拍手说道:“那好聚好散。”流风接口道:“好散是好散,下次聚就不是好聚了。” 栾滦干笑几声,暗中推了付钰一把,付钰抱拳,转身悄然而去。 流风忽然察觉到了一丝很熟悉的气息,尽管十分微弱,但还是让她心神大震,登时释放开气息,身上的红雾立刻变的浓稠似水。 栾滦不明就里,还以为流风又要发疯,连忙按住她肩膀说道:“啧,你怎么回事?你真以为他那悟道是虚的?你俩打起来必然一死一伤!” 流风怒道:“你知道个屁!”一把甩开栾滦,向云层下废墟冲去。 栾滦急忙跟上,免得这女子发疯。 陈宇忽然感受到了一股磅礴至极的妖气向自己冲来,立刻运转灵气,同样生出一股气息对抗这股妖族。 一位体态曼妙的女子瞬间就落在了陈宇面前,随后就是一位极其雄健的男子,只是落在地上产生的余威,就将几十里的土地震的翻滚,好似地下有蛟龙翻身一般。 “陆吾?!”栾滦惊呼出声,这股妖气他怎么会不熟悉? 当初自己一心求悟道,不想去九玄天参与那场有可能身死道消的大战,但苦于打不过盘瓠,只得找个了僻静的地方躲了起来,不曾想一日午后,一位身穿青衫的男子走进了他的木屋,还不等他问清楚,这男子语气平淡的对他说了一番话。 “给你两个选择,栾滦,要么去九玄天随我征战,我给你跻身悟道的契机,要么我今天将你杀死,吞掉你的气运。” 栾滦修道千年,什么样的天才没见过,光是他杀过的羽化修士就不下双手之数,一个不过刚刚羽化的修士还敢来自己面前大放厥词?不要命了! 之后二人也是没有多说,直接开打,只是半天功夫,陈宇就带着受伤不轻的栾滦来到落宝山。 流风的遭遇和栾滦差不了多少,只是她看上了陆吾的容貌,想要做道侣被拒绝,恼羞成怒,被陆吾打成重伤。 流风对这样绝情的男子可是记忆深的很呐。 “我不是陆吾,我名叫陈陆。”陈宇当然认识眼前这两位妖族,“不知两位是?” 这位道号松林的男子擅长拳脚,气象极大,曾与九玄天佛门龙象互换一拳却只是吐血,反观那位久负盛名的佛子却是重伤。 被陈宇和李鱼肠合力一剑破开胸膛,斩断脚腕,镇压在镇魔塔之中。 道号蒲海的女修真身是一位巨鹤,嘲笑九玄天是“高堂琼楼,坟山恶鬼,锦衣貂裘,骷髅败絮。”,当年这女子与紫怡大战一月,斩断紫怡佩剑三把,自己虽然受重伤但也重创了紫怡,使得紫怡这辈子都难以望到悟道的瓶颈。 都是老熟人啊,要是能坐下喝一杯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