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您是什么时候来到别墅的?” “不久。” …… 林妄渐渐不敢抬头看池渊,耳边曲医生的声音变得不清晰,他的每一次回话都是凭借本能,似乎有另一重感觉笼罩了五感,让他就算偏过头也能清楚地感受到池渊赤|裸沉默的注视。 像犯下凶杀案后观摩现场的凶手,津津有味毫无怜悯地欣赏着受害者的狼狈。 曲桦嗓音温柔耐心,闲话家常一样问:“林先生,池渊有没有对您做过让您感到不适的行为?” 不适的行为…… 林妄眼神飘忽不定,什么算不适的行为,从他进门起身上的每一块肉都好像不属于自己,这算吗…… 过了许久,久到曲桦重复了两次“林先生?”,林妄才舔了下干燥的嘴唇,看着池渊换了个姿势坐,强忍着脖颈快烧起来的臊,沙哑道:“没有。” 曲桦沉默了几秒,忽然严肃地问:“林先生,池渊是不是在你身边?” 池渊抬起左腿,再次蹬在茶几的最下面,林妄身体被迫转了个圈背对着池渊,眼底瞥过那一块地毯。久经沙场的林哥再也看不得,用力闭上了眼睛,耳根烫得快把自己烧着了。 第7章 空气早就没了最初的冷,潮热得好像要把人浸湿,一呼一吸都是燥的。 林妄眼神没敢往下看,抻了下松紧带的裤腰,顾不上别的,赶紧藏起刚刚的证据。 “池渊,我知道你在听。” 曲桦的声音吓得林妄手指头一抖,向来沉着的人差点把自己勒着。 藏好了证据林妄刚要喘口气,一根骨节分明的手指忽然戳在了肩胛那个小小的凹陷上,力道不轻地捻过揉过,几乎留下印子。林妄从小到大都么被这么碰过肩胛骨下面,弯折的后腰瞬间打直,酸胀的肌肉紧张绷紧。 无意识地咽了下喉咙,林妄感受到手指抓着他的衣服,拧起那块布,下摆拧成一股,下一秒用力向后一拽——林妄连着下面坐着的小茶几一起猛地向后撞在沙发上,力气太大,后背碰到池渊的胸口发出一声闷响。 骤然改变的距离刺激着焦灼的神经,林妄手掌惯性地往后撑,没分寸地一下按在了池渊的腿上。他掌心一抖刚要躲开,池渊忽然按住那只到处躲避的手,巧劲儿反拧用力扣在了他腰上,指关节顶住脊柱的凹陷。 这一下又酸又涩,还有些痒,林妄整个人上岸的鱼似的打着挺往前躲。 池渊根本不给他逃跑的机会,抬腿踩在茶几的一边屈膝拦住他挣扎的身体,另一只手绕过来死死锁住林妄的脖子,坚硬的骨骼肌肉严丝合缝地卡在脆弱的喉结上。 “我让你说话,”池渊靠着林妄的耳边,垂着眼,鼻尖蹭过红热的耳垂,声音低哑:“说。” 喉咙被勒住,林妄呼吸困难到只能使劲仰着头,背过去的手抵着自己的腰往前挺,整个人在池渊手里绷成了一张弓。 拿着手机的手几度攥紧,又松开,连曲医生说的是什么都听不真切,在池渊的命令下勉强支撑着开口,嗓子哑的不像话:“……在我旁边,池渊,在我旁边。” 耳后传来温热柔软的呼吸,轻轻扫过。 池渊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到林妄耳朵里,声音很轻地对他说:“做的好。” 呼吸失控地急促了一瞬,林妄心脏酥酥麻麻的,好像有一只手狠狠掐住,又安抚地揉了揉,酸涩又饱胀。 曲桦沉默几秒,语气有些着急,但依旧温和:“池渊,你知道这些都是错误的,放开林妄,他是无辜的……你这么做你妈妈也不会开心。” 池渊掐住林妄的下颌,一点一点向后压,直到林妄靠在他肩膀可以偏着头看见他,才垂着眼,按住林妄的嘴唇。 冰凉触碰压迫着滚烫,连一丝一毫的呼吸都要经过允许的压迫感狠狠地激起了林妄身体里肾上腺素的躁动。 林妄张开嘴徒劳地试图通过自身的力量反抗,又被残忍地按着,只能发出反抗失败的动静,一丝不落地传进了听筒。 林妄也不知道他怎么回事儿了,明明已经头脑发热看不清东西了,右手还中邪了一样紧抓着手机。 直到池渊咬了他嘴唇一下,挪到听筒那边,慵懒暧|昧地蹭着林妄的耳朵,回应曲桦:“抱歉啊医生,我还挺想要的。” 电话挂断后的忙音刺耳又美好,池渊松开钳制的手后林妄一直撑着的那股劲儿瞬间散了,手机从掌心脱落,脱力了似的大口呼吸着,两只手胡乱撑着池渊的腿,把自个儿折腾得乱七八糟才踉跄着站起来。 站起来林妄脑袋也是懵的,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刚才干嘛了,背对着池渊站在原地茫然。 池渊看着林妄随着呼吸不断起伏的肩膀,唇角隐约浮现一点弧度,捡起那支黑色水性笔,和开始的时候一样,扔在茶几铺着的稿纸上。 尖锐的声音像赤|裸的明示,“咔哒”一声叫回了林妄的魂儿。 尴尬大发了之后,林妄睁着眼睛瞪着地毯,眼神半天没好意思挪地方。林妄宁可他魂儿还丢着呢。身上汗津津黏糊糊的、脖子火辣辣的疼,哪一样都在提醒刚才他当着一个陌生年长女性的电话干了什么不着调的事儿。 三十岁的人了,不止脸皮,林妄全身上下都臊得慌,臊得想往地里钻。 ……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后传来轻微的声响,林妄拳头抵着额头,深呼吸了三次才转过来。 池渊躺在沙发上,闭着眼睛像睡着了。 林妄怔了两秒,反应过来赶紧弯腰推池渊肩膀。也顾不上自己脸皮薄厚烫不烫了,一天没吃饭,别是饿昏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