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晌,蕾依丽雅惊叹道:“天呐,这,这就是你说的圣堂武士的自爆吗?太可怕了!”杜邦有些失神,发了会愣才摇头道:“不,不,这不是自爆!”但他却不得不承认,才过去的一幕的确是太可怕了。晶蓝色的‘冰河冲击术’连钢铁都能冻成碎渣,竟然奈何不了白发老者,完全超出了他的意料。他喃喃地道:“难道这才是圣堂武士的真正力量吗?” 蕾依丽雅回望着有如神迹般的圆环,心有余悸地说:“是呀,简直就堪比禁咒的威力。不敢想像,这是由圣堂武士制作出来的。他们不是只擅于武技格斗吗?”杜邦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是默然以对。 良久之后,蕾依丽雅突然道:“我想起来了。那个老头有可能是维伯.蒙代斯,专负负责特殊任务执行的圣堂长老。老师曾说过,教廷里有三个可怕的家伙,第一个是教皇的卫队长拉里.希德格尔,第二个是圣堂大长老乔治.伊鲁维奇,第三个是圣堂长老维伯.蒙代斯,这三个人中,只有蒙代斯才会这么老。拉里.希德格尔45岁左右,乔治.伊鲁维奇是一个看上去只有30多岁年轻人——噢,天呐,听老师说,这个人在113年前就已经是圣堂的大长老了,简直令人不敢相信。外貌相符,而又具备如此强大实力的,就只有维伯.蒙代斯了。真难以想像,教廷会派出他来狙杀我们!” 杜邦念着维伯.蒙代斯这个名字,问:“不是说教廷里素来缺少高手吗?就连威尼斯那样的人在大陆排行榜上的名次都不怎么样!”蕾依丽雅解释道:“杜邦,你不了解圣堂武士院是一个什么样的机构。是的,教廷的确不出产高手,他们拥有900万的圣职者,只有威尼斯大主教进了大陆高手排行榜的前20名,而拉里.希德格尔、乔治.伊鲁维奇和维伯.蒙代斯这些实力更强大的人的却没有被排进去,原因很简单:一、威尼斯大主教是圣巴托教派的领袖,在全大陆都拥有非常高的声望和影响,整个教廷里,被人所知的高级圣职者中,威尼斯大主教是当之无愧的最强大的;二、蒙代斯他们三人的存在是老师告诉我的,除此之外,我再没有听其他人说起过他们。这是一个秘密,只限于极少数人知道的秘密。而大陆高手排行榜只针对出名的高手进行评估排行。三、教廷统治大陆的利器是信仰,而不是武力,他们也从不刻意地宣扬武力,尽管他们拥有着大陆上最庞大的武力。过份地赞美和鼓吹强者,与他们传播的信仰相冲突。” 杜邦又问:“那么圣堂武士院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机构?”蕾依丽雅思忖了一下道:“这么来给你解释吧。在教廷中,正规的武装力量是光明军团和光明骑士团,他们是被泛大陆各国所承认的正规武装力量,是教廷的护教武装。这就相当于各国的编制在册的正规军团和骑士团。圣殿骑士团并不是通俗意义上的骑士团,他们是隶属于枢机团,专门为建立在大陆各地的教区提供武装保卫、任务执行的常规力量,这相当于某些国家的警察机构。圣堂武士院是一支集保卫、情报、特别任务执行的安全机构,人数不多,都是精锐,相当于某些国家的安全保卫部门。光明军团、光明骑士团构筑成了教廷的外壳防护力量,圣殿骑士团则是内卫巡察型力量,圣堂武士院则是为了填补二者职能间的空隙建立起来的特别行动部门。” 杜邦恍然而悟。在这之前,他还以为教廷是钱多得花不完了,乱七八糟地建了一大堆的武力机构,原来竟是各有各的职能和用处,只不过他们每一个机构名声太大,以至于人人渐渐忽略了它们本来的面目,甚至连执掌这些机构的人,都忘乎所以了。 一个拥有数千年传承,拥有最多信徒的庞大宗教组织,在一步一步的发展中,它的每一个点都已经被人们无限地放大,又被人们无限的细分,他们在理论上被神化的同时,又不知不觉的被人们的思维所妖魔化了。随着时间的流逝,一代又一代的人对他们的认识开始错位、畸形,以至于普通人非但看不清他们,就连他们自己都无法认清自己了。 杜邦的内力被耗尽,身体较之以往严重虚弱,虽然他感觉无碍,但在控制‘飞翔术’御空飞行时,面对神识的巨大消耗,身体明显就有些吃不消了。飞出几十里后,眼见已经冲出了圣堂武士们的包围圈,他才选择了一个较为隐密的地方落下。脸色明显有些苍白,额上也渗出了微汗。蕾依丽雅用丝质的手绢默默地为他擦拭,他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既而神情凝重地说:“看出来了吗?教廷已是将我们置之死地而后快了。”蕾依丽雅惊异地嗯了一声,说:“你要说什么呢?” 杜邦坐了下来,道:“知道吗,在老莫逃亡的时候,他们从来没有出动过圣堂武士追缉,只是根本得知的消息,动用圣殿骑士围捕。这是因为他们想得到一个活生生的老莫,他们想从他的脑子里知道他们不知道的秘密。而我们对他们没有任何的价值,所以,他们才会动用圣堂武士杀掉我们,而且还派出了维伯.蒙代斯这样的高手!”蕾依丽雅道:“这有什么奇怪的?”杜邦道:“这表示我们身上根本没有值得他们关注的的东西!”蕾依丽雅轻笑一声,说:“你可得知道,被教廷关注可不是一件好事呢!”杜邦摇头说:“我担心的是……老莫,他们肯定有了对付老莫的法子……还有,还有鲁菲!” 蕾依丽雅脸上的笑意顿失消失了。在她看来,鲁菲是横在她和杜邦之间的,一道难以跨越的鸿沟。她从来都是那么睿智、冷静,但在涉及到个人的感情时,就突然变得偏狭而感性,偶尔还有些不可理喻。这一点,她是从来没有意识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