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对白在很多人看来或许是多余的、没有必要的。它令拉肯已经非常的不耐烦了,年轻的小伙子有着一颗充满活力的心,在他看来,与凶残的敌人用不着任何废话,强大的武力足以解决任何分歧和争议,甚至证明到底谁是谁非。 杜邦虽然年轻,但他不这样认为。不论好人还是坏人,不论面对强大或者弱小的对手,理直气壮、名正言顺在任何时候都是必须要争取的,正义与公理是制胜的最基本需求和最高准则,威尼斯现在所做的就是帮助他获取正义和公理的大旗。 威尼斯在帮他! 作为教廷的最高层圣职者,威尼斯这样做的理由何在呢?读者朋友们,请不要怀疑这位拥有圣阶实力的圣职者是不是被我们的主角杜邦先生的伟大人格魅力所感动了,这样的怀疑没有任何的意义。 威尼斯是那么的固执,他的信仰是那么的虔诚坚定,他已经60多岁了,早已经建立起了自己的人生观、世界观,根本不可能为了某些轻微的触动就有所改变。是的,圣巴托教派在教廷内部极不受待见,他们思考问题往往不是本着教廷利益出发,而是本着如何才能将光明神的信仰尽可能地传播到更广的区域,让更多的人接受。这个准则如同一个永恒的烙印,已经深深地印在了他们的灵魂里,不可消除。 杜邦不是一个天真的、刚出道的少年,是的,他的人生阅历的确还不够丰富,但他的思考能力、判断能力与他的外表有着天渊之别。他清楚地知道,威尼斯之所以帮助他,是想争取到他的好感,然后再一步地用行动、言语以及其他的任何可表现行式感动他,让他放弃发掘守护神殿的计划。 固执的老人有着他的思考方式和行事准则,他不了解杜邦,但他却在努力地为自己的计划铺设着。对于杜邦来说,他必然要杀死这些残忍的屠杀者,不管有没有正义和公理的大旗。但能让这杆大旗掌握在自己的手里,也绝不是什么坏事。 威尼斯的话完了,作为真正的主角,也该轮到他上场了。 “先生们……”杜邦以一种冷傲的姿态走了出来,“作为赫尔维蒂亚的统治者,我不得不很遗憾地宣布,你们,是不受欢迎的人,是非法的入侵者!” 面对杜邦,教廷武装人员的优势心理顿时体现了出来,他们的头颅也昂了起来,眼里流lou着轻蔑与鄙视之色。 “先生,告诉我你的名字!”格鲁威亚骄横地说,他似乎已经忘记了昨天早上所受到了惊吓。 杜邦仿佛没有听见格鲁威亚的话,他继续说:“对于不受欢迎的人,对于那些非法的、残忍的入侵者,赫尔维蒂亚、我,有着相应的接待之道。戈林.乔治先生,我想知道,你到莱梦堡是值行什么特殊命令的?有公爵殿下签发的通行证吗?” 戈林.乔治与格鲁威亚一样,他并没有将这个自称是赫尔维蒂亚统治者的年轻人放在眼里。他的眼睛盯着天空,两撇漂亮的小胡子轻轻地抖了抖,说:“如果你真是赫尔维蒂亚的领主,那么,年轻人,我告诉你,你最好跟我们走一趟。因为,你已经是教廷的通缉要犯,我们奉教皇陛下的旨意、奉枢机团的命令,前来缉拿你。你最好别反抗!” 威尼斯沉声道:“是吗?乔治先生,通缉一位合法的领主?这是教皇陛下的旨意?” 对于威尼斯,戈林.乔治又是另一种态度,他低下头来,谦卑地说:“是的,威尼斯阁下。德古拉阁下正在与克莱门斯大公交涉相关的善后事宜,我们是被派来执行任务的!” “噢,天呐,这一定是枢机团的那帮战争狂迷惑了教皇陛下,这样做会引发战争的!” “威尼斯阁下,您当然听过‘莫里诺’这个名字,而这位年轻的领主,正是莫里诺的同伙,他们阴谋颠覆教廷的统治,而且还是魔鬼的信徒,他们必然受到制裁和审判!” 威尼斯深深地看了杜邦一眼,便不再说话了。 “好吧,那事情就简单了。你们都是我的敌人!”杜邦一脸的傲然,睥睨地扫视了一眼,他的气势令对手们都为之一怔。 “侯爵殿下……”老甘齐拔出了手斧,站到了杜邦的身后。 “甘齐先生!”杜邦回身道,“您只是一名冒险者,请听我一句:您和您的队友已经圆满地完成了任务,你们是最棒的冒险团队。现在你们要做的就是回去,回到玫瑰堡,然后再继续你们的冒险之旅!” 老甘齐骄傲地笑了起来,说:“侯爵殿下,您的仁慈与关怀令我感动,可是,在目睹了那样的一场屠杀之后,您让我怎么能安心抛下一切继续冒险之旅呢?我们也有着一颗跳动的心,我们的血也是热的!神明作证,正义在我们这一边。作为屠杀者,他们,必须受到惩罚,下地狱!”他的声音是那样的高亢,所有的人都听到了,凭着这样的言论,就算现在走了,以后教廷也不会放过他们的。 杜邦叹了口气,轻声道:“好吧,甘齐先生,既然您已经作出了选择,那么您愿意听从我的命令吗?” “乐意之至!”老甘齐抚胸一礼。拉肯也凑上来说:“是的,侯爵殿下,我们将和您一起并肩战斗,这是我们的荣幸!” “好吧,在没有我的命令之前,你们,好好地呆着,明白吗?” “啊,这是为什么呢?”拉肯立即就不愿意了,老甘齐制止了冲动的拉肯,应道,“是的,侯爵殿下!” 鲁菲的神情是那么的凝重,她多么不愿意杜邦与教廷发生正面的冲突,但现在一切都无可挽回。战争一旦爆发,就宣布了赫尔维蒂亚与教廷的正面对抗正式拉开,面对教廷庞大无比的武装力量,杜邦有胜利的希望吗? “杜邦,你都想清楚了吗?”鲁菲有些茫然地问。 杜邦轻轻一笑,说:“我从来没有冲动过!”他一语双关,顿时令鲁菲的心安定了下来。 “来吧,想必你们也等得不耐烦了!”杜邦走了上去。秀发在风中飞舞着,若星般灿烂的双目炯炯生辉,如同梦幻中的诗人,他在前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