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偌海眉头深锁,一时也想不明白。 他听得出来陈平平怀疑的是宁宇,可是又无法将此事和一个莽夫联系在一起。 陈平平或是说给严偌海,或是说给自己,他的语气同样也有些颤抖。 “沈炼崛起的速度太快了,甚至比宁宇还快,刚刚入仕就成为了锦衣卫同知,没过几天又接替沈众成为了锦衣卫指挥使,成为三品大员,而且所掌握的锦衣卫,就连一国尚书都不得不退避三舍······” 说到这里,陈平平深吸了一口气。 “这一切的背后,就像是有一双大手在操控着,沈炼就是那人在锦衣卫布下的棋子。” “抓严冰云,就是为了让沈炼借此功劳高升。” “而且据消息称,之前的那位锦衣卫同知就是被宁宇打废的。” “沈炼升为同知,就成了锦衣卫的二把手,沈众一死,自然就是他来接替······” 陈平平自顾说着,也不觉出了一身的冷汗。 一旁的严偌海更是万分心惊。 明明天气炎热,他却忽然感觉很冷。 “可······可是又有什么人能有如此能力,布下这么大的局?” 严偌海彻底懵了,他从来都没有这样恐惧过。 陈平平没有回答,自顾抬头望天,也感到自己仿佛已伸出在一个牢笼之中。 他感到有一双无形的大手推动着这一切,而他陈平平,也是这棋局中的一颗棋子! 片刻后,陈平平缓缓开口:“有一点你说错了,沈众死后,宁宇并非没有获利。” “这话又怎么说?” 陈平平回过头:“你可还记得宁宇曾说过一句话。” “庆国为灭,何以为家。”严偌海精神一震。 陈平平点点头道:“现在宁宇已经成为了征北将军,独立领军,官拜二品,将来封侯拜相也并非不可,你说他可有受益?” 陈平平摇头失笑:“他,才是这场动乱中最大的受益者!” “这······这······”严偌海一时语塞,“这怎么可能,宁宇难道不是一个莽夫吗?他怎么会下得了这么大一盘棋?” 轰隆隆!~ 忽有雷声响起。 方才晴朗的天空,顿时就被阴云笼罩。 看起来,要有一场大雨。 陈平平抬头望天,越发觉得脊背生寒。 二十多年来,陈平平执掌监察院,权柄滔天,老谋深算。 他一直是处于一个棋手的角色。 在陈平平眼中,天下之人皆可为棋子。 可今天,他才意识到,自己竟在无声无息间就被人利用了,他竟然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人当做了棋子! 如今想来,宁宇所做的一切如果都是故意的,那么陈平平在决定要杀死宁宇的时候,就已经落入了宁宇的圈套! 陈平平派谁去齐国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被人利用了! 如今才后知后觉! “如果真是宁宇,那此人就太可怕了······”*