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当时我在, 我真会不顾你这个公爵的尊严把它给废了,但是,偏偏那天我去魔法师公会了,去和他们研究联盟的详细事宜,研究为什么会有魔法师帮助十字军骑士团的事了,等我回来的时候,命令已经传达出去了,你说我能怎么办?” 艾伦张了张嘴,跪了下去道:“林克,我不是一个合格的公爵,你,让你失望了!” 杜邦看着艾伦,只见她的双眼尽是悔恨的痛苦,他有再多的怒火又怎么忍心再发作呢?蹲下身扶起艾伦,柔声道:“亨利大叔把你托付给我,我就必须尽到监护人的责任和义务。哎,说起来我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好了,艾伦,不用再自责了,这样的错误以后绝不可再犯,咱们还是想法子弥补才是!” 艾伦道:“眼下只有这么做了!”在她看了近几日各地呈上来的奏报之后,感觉如同置身于冰窖,全身的血液都要冻僵了一般,深重的罪恶感如同烈火般煎熬着内心,让她欲哭不能。 在宣布所有行政机构停止办公的那天: 东部山区朗诺郡下辖5个村寨遭到强盗团的洗劫,村民不分男女老少,尽遭屠戮,689人死亡,278人受伤。逃出来的伤者到当地市政厅请求发兵剿贼,却没料市政厅停止办公,根本就找不到管事的人。以至于让强盗团成功逃逸。 同一天,同样是在朗诺郡,一道连接大陆公路的桥梁因不堪负堪而塌断,数万赶赴前线的士兵被堵于此,因行政机构停止办公,无法找到主管部门进行修缮维护,以至于近5万士兵臃堵于此。混乱之下,士兵间发生了口角,既而演变成械斗,导致181人死亡,500多人受伤,另损失马匹、物资无数。 同一天,位于格列斯尔顿堡郡下辖三个村落爆**疫,村长派人到市政厅去求取药物。按例,市政厅下属医药局都备有预防、治疗疫症的药物,就因为这一天的停止办公,没有及时取得药物治疗疫症,导致春疫在格列斯尔顿堡数个城镇间漫延开来,数十名才出生不久的婴幼儿因此死亡。 诸如前线所需要后勤物资筹备搁止、延误之类事件更是不胜枚举。 …… 奏报共有百多份,满满地堆积在长案之上。看着它们,艾伦就好像看到堆积如山,血流在河的尸首,泪水再也控制不住地涌了下来。 “怎么会这样?”她悔恨地叫道。 杜邦道:“其实你早就应该意识了。想想吧,若是一个人,让他所有的内脏器官停止工作一天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艾伦仿佛没有听到,她喃喃地道:“我只是想为将一生都奉献给贝宁的艾莱克总督致哀,我也没有别的意思!” 杜邦道:“若是在和平时代,你的作法或者不会造成多大的灾难。但现在正在打仗,前线有近10万将士正在浴血奋战,整个国家都因此而高速地运转了起来,突然停止——就好比狂奔中的马车,你要让他突然停下来,不但马车会受到严重的损毁,马匹也会受伤,甚至因此而死亡。艾伦,这个教训是惨痛的,你一定要记住,任何时候,都必须得维持行政机构的正常运转,它就像人体的内脏器官,任何时候都不能停歇,一旦停歇下来,那就表示离死亡不远了。我们已经休克了一次,再不能休克第二次了!” 艾伦道:“林克,我,我现在心情很乱,你说,你说接下来我该怎么办?” 杜邦叹了口气道:“我的理政能力实在差强人意,这些公文奏报还是交给阿比尼小姐处理吧。请她节哀,她是总督,就算有再大的痛苦,都请她不要停止工作。同样的错误不能再犯第二次了!” 艾伦为难道:“可是,林克,阿尼尔因为太过悲伤,实在无法继续……” “她必须振作起来!”杜邦突然吼道,“她是总督!总督!明白吗?她不是一个普通的贵族小姐!她必须承担自己的责任和义务,她没有资格去悲伤,也没有资格痛苦。她的生命属于整个贝宁!”吁了一口气,让情绪冷静下来后,他又才继续道,“如果,如果亨利大叔现在才去世,你是不是也要丢下手里的工作,跟回来呆在宫里悲伤?而置前线10万将士和数百万臣民的安危于不顾?” “我……”艾伦振作了一下精神道,“林克,不要说了,我知道了!” 杜邦点了点头道:“这是第一件事。第二,这件事非常重要,贝宁不能再以柔佛帝国自治领的名义继续存在下去了,应该立即宣布建立新帝国,你就是帝国皇帝。就算帝国的架构暂时搭不起来,但这个名义必须要拿到手里!” “为什么?”艾伦惊愕地看着杜邦。 “艾伦,要知道你现在的身份只是贝宁的公爵,而贝宁只是柔佛帝国下的一个自治领。虽然你同时还是守护骑士团的大团长,36个国家的保护者,但这个名义只是军事意义上的,想要将36个国家的力量全部统合起来进行这场史无前例的战争,你就必须有凌驾于他们之上的名义,并让他们听从你的指挥才行。” “这,这不会遭到他们的抵制吗?” 杜邦冷笑道:“你屯驻在各地的守护骑士团是干什么的?谁要是敢不同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他给灭了。非常之际就得用非常手段!” 艾伦点了点头,开始思索起建国称帝的必要性和合理性。说实话,以守护骑士团的名义征召士兵和物资的确有些不伦不类,几乎类于以武力抢劫,若是有了帝国中央的名义,那么,征召就是合理合法的了。 杜邦又道:“据科里安所说,在很久以前,东大陆原本就是归属于一个统一的国家,他统治的区域包括今天的波贝坦王国、荷旦王国,一直向东延伸到大海,疆域面积一共4000多万平方公里。不管是当年的撒克森还是今天的奥古斯都,在它的面前,都不过是没有长大的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